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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这是意外的惊喜

已经到了四点多,如果不是阴雨天这时候应该可以看到蒙蒙的亮光。

雨稍微停了一阵很快又下大了,孙哲三人刚从时空局出来,还未走多远,看到附近有一间被荒弃的木屋便到那儿暂避一阵子。

屋内有一些干草,孙哲简单的铺了一下。季小姐的身体原本就很虚弱,又淋了雨,此刻她的脸色看上去很糟糕。艾比摸了摸她的额头,居然滚烫滚烫的,肯定发烧了。这里没有柴火,如果不及时给季美玲取暖,恐怕她会病得更厉害。这荒郊野林又没有可以借宿的人家,孙哲只能再到回研究所去偷衣服和药物。

艾比告诉他,此时距离值班的警卫交岗还有大约半个小时,如果不能及时拿到药就很难再脱身。他拿着艾比的手机,按照全球定位显示的路线以最快的速度潜到储物仓库附近。此地在时空局的北侧,距离主楼比较远,即使那边出状况也很难波及到此,但仓库中有大量的重要物品,因而把守也是相当的严密。

进入仓库唯一的路必须从正门穿过,孙哲在百米之外就已经可以看到大门外一列一列的守卫,至少也有五六十人。显然这个地方并不像艾比所描述的那样——只是一个存放食物的仓库,里面肯定深藏着连艾比都不了解的机密。

如果仅靠研究人员的通行证件恐怕根本接近不了那里,这时孙哲突然想起自己刚刚在那个被打晕的守卫的口袋中偷了一个钱包,因为是真皮他就没扔,记得里面似乎有一些证件,他便掏出来逐一查看,可惜都是没用的卡片。

一时失望他就把包扔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半小时就快到了,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正打算硬冲过去,刚走了没几步就突然发现有一个守卫朝这儿过来了,像是听到这里有动静特地近来查看情况。不过这正好给了孙哲机会,他躲在草从后面,等到守卫靠近时便一下勒住其脖子并将其拖到草丛里打晕了。

换好衣服、拿了证件和枪支,孙哲赶紧朝仓库走去,穿过大门时为了避免被认出来他装作在脸上抓痒并且尽量快速通过,但在准备进仓库的时候却被一名守卫叫住了。那家伙说自己刚检查完毕从里面出来让孙哲没必要再去复查,还邀请他一起去喝酒,孙哲故意仰起头装作察看四周的窗户,没回话。那警卫似乎急着离开也就没啰嗦径直出去了。

孙哲这才松了口气,于是急忙去里面。仓库的中层摆放了许多储备的棉被和工作服,还有一些临时救急用的药品,孙哲拿了几套女制服用被子包起来,然后从储藏柜里找到了一瓶治发烧感冒的药。当他打算离开的时候却又发现仓库的里面还有几条狭窄的走道,出于好奇他便走过去看了看,没想到走道尽头居然还有一条通往地底的隧道,似乎是某个机密研究所,由于警卫太多他就没有再继续探查下去。

仓库外面的警卫并没有检查孙哲的被子,只是嘲讽了几句便让他尽快滚开。孙哲没曾想这儿把守的如此严密却只是装腔做调,在心底暗喜了一阵,用塑料裹好了被子他便径直朝木屋去了。

没一会儿时空局的警报拉响了,艾比闻声立刻从屋里跑出来,她看到时空局的方向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朝这边过来,起初还以为是出来搜寻的警卫,但渐渐才看清楚那原来就是孙哲,顿时她那冷峻而严肃的脸蛋上露出了稀有的微笑。

孙哲急忙跑到避雨棚下,只是冲艾比笑了笑便赶紧进屋去。此时季美玲正蜷缩在草堆里,仍在不住的哆嗦,孙哲赶紧将棉被紧紧地裹在她身上,然后拿出药让她服下。这是一种速效药,季小姐吃了过后马上就有一点起色,身体不再那么冷了。见她的脸色开始慢慢恢复,孙哲也就放心了。

