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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不死的?佐幕来了!

深夜时分,一轮孤月沉沉的压在怀柔城上空。沙漠的天气总是这般的反复无常,白日里还热的要死,临到晚间却又冷得要命。。。。

怀柔城,福来客栈。

莫离苦着张脸,站在窗前,任由那“呼呼”的冷风钻进衣袖里,恍若无觉。望着那一轮孤零零的明月,莫离心绪万千。。。。。。。

“不甘心呐。。。”莫离无奈的叹惜。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莫离就曾发过毒誓,绝对不能在过回以前那种待业在家,浑浑噩噩,被人瞧不起得生活。然而,现如今那种生活视乎又一次的悄悄降临。无奈啊!!!莫离苦笑。。。。。。。

哒哒哒。。。突兀的敲门声响起,莫离双眉微蹙,如木头般呆呆的伫立在窗前。在今晚,莫离不想理任何的人。只想这般静静的呆着。。。。。。。

然而,那敲门声却是好不知趣的愈演愈烈。一道特意压低的拉长音从门外传来:“小~离~儿~为师来啦。”

小离儿?!莫离一阵恶寒,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声音,不用问就知道是谁来了。莫离虽然心中凄苦,但在这偏远之地居然能够遇到自己的老师!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莫离心里还是非常开心的,他起身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一名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他的身材略微显得有些消瘦,长着一张很阳光的脸,剑眉星目,嘴唇边有两道浅浅的笑涡,浑身上下隐隐透着股如同朝阳般温暖的气息——典型的邻家男孩模样,让人一见之下倍感亲切。

此人便是莫离的老师,佐幕。五灵宗宗主太清真人座下二弟子,五圣山三大巡查使之一,都灵卫总镇守,从一品大员,领大将军衔。实力,冥皇九阶,顶级!(这是30年前的数据,由于近年来,佐幕从未出手过,所以现如今的实力,未知!)实际年龄,169岁。佐幕自称21岁,当然了,没人会为了这点小事,不识趣的去得罪一名号称五圣山最强战力的巡查使大人。所以世人便顺势尊称其为佐少爷。

佐幕会收莫离为徒,这可以算是本年度里最为爆冷的新闻了。据说这件事情居然还惊动了太清真人!当时,太清真人正在圣灵殿里会见一批秦国使节。一听到这则消息,一向以沉稳著称的太清真人居然很没礼貌的打断了使臣们热情洋溢的演讲。他行色匆匆的离开了圣灵殿,丢下一群目瞪口呆,惶恐不安的使臣们。。。

一来到大将军府里,太清真人便一脸沉痛的命左右侍卫将佐幕给绑了,丢在床上。一群太医们在屋里又是把脉,又是针灸,忙的满头大汗。屋外,一群巫师巫婆们,更是忙的不亦乐乎,又是跳大神又是念大咒的,演绎的格外卖力。(平日里可没人会去信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今天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还不好好表现一翻!?)就这般,众人忙碌了一下午,最终得出来的结果是:佐巡查使大人目光清澈,神智清醒,气息稳定。没有走火入魔,没有老年痴呆,没有邪灵附体,一切正常。。。

听完汇报后,太清真人这才讪讪的吐出一口气来,连喝了三杯的参茶——压惊。他惊叹道:“疯了!疯了!这世界太疯狂了,居然连佐幕都收徒儿啦!”太清真人会有这般的感慨,并不让世人觉得惊奇。或者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佐幕是什么人?!那可是号称圣灵大陆里最为懒散的将军,眼看着都百来岁的高龄了,跟他同一批的师兄弟们徒子徒孙多的都可以扑大街了。然而佐幕却是空空如也,孑然一身,连个媳妇都没有,更别说是徒弟了。而他的解释也很简单:“多一个人可不单单是多了一张嘴啊,麻烦!”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收了莫离当徒弟!这能不让人大跌眼镜吗?没人知道这佐大巡查使到底演得是哪一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而这件事情也使得莫离身价大涨,一时间成为圣灵大陆里各大势力关注的焦点。圣域炼宗就曾公开声明,要将莫离抓来,摆在试验台上,仔仔细细的研究一番,看看这小子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人体试验!?莫离吓的魂不附体,躲在佐大将军府里整整呆了一个多月,不敢踏出门外半步。这件事情,最后还是在太清真人出面干涉下才不了了之。。。。。。。

