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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偶遇

晚风吹过这样的夏季夜晚,带来些许的清凉,虫子的鸣叫声与黑暗纠结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城市的灯光竭力向山顶投射过来,可是距离太远,到达的光线也变得暗淡无力。我仰头望向天空,这一次我看到了灿烂的星华,这一次我认识了自己。我深吸一口气,我喜欢这种自由的感觉,他让我感到舒服和惬意。我漫步在下山的路上,徐徐前行,不慌不忙,我要好好体味这种来之不易的感觉。城市的灯光穿过树木落在地上,变成了斑斑光点,我小心翼翼地踩踏上去,生怕踩碎了这幽美的情景。我忽然生出一种可怕的念头,我不想下山去了,我想待在这荒野中,我想与这自由同枕共眠。这个念头好可怕,我虽然与别人不同,但我毕竟是人类,而且我还有父亲。我亦知道这个念头是不现实的,我将之收敛起来,藏在了我的内心深处,我不悲伤,至少我还有这山顶公园。越往山下走,城市的灯光愈发强烈起来,我内心的空落感也逐渐被放大,我感觉自己被掏空了,我努力地去想我的父亲和那个坐在前排的李晴,还好,那种空虚被回填了一些。

走了一会,我终于下到了山下,我的思绪也就此停止,既然回到了城市,那我就应该做回人。

我看了看表,已经八点多了,对于父亲来说,时间已经很晚了,对我来说,时间尚早,可是我得回家去,免得父亲担心。

山下的空气比山上要闷热一些,虫鸣也已经远去,此时的街道上还有一些行人,稀稀落落,像掉了队的绵羊,而我,像丢了心的行尸。

我机械地沿着回家的路走着,时不时地向从我身旁走过的人投去目光,我想看一看,他们在这个城市是什么样的状态,在黑夜里是什么样的情形。一路看来,我觉得他们和我一样,都在麻木的活着,都在无趣中生存,他们的木然表情完全看不出一点活人的生气。

下一个街口左转一百米,我心里默念,那是我家的地址,我闭眼也能寻到。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街道上快速闪过,旋即消失在了黑暗中,纵使他再迅捷,我敏锐的目光也绝不会错过。我心中忽然变得喜悦起来,因为我觉得在这个城市中,也许有和我一样的人存在。我沿着街道走过去,来到黑影出现的地方,这时我又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黑影的速度简直快的害怕,大约宽十五米的街道他一下就跃了过去,这样惊人的速度不是普通人拥有的。

难道是夜魔?这个想法从脑中不由自主地出现,我站在原地,呆呆地向黑暗中张望,不敢前进,又不甘后退。我看了看表,八点十三,家就在眼前,时间尚早。时间真的尚早吗?我不确定,我知道这只是借口,我深吸一口气,向黑暗中走去。

黑暗越来越浓,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神经紧绷,时刻准备着抽身而退,但我好像着了魔一样,身躯完全不受控制,终于,黑暗将我完全扯入了他的怀抱。

黑暗中,我惊奇地发现我竟能够模糊地看清东西,慢慢的,我适应了漆黑的环境,黑暗中的一切都被我看的一清二楚。既然视线不再受到阻碍,于是我加快脚步,继续向前。

这是一个满是垃圾的小巷,苍蝇和蚊虫在黑暗中紧锣密鼓地大吃大喝,烂菜叶和泔水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在不远处,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不知是死是活。我警惕地靠了过去,听到了细微而均匀的呼吸声,原来这几个人睡着了。我走到近前,跨过这几个破衣烂衫的流浪汉,继续前行。

这个小巷似乎漫无边际,无尽的脏陋充斥其间,各种各样的人在这里定居,吃食,这应该是这个城市最见不得光的地方。

一路前行,我终于走到小巷的尽头,尽头处是另一个街道,依旧是灯火通明的光鲜城市,我行动的太慢了,以那个身影的速度,我是肯定追赶不上的。我有些失望,折身回到这个小巷子里,然后开始往回走。

“你跟着我干嘛?”一个纤弱的声音忽然从我的上方响起,声音飘渺迷人,让我忽地生出一种倦怠的感觉。

我抬头向上望去,一个黑影正蹲在一个空调外挂箱上,纤细的腰身露出性感迷人的曲线,这个身形甚至比李晴还要让人着迷。我看着上方的黑色人影,不敢贸然回答。

“呵呵……放心好了,我不会吃你的,我只对人类感兴趣。”性感的声线再次发出让我灵魂都酥软的声音,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这个温柔的身影融化。

霍然一下,那个身影从高处跃下,落在了我的眼前,这时我才看清楚她的真面目。我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人,长长的头发被扎束起来,汹涌澎湃的胸围在一身紧致的黑色衣服里若隐若现,极为纤细的腰身下连缀着紧实突翘的臀部,修长的小腿与有力的大腿一览无遗的展现在我的眼前。

“呵呵……原来是个小**。”妖媚女子围着我转了一圈,指尖从我的后背滑过然后落到我的腰间。我从未如此亲近过一个女人,更何况是如此尤物,心腾腾直跳,脸色涨的通红。

妖媚女子转到我的眼前,伸着鼻子在我的身上嗅了嗅,然后一脸惊讶的说道:“你身上竟然没有血腥气,奇怪。”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身上为什么要有血腥气呢?她的话真的好奇怪。

“你是聋子?”她忽然把脸贴了过来,我直愣愣地站着,我的脸甚至能感觉到她脸上的温度。我摇摇头,没有说话。

“你是哑巴?”

我再次摇摇头。

她忽然满脸愠色,狠狠地跺了我一脚。一瞬间,一股彻骨的痛感从脚下蔓延开来,然后向上传播开去,我痛得噌地向后跳开,牙齿咬的吱吱作响。

“呵呵……我第一次遇见这么奇怪的魔族人。”妖媚女子看见我窘迫的样子,忽又咯咯笑了起来。

魔族人?我心中一惊,浑身的痛感瞬即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奇怪的称呼我第一听到。

“呵呵……你吃惊什么?你不是魔族人吗?”妖媚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摇摇头,接着说道:“没错呀,身上的气味和眼睛都是魔族的特征。”

“魔族是什么东西?”我战战兢兢地问道。

“呵呵……魔族不是东西,你不会是弱智吧?”妖媚女子捂着嘴,咯咯地笑着,腰身一扭一扭的。

看样子她对我没有恶意,我心中的紧张感逐渐退去,憋了半天,我鼓起勇气说道:“你是谁?”

眼前的女子挑着眉毛,甚是高傲的回道:“小狐狸。”

小狐狸,这是什么名字?应该是绰号吧。不过这个绰号和她真的很契合,妖媚与调皮。

“我得走了,一会那几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会追来的,你也快走吧。”小狐狸说完,顺着笔直的墙壁爬了上去,身影化作一团火焰消失在了楼顶上。

我看着她消失的身影,过来一会才回过神来,然后迈开步伐往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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