云重勋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选妃。”
左佩琴没有多想便摇头:“这一定行不通,选妃的人那么多,万一被选中的不是洛伊那孩子,岂不是前功尽弃?”
云重勋摆了摆手:“选妃只是走个形式罢了,反正考察的方式是我们来定,还怕伊儿不能成功吗?”
左佩琴皱眉问道:“不知道洛伊都擅长些什么啊?”
云重勋这下苦了脸:“这个......八年前,伊儿在灵力上的造诣还算不错,可现如今......唉!”
左佩琴用手抚了抚额,道:“这下就真的难办了,洛伊那孩子八年前我见过,相貌倒是不错,可是选妃不能只选一只花瓶啊,更何况相貌出众之人不少,洛伊也不能以相貌取胜。”
云重勋正色道:“那太后觉得如今夙然王爷还肯迎娶伊儿吗?”
左佩琴叹了口气:“自然是不肯,可是以他的性子也不会同意选妃什么的。”
云重勋又道:“那夙然王爷又是否有中意的人?”
左佩琴眉头皱的很紧,她实在是不知道她这个儿子心中的想法,她的这个儿子令她头疼得很:“这......”
云重勋早已明了:“恐怕太后也不清楚吧!”
左佩琴木然道:“哀家.....”竟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她确实不知道然儿是否有中意的女子。
云重勋脸色稍微好转,道:“王爷若是有心爱的女子,那么他就一定会同意这次的选妃,毕竟只有选妃才会让他心爱的女子名正言顺的成为他的妻子,并且是太后认可的妻子,若是王爷没有心爱之人,太后就可以以此为由,为王爷挑选中意之人,然后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伊儿,爹爹对不起你啊,非要让你嫁给一个不爱你的人,可是先帝的嘱托,不可违!
左佩琴想了想又答道:“哀家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不,不是不妥,是不安。”
云重勋看向窗外,郁闷道:“其实臣也不安啊,可是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毕竟,这也是一次机会啊,总比一次机会都没有来的好吧?”
云重勋看向窗外,左佩琴看向云重勋,二十年来,两个人第一次完全达成共识,没有猜忌,没有多疑,都只是希望可以完成先帝遗嘱,可以为国家做点什么,即使他们为牺牲了子女的幸福而心存愧疚。
可是,感情就是一种奇妙的东西,谁又能保证以后的以后不会有所改变呢?八年前,云洛伊不就从誓死不嫁改变为非君不可了吗?谁知道八年后夜夙然会不会也突然有大逆转的改变?何况,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云洛伊靠着在‘重恩阁’学到过的各种本领,千辛万苦的搞到了关于王府暗卫的情报:王府暗卫一共有十五人,这十五人灵力都在月阶之上,他们涉及各个领域,每个人都有独自的看家本领,平日里替王府执行各种任务,听命于王府的主人——夜夙然。
云洛伊所查到也就只有这么多,可是她还知道一点儿别人不知道的,那就是王府的暗卫如今就只剩下十四人,‘绝’已经挂了,现在王府正暗中寻找新的暗卫,来替补‘绝’的位置。
云洛伊愁眉苦脸,短期要想达到月阶的实力,恐怕难度对会修炼之人都十分之大,何况她这个刚来异世,还没摸清门路的菜鸟呢?看来这条接近王府之路又要不通了。
云洛伊摇摇发昏的脑袋,不管那么多了,办法总是有的,而好的办法又总在不经意之间出现,现下人已经从相府出来了,不好好放松放松就回去,实在有点儿说不过去。
宴水居,夜夙然厢房
夜夙然看着窗外的那双脚印,独自想着什么,他突然对着空旷的房间随意的开口问道:“有什么消息吗?”
话音刚落,房间的角落处,便出现了‘魂’的身影,魂低下头,干脆的回答道:“是!”
夜夙然听言,转身以一个随意的弧度靠在窗边的案几上,轻率却不失风度,他的声音很悦耳,像风吹过湖水时留下涟漪一样,舒服,自然,却又有种不可抵御的威严:“说吧!”
‘魂’的嗓音有些低沉:“是,王爷。云相刚刚进过宫,说是要找太后议事,要给王爷您选妃。”
夜夙然声音上挑,仿佛毫不在意一般:“哦?选妃?”夜夙然自然是知道母后和云相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让他和云洛伊成婚罢了,夜夙然轻笑:“呵,选妃?好啊,本王就让他们选,本王还真就不信,云洛伊能够脱颖而出,若是他们敢马虎包庇,本王可是不肯的。”夜夙然心里暗笑,若选出的王妃并不是云洛伊,看母后和云相要如何收场,到时候,他就能彻底摆脱云洛伊这个阴影了,至于被选出的王妃,那好办,他总有办法打发。夜夙然到想看看这个云洛伊到底有几斤几两,互相纠缠了这么久,至少要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吧!夜夙然还真没把这个选妃当做一回事,在他眼里,这不过只是玩玩,而在左兰庭和云重勋那里,选妃也不过是走个形式。
茶已经泡好,是有名的雪山罗纱,这是夜淼国最好的贡品,在外面很难买到的,这种茶的叶子当然不是长在雪山上的,它长在雪山脚下,每天只用山上的雪水灌溉,生长出的茶叶是蓝紫色的,每一片叶都用山巅上植物的露水浸过,然后再放在特制的屋子里,用当地三月份泉水的蒸汽将露水的苦味儿滤出,最后拿出来人工烘干,最重要的是,从茶树的播种到茶叶的采摘再到制作,工作乃至经过的人心情必定要愉悦,这样最后烘干的茶叶才会是深紫色,在它滑柔的口感中才能捕捉到一丝甘甜!房间里充斥着淡淡的茶的清香,热气缭绕,‘魂’已经退去,可是夜夙然还是摸过案几上的茶杯,伸手递了上去。
房间里热气朦胧,在屋子不确定的某个方向,茶杯被接了过去,然后就听见,有人将茶整杯灌入口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