福来客栈二楼,丙级客房内,佐幕坐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桌子前,装出一副文人墨客的风**子。他津津有味的品着那一文钱一两的陈年老茶:“恩。。。不错,不错。沙漠里的火炎奴,味道果然是与众不同,只可惜了,味道还是重了些,不怎么合为师的口味啊。。。”

莫离坐在一旁,双眼死死的盯着佐幕看,但怎么看也看出半点问题来。这老东西除了比一年前更加风骚以外,还真没表现出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来:“老师啊,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弟子知道,您平日里性格古怪,人缘不好。一个人呆在五圣山里,确实是无聊了些。这些弟子都能理解。但是,你这样突然间跑到弟子这来,会让弟子很为难的!要知道五灵宗里可是明文规定,一年期满之前,老师您是不能私下会见弟子的。”

佐幕笑,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也不回答莫离,而是问:“小离儿,忙碌了一年,你是不是还结不出冥识之海来呀?”

莫离惊讶,心想,这老不死的莫不是年老成了精?隔着这么远都能这么清楚自己的状况!莫离苦着张脸说:“老师,您是怎么知道的,弟子也正为这事苦恼呢。原本以为很容易的事情,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不管弟子怎么努力也结不出冥识之海来。”

“这就对拉。。。。”佐幕笑,双眼贼兮兮的,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早在三年前,你冥力飚升到学徒九阶的时候,为师就已经料到了今天的情况拉。”

莫离愤怒,咬牙切齿的说:“老不死的,你居然早就知道了,到现在才。。。”话才说了一半莫离突然间发现不对,他奇迹般的变出一脸讨好的笑容:“老师啊,您既然来了,那就肯定是有办法的,对不对?”

“老不死的!???”佐幕露出一脸很伤心的样子:“都说子女是前世欠下债,没想到啊!我佐某人,年纪轻轻便要开始还这孽债啦!人生惨淡啊!!!惨淡!”

莫离心想,还年纪轻轻呢?都160多岁的人了,羞不羞啊。不过他现在可不敢这么说,而是献媚的说:“是啊,是啊。我们佐少爷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年轻有为,外加饱读诗书,有涵养,有内涵。。。。。。。”莫离绞尽脑汁,将他所知道的凡是跟赞美有关的词一股脑的通通都说了一遍,说的连他自己都恶心的想吐了。但是佐幕却很受用,一脸的容光焕发。不过佐大将军可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他不依不饶的问:“那。。。刚才是谁说我老不死的来着?”

莫离很愤怒的说“谁?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居然敢这么说我们家佐少爷,老子非把他抓出来扒了皮不可!”莫离说的咬牙切齿,义愤填膺。就好似这不长眼的该抓出去扒了皮的东西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一般。

佐幕:“。。。。。。。”

“咳。。。罢了!罢了!枉我一生洒脱不羁,不娶一妻,不生一子。原以为这般便能摆脱世俗的藩篱。谁曾想竟收了你这么个煞神徒弟。糊涂啊!糊涂!”佐幕在凄凄艾艾的抱怨着,但看莫离一副真诚忏悔模样,佐幕就知道自己骂了也是白骂,这小子的脸皮厚的估计都跟怀柔城的城墙有得拼了。佐幕感叹了一阵接着说:“五灵宗里的规矩乃是上千年的经验总结所得,虽然死板,但还是有些道理的。对于一般人而言,三年时间修炼至学徒九阶也已经是到达极限了。而学徒九阶正是结成冥识之海的最佳时机。过了这段时间,由于自身的灵魂强度已经超出了这个世界生灵所能承受的范围,所以再想结成冥识之海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不过。。。。”

“不过什么???”莫离紧张,知道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来临了。

佐幕贼笑,立马转移话题:“不过。。。你可知道风清扬?”

