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阿朱一只手掩住了半边惊讶又欣喜的面庞。
陆谦也是第一次看到实景，推开那扇铁门就像是真的置身水底宫殿一般，这让陆某人的脑海里瞬间反应出了一个修饰词——瑰丽。
这住所虽然是建在无量山底没在水潭之中，却不知用何种方法开设了若干采光的天窗，光线照射进来，映着一面水晶似的的透明墙壁，墙壁的那一边是各种鱼儿在或游或止，充盈着无限的生机。光线反射过去，照在一片片的鳞甲上溢出五光十色的光彩，让人目不暇接，真是神仙一般的居所！
“有这么好的度假村，还不好好过日子，真是一对奇葩。”，陆谦羡慕嫉妒恨的吐槽着，看见阿朱向前走去，也随即跟了上去。
眼前的视野是随着山势逐渐变化的，有自然的弯转和窄仄，走上几步就宽敞起来，然后陆谦就看到了让他十分熟悉的一系列的陈设。
白玉雕像，珍珑棋局，破旧的书架，还有婴儿床……
“这是！”，阿朱看着白玉雕像眼眸之中满是震撼，显然已经看清了这雕像的面容。
陆谦很多时候都会想到这样一个问题，自李秋水开始，她妹妹，她女儿，她外孙女，当然还有传说中的孙女，这些人算不算是遗传学上的奇迹，但此刻他需要做个旁白解释。
“很像你家表小姐和她妈？”
“嗯。”，阿朱轻轻点头，随即才醒悟过来，“你怎么知道的？”
“唔，先来说说这无量玉璧的由来吧。”，陆谦没有正面回答问题，“据说江湖上有个很神奇的门派叫逍遥派，入此门派的武者不仅要求天赋根骨极佳还要姿容为当世一流，于是就造就了一对神仙眷侣一般的人物。嗯，一个叫无崖子，一个叫李秋水，喏，这里就是无崖子和李秋水的住所了。两人双宿双飞，琴棋书画的过小资日子不说，闲来还会舞剑助兴。”
他掣出在龙门集市收来的舞浪剑随意抖了个剑花，“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特定的天象条件之下，舞剑之类的原本属于人家夫妻消遣的游戏就成了无量山一众武者高山仰止的仙人传授了。”
阿朱是个极聪慧的姑娘，显然意识到了这两个人名似乎与她的问题有直接的关联，附和着点了点头。
“这就是武道上的差距，不服不行……这门派虽然奇葩了些，但水准却是一流的。”，陆谦看着眼前荒寂的景象，不由有些唏嘘，“但是感情这东西有时很奇怪，有了好日子还有了娃没好过的就是说这两位呢。据说无崖子专注于这座雕像疏远的他老婆，然后他老婆不忿做出劈腿的假象，最后就这么散伙了，娃也扔了，就扔在苏州，大概就是那位王夫人……”
“唔……”，铺垫之后公布答案自然新奇度大减，阿朱应和着，只是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陆谦并没有在白玉雕像面前围观，而是直接翻下面的蒲团，拆开后拿到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然后又到那破旧的书架前面站定，仔细打量着。
一枚枚标签见证了书架上曾经承载的让人心潮澎湃的收藏品，让陆谦为之心驰神往，要知道他本身就有“收集控”的属性，尽管眼前书去架空，但瞻仰遗迹时心里还是七抓八挠的。
“大理段氏缺一阳指……”，目光扫来扫去扫到这个标签时，陆谦总觉得有些古怪，哪里古怪却又说不出来，下意识的探出一根指头去点了点。
纸质的标签一捅即破，里面居然是中空，贴着下面的木板似乎有一个拉环，陆谦扣住向外一拽，这整整排了一面墙壁的书架忽然传出机关转动的声响来，像是波浪一般的拆分成三段展开来。
但是，书架后面还是墙壁……
“哟，原来还不只一重机关诶。看起来里面藏着了不得的东西呢。”，陆谦摸着下巴，仔细观察着数量陡然间翻了几倍的各个平面。
阿朱走过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只用了半盏茶的功夫就倏然道：“可能是在这里。”
她走到最右边翻转过来的书架的背后，摸索着木板上的花纹，片刻之后就找到了机关，是嵌在花纹中间一根纤细而坚韧的钢丝，小心翼翼的用指甲拨出来后轻轻一拉，在中间书架的背面“咔哒”一声掉下来一片木板，里面藏着被黄色绢帛包裹着的小册子。
“你是怎么发现的！”，陆谦在一旁看呆了，怪不得人家能在少林寺里盗出来易筋经，这双如水的明眸居然有着非凡的洞察力，让人叹为观止。
“花纹不一样的。”，阿朱莞尔一笑，“你站在这书架的正背后比较之后就能发觉，只不过书架翻转的角度欺骗了你的眼睛。”
陆谦试过之后心服口服，这种细致入微的观察力真是可怕，不由随口说道：“有这样一份超水准的观察力，恐怕再平凡的面孔都逃不出你的眼睛。”
阿朱略微沉吟了下，“陆大哥……”
“嗯？”
“你对易容术感兴趣吗？”
“易容术！”
“我可以教你。”
“……”
陆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明白这算不算是阿朱对于前一段时间照顾的一种回报，一种人情上的偿还，或者是……干干脆脆的债务清空，一时间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之后，他沙哑着声音艰涩的回答，“如果这算是偿还人情的话，我选择不要。”
阿朱苦涩一笑，随即转移了话题，“快！去看看那本小册子吧。”
有些心灰意冷的陆谦就像是硬生生的抹掉了刚才问话的记忆一样，缓缓走向那湛黄澄明的包裹，他能听出阿朱话里隐含的苦衷，但心里却像堵了一个疙瘩，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即便是打开后发现里面是居然有小无相功，天山六阳掌外加一套飞虹剑法也提不起半点精神来。
他转过身把《小无相功》塞进了阿朱的手里，“这是一本养颜专精的极品心法，最适合女孩子来练了。”
陆谦说这话的时候本是低着头的，但忽然一滴晶莹掉落在他的手背上，抬起头，对面的少女已是泪流满面。
“叮咚！阁下好感度排名升至第一，逆转命运模式开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