“吃了药她应该会没事,只是衣服还是湿的,不换掉的话那药就算白吃了。我刚才看到被子里包着几件衣服,放哪儿了?”一直在门外站着的艾比这时才走进来说道。

“在那儿。”孙哲指了指草堆后面的那半张没垮掉的桌子接着说,“你的衣服也淋湿了,我拿了两件,你也换一下吧!”说罢他便走到门外的避雨棚里找块干的地儿坐下了。艾比似乎并不担心外面的那个男人会偷窥自己,很快就在角落里换好了衣服,接着又帮助季小姐换衣服。

在来此的路上她们两个一直都未说话,这时似乎显得更加尴尬。衣服换好了,季美玲也觉得舒服多了,于是睁开眼睛将四周环顾了一遍,最后落定在准备出去的艾比身上,随即又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当年的那个女孩子,艾比?”

艾比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向前走了一步,接着才回过身看了季美玲一眼,又打算出去,但还是被季美玲喊住了。季小姐知道眼前的女人就是当年陪伴自己度过童年的那个女孩,而且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她就认出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当年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居然会对自己这么冷漠,她的眼神像是带着深仇大恨一般,季美玲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了,只是不敢去看不敢去问。

孙哲感到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点儿怪,就从门外进来了,正欲从中调和,然而艾比却抢先对他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没必要插手。”这句话立即将季美玲将要出嘴的话堵了回去,她感到更加疑惑。艾比从淋湿的衣服里取出证件就急匆匆的走出门,打算回时空局。孙哲赶紧拦住她,说道:“这个时候你回去只会让人怀疑,既然那么讨厌那个地方何必再回去受罪呢?”

“不回去我还能去哪儿?别假惺惺的装好人,还是去照顾那个可怜的大小姐吧!”艾比说着就从避雨棚跑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雨中了。孙哲想把雨衣给她,追了几步没追到只好就回来了。季小姐的两眼此时正红彤彤的,想必刚刚哭过。孙哲不明白两个从小在一起相处的好朋友,多年未见怎么现在见面了却怨恨彼此了,如果只是单纯的生疏感也不至于弄得这么怪异,他很想从季小姐的口里得到答案,但这个傻傻的姑娘看上去似乎也没有弄明白其中的原因。

孙哲不好直接过问她们两姐妹的私事便想等对方自己开口,但季美玲始终保持沉默,最终他实在忍不住了才开口质问道:“我说你们两个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偏要闹得这么僵,外面下这么大的雨,艾比就这样走了……衣服不白换了!我说你倒是说句话啊,别支支吾吾的。”

季小姐被吓哭了,孙哲只好不再多说,坐到一旁去了。过了一会儿,见季美玲还哭哭啼啼的他又忍不住大吼道:“从没见过你这么娇滴滴的女人,哭什么哭,我又没说你什么!真是白白浪费了我几天的时间,居然救出来这么一个家伙,早知道不是那女人我才不想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那种地方救一个不相关的陌生人呢!”

季美玲突然变得安静了,似乎有点憋屈她死死地盯着孙哲,然后居然用那种带点儿教训的口气骂道:“谁要你这个支那蛮子救我了,是你自己这么做的,我又没逼你,冲一个伤员大吼大叫算什么本事啊!”

“诶~,你这家伙居然反倒教训起我来了?”

“你想干什么?我可不怕你……”见孙哲挽起袖口走过来季美玲显然有些害怕。

“要不看你是个娘们老子非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抖什么抖,我可不敢碰你半根汗毛。我问你,你到底是不是野田季美玲?”季美玲裹紧被子后退了几下,瞪大双眼张望着孙哲,勉强点了点头。跟前这个真正的季美玲似乎真不是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个女人,但孙哲并没有觉得过分失落甚至连一点儿诧异也没有表露在脸上,他接着问,“那你和那个策束牙是双胞胎姐妹?”

季美玲迟疑了一会儿,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只是常听别人这么说。策束牙是大夫人的干女儿,也是老头子的干侄女,我只是见过一两次,虽然觉得跟我长得很像,但根本就没本小姐漂亮不是吗?”

“少臭美!你说策束牙是你父亲的干侄女,有这么巧吗?两个血缘并不太亲的人怎么会长的如此像。”

“你干嘛这么关心我的事儿,有什么目的吗?”

“你家的丑事我才懒得去理会,不过本大爷一定要报今天被修理的仇。你难道不想弄清楚自己怎么无缘无故就中枪了吗?”