“风清扬?知道~~不就是那位制定冥师等级的传奇人物嘛。”莫离不屑的回答,这是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情,佐老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莫非这跟自己的情况有关?莫离好奇心大起。

佐幕喝了一口茶,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说:“不错。正是这位风清扬前辈。要知道,冥师一途,乃是以自身灵魂为媒介,汲取这世间形形色色的生灵为己所用。强至九天之上的雷鸣,弱至路边的野草,千百年来,冥师们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也正是因此,冥师一道演变至今已经复杂到了高深莫测的程度。摇想当年,那个群星争耀的年代,风清扬前辈虽然已螓至冥圣境界,但也并不算出众,他之所以能名留青史,广为后人所知。便是因为他将冥师进行了一次细致而又合理的划分。冥师大体上可分为冥灵、冥魂、冥皇、冥圣、冥帝五个级别。而每个级别又分为九个阶段。世人只要能与外灵结成冥识之海,那便是达到了冥灵的境界,才算是真正的踏入了冥师的世界。冥魂则是能将冥力实体化,削金破铁,易如反掌。而冥皇则是人灵合一,灵我一体,从此往后,便可完全的灵体化。冥圣则是无法无相,万法归一,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至于冥帝嘛,风清扬前辈倒是没怎么去解释。据说这是风清扬前辈故意拿来恶心玄武帝的。想当年,玄武帝傲视天下,号称前无故人后无来者,世上最强。以一人之力力统中原,建立大秦,是何等的威武霸气!然而风清扬前辈威武不屈,虽然在正面上打不过玄武帝,但也从侧面狠狠的打击了玄武帝的嚣张气焰。据说,为了这冥帝的名头,玄武帝到死都没能闭眼的,却也直叫人大呼过瘾呐!”

“老师,我怎么感觉你有意袒护风清扬啊。”

“那是必须的,风清扬前辈可是咱五灵宗的开山始祖,我不袒护他,难道袒护玄武帝那只死乌龟去?”

“。。。。。。”

“好吧,风清扬前辈确实是一身的傲骨,很是值得我们后辈学习。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该讲讲我的事情啦。”

“等会,等会!故事还没讲完呢!话说风清扬前辈武功虽然不咋地,但看人的眼光确实是了不得!其座下五大弟子,那可是个顶个的强。。。。。。哎。。。。。。你那是什么眼神,年轻人要有耐性的嘛!别急,别急,下面就该到重头戏了,风清扬座下五大弟子大战玄武帝。。。。”

佐幕东扯西拉,从风清扬五大弟子一直讲到了风清扬师徒六人,在天阙大败玄武帝,从此开宗立派,创建五圣山。按他这势头讲下去,下面就该讲到五灵宗历代宗主的丰功伟绩了。

莫离在一旁听的满头大汗,心里那个急啊!但偏偏还得装出一副很认真很感兴趣的样子来。莫离忍啊忍,最终悲愤的发现这佐老儿压根就没按好心,按他这么讲下去,估计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莫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哀求道:“佐老师啊!徒儿知错啦。。。您就行行好告诉弟子吧!到底有什么法子啊?!!”

兴致被打断,佐幕很不耐烦的说:“自修魂体!”

“自修魂体?”莫离恍然大悟:“靠!还能这么搞!”然后恬不知耻的问:“那。。。那怎么个练法?”

佐幕狠狠的瞪了莫离一眼说:“平日里让你没事多看些书,你就是不听,现在倒好,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要问。幸好为师早有准备。”说完,佐幕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线装书,莫离赶紧伸手去接,佐幕立马将书掖进怀里:“急什么,这书很贵的,一千两银子。”

莫离委屈:“可是您是我老师啊!老师怎么可以向弟子伸手要钱呢?”

佐幕理所当然:“老师怎么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是师徒?要是别人我还不卖呢!”

“。。。。。。。。”

莫离耍无赖:“可是我没钱!”

佐幕奸笑:“早就知道你小子会来这招。放心吧,为师都准备好啦!来吧,在这上面签个字画个丫,这书就是你的了。”佐幕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莫离打开一看,欠条?还是盖有御史监印章的欠条!这个也太正规太无耻了吧!莫离苦着张脸,不过现在对他而言,能结成冥识之海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只要过了这一关,那么日后想挣回这1000两银子来也不是一件难事。莫离拿出笔在欠条上签上大名,佐幕笑嘻嘻的将欠条收下。然后将那本线装书扔给莫离。莫离接过书,拿来一看,上书:魂体自修初级教材!?一股怒意涌上心头,莫离想破口大骂,然而眼前哪还有半个人影,佐幕不知何时早已悄悄的溜了。“好个冥皇,果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呐!”莫离郁闷,花了1000两银子居然买了本地摊书?

莫离打开书,一行行古朴苍劲的古体字映入眼帘。莫离心下好笑—自己又被佐老儿耍了一着了。不过心里却是暖暖的,没想到佐老儿居然会亲自动笔为自己写冥师法则!莫离打开书看了起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是以芸芸众生皆为平等!世间万物,究其本源,系于一灵也!然,灵之一物,乃夺天地之造化,经六道之轮回,今世为妖,后世为人,起于虚无,归于无尽,生生死死,世世轮回,无休无止也!纵以神龙之尊,亦难免于此道!然,世人无知,欲以蝼蚁之身弑龙?殊不知龙之一物,历经万年浩劫,实已成神!问世间何力以撼?屠龙者唯有龙也!然,万法起于虚无,归于一心。凡人欲行逆天之事,何不抛却肉身,自修魂体,借以六道之力,重铸肉身,化为真龙!是以,本法名为灭龙,实为造龙耳!。。。。。。

“万法归于一心?”莫离若有所悟。他盘膝坐于床前,摒除杂念,将意识完全的融入体内,开始强行的将涣散于周身各处经脉中的冥力汇聚于心经处。随着冥力的凝聚,那原本就狭窄的心经,竟然缓缓的膨胀起来,出现了丝丝的裂痕。一股剧痛袭来,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不行,绝对不能放弃!”莫离在内心深处无声的呐喊。为了钱,不对,为了美好的前程,绝对不能放弃!忍受着如同灵魂都被撕裂般的剧痛,莫离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是更加疯狂的将冥力输入心经中。。。“啪”的一声脆响,心经碎裂。伴随着一声从牙缝里挤出的惨叫,莫离猛的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如纸。原本凝聚而又压抑的冥力,因为心经的破裂,顿时以更加疯狂的速度向四周逸散开去,所过之处经脉随之震碎。莫不是自己已经走火入魔了!?莫离惊慌!然而,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经脉已经碎裂,不成功则成仁!莫离尝试着去控制这股疯狂的冥力,但是,不行!这股冥力已经完全超出了莫离的控制范围,冷汗淋淋。莫离咬牙坚持,就是死也得将你压制下去,莫离在心里发誓。就在这时,一股雄浑无匹的炙热能量,毫无征兆的卷入莫离体内。这股能量一进入莫离体内,竟如风卷残云般,以泰山压顶之势硬生生的将莫离体体内狂乱的冥力再一次的压缩回了心经内。莫离大喜,急忙配合着这股能量,开始再一次的凝聚心经处的冥力。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莫离的心经处竟然凝聚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看这身材,这脸型,这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模样不正是自己么?这应当就是书里所说的灵吧,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莫离开心的嘴巴都快笑歪了。但现在可不是高兴的时候,这股能量还极其的不稳定,随时有可能反噬。莫离强压下心头的兴奋,开始缓缓的往人影中注入冥力。随着冥力一点一滴的注入,这道人影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

茶几前,佐幕的脸上是说不出的忧郁笑容。眼见莫离的气息渐渐的归于平稳,他起身轻轻的走到了窗前。深深的吸了口沙漠里独有的冷空气,佐幕望着窗外深沉的夜,低声呢喃:“天才般的悟性,怪物般的冥力储备,不要命的修炼方法。呵!这些还真的很像你呢,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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