季美玲冷冷的笑了一声,说:“在那里除了老头子看上去像个普通人之外,所有的人都是神神秘秘的。从我记事起我在那个家根本就没有被当作大小姐,甚至连个女仆都不如。为了剥夺家里的全部财产,大夫人和她那宝贝儿子早就想除掉我这个眼中钉。不过这些我早就习惯了,何必那么生气呢,没死就算命大了,我可不想再回去被当成罪犯似的关起来!”

孙哲笑了笑,他忽然觉得这个女人似乎并不像他刚才所认为的那样柔弱娇气,也不像她自己所形容的那般看淡了红尘,其骨子里有种顽强和倔强的狠劲儿。一个过惯了舒服生活的女人说自己不想要巨额的家产肯定是虚伪的,一个甚至不被下人放在眼里的大小姐说不想报仇更是惺惺作态。

“既然有人连被人打黑枪都不计较,而且还是自己的仆人,我这个才被权贵们小小的教训了一下的家伙又为什么要斤斤计较呢!要不我们一起去找孙悟空怎么样?我是说真的!”

“孙悟空?”季美玲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了什么画面,她陡然觉得自己仿佛忘记了什么事情,她一面努力地回忆一面又试探性的问道,“我记得前几天我到过那个地方,好像是为了去看什么武道会……对了,我们两个是不是之前在哪里见过?”

孙哲十分诧异,他本来认定自己遇到的是那个策束牙,但经季美玲这么一说却又怀疑了。看这个女人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在做戏,或许她当时被海水冲昏了脑袋而真的忘记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不知为何孙哲突然会觉得兴奋,连忙追问:“你真的记得我们以前见过,不是开玩笑?”

“跟你这种人有关系的事情本小姐才没有兴趣开玩笑呢!只不过怎么也想不起来,就是稍微有点印象而已。按照你的意思,我们真的在哪儿见过,以前就认识?”

“你别用那种带着鄙夷的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或许我们只是曾有过一面之缘而已。好好休息一会儿,等雨停了我再送你回去。”

“什么?我说了我不想再回去那个地方,就为你救过我的命,本小姐决定以身相许,这辈子我都跟定你了!”

“啊?脑子被水冲坏了还是烧坏了,我可……”孙哲正想说自己一直崇尚单身主义,但却被季美玲打断了,她信誓旦旦的说:“我没开玩笑,要知道日本女人不会拿自己的名誉开这种玩笑的。反正我也不丑,你干嘛不愿意娶我?难道你已经有对象了?”

“没——没有!我——我配不上你,反正就这样,天一亮我就送你回去。”孙哲有点脸红,虽然看不清楚但季美玲似乎猜到了,她嘲笑似的说:“一个大男人居然还会不好意思。雨马上就要停了,如果要送我回去的话,待会儿你得背我离开这儿,要不然就允许我跟着你,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就算没吃的没喝的我会靠自己的双手去弄,怎么样?”

孙哲诧异的盯着跟前的女人看,沉默了一会儿才回应道:“搞得跟要结婚似的,真服了你!说好了,别给我添乱,否则我立刻送你回家!”

“真的?太好了,那你打算去干什么?要跟孙悟空他们一起拯救世界吗?”

“诶?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个才死气巴拉的苦苦求我?我只想拜他为师学武术,至于当啥救世主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去想,毕竟能不能学成斗气也是一个大问题呢……”说着他又在心底小声嘀咕,“平白无故的捡了个美女到底是好事呢还是坏事,管他个球,还是先找到孙悟空他们要紧,反正回不去了,若要留下来不如好好享受一番。”

“斗气?”季美玲不明白这个新鲜的词汇。

孙哲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解释说:“就是体力强大到了一定的程度而演变出的某种可视的能量体,准确来说或者是人体辉光。反正你也不懂,既然决定了就趁这会儿休息一下,你要是不累我还累死了呢!别烦我,累了一整天我得迷糊一阵。”说罢孙哲就躺在地上呼噜噜的睡着了,季美玲调皮的打了他几下也没弄醒他也只好任他休息,她自己也累了,便想暂时闭上眼睛以求尽量忘掉昨日所有的烦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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