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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空无半点忆

没有记忆?不知侨乐村很正常,但怎么会不知道身处南疆而不知道南疆?这世界虽大,但大致分为几个大区域,却也是常识的吧?不过这孩子也就五岁孩童,大概是年幼未曾注意也是正常的吧?周牧暗暗想到。但是,这么一个灵气十足的孩子,会是这么迷糊的吗?这孩子,到底哪来的?

“这里是南疆。桃源境的最南端。”想了想,周牧决定补充这么一句。

小女孩脑袋一歪,将右手食指置于牙间轻咬着,认真地考虑了起来。不过她没注意这憨态,周牧却是将她的可爱尽收眼底,有了一股上前捏捏她脸蛋的冲动。

片刻,小女孩再次摇摇头,表示不解。

算了,这个问题以后再计较。周牧心中想道。一时的焦急也是无用,不如先处理当下的事。

“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周牧笑着对这小女孩说完,便是转身要出门去。

“诶!”小女孩看周牧要出门,心里一急,不禁叫唤了一声,跳下床去。

周牧听到声音便转过身来,看见跳下床的小女孩向自己走来,对她的心思却是猜到了七八分,不禁暗笑一声:“那你就跟我来吧!”

小女孩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估计是知晓了自己的心思,自个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低着头急急地应了一声之后便不再说话。

周牧推开门,向着楼梯走去,而小女孩则跟在他的身后。只是在经过书房之时,那扇竹门刚好向外推开,撞到了小女孩身上。小女孩趔趄一下,扑到了周牧身上,一声惊呼传来。

“啊!”

却说正是澜叔思有所感,正打算到隔壁去探视小女孩的情况。急匆匆间,却是没注意到门往外打开,还撞到了人身上。听得那呼声,才注意到面前的那个小女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便疾步上前要将小女孩扶起。而小女孩身子一躲,避开了澜叔的双手之后,急忙站了起来。身子一闪,躲在了周牧身后,一只手紧紧地拉住周牧的衣角。虽然澜叔并没有表现恶意,但似乎小女孩觉得周牧更有安全感。

澜叔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也不好和这么一个小不点计较,轻咳两声转移气氛:“这醒来了,看来暂时是没什么大碍了。”

周牧向着澜叔微微鞠身:“老师。……”

周牧本想说小女孩的名字,忽才想起来还没问这小女孩的名字。转念间,便换了措辞:“她才刚刚醒来,我正想着带她下去吃点东西呢。”

“嗯。那你先带她下去吃点东西吧。”澜叔点点头,自己却转身进了屋子。

周牧右手伸手去握小女孩的手,小女孩只是下意识闪躲下,便任由周牧牵着她走下去了。

坐在桌前,周牧一边翻阅手中的书,一边等着这个小女孩斯文之极的小女孩慢吞吞地吃着东西,心里不停地估摸着时间。那是一种很慢的节奏,但换成周牧的速度,很正常的吃饭速度,大约要吃了五倍了吧。大概翻了十多页,这个小女孩确实放下了碗筷。周牧瞟了一眼,一小碗的量。抬起头,小女孩正看着自己。

“吃饱了?”周牧问道。

小女孩摇摇头,顿了下,似乎觉得这样不好,又点了点头。

周牧有些好笑她的反应,但还是决定再问一次:“没吃饱吧?干嘛不吃了?”

小女孩嘴巴一嘟,低声说道:“一点都不好吃,而且又不填肚子……”

“哈?”周牧一囧,但马上反应过来她说的下一句话的意思,不能填饱肚子。“额……”

周牧看了一眼桌面的饭菜,以师娘的手艺,周牧可以肯定这不会是不好吃的。而且,饭菜不填肚子什么能填?

“你不喜欢这些饭菜吗?”周牧低声问道。

小女孩摇摇头:“这些东西不填肚子。”

周牧却是怔住了。突然想到什么,急忙翻开手中的书,在某一页停了下来,细细研读之后眉头却是皱在了一起,忽然抬起来头看着小女孩,脸上全是不解的神色。

而小女孩,则是右手撑着脸蛋,左手伏在桌上,好奇地看着周牧。但当周牧以一种研究的目光看向她时,她却是不自觉地警惕了起来。

周牧注意到小女孩的变化,不禁洒然一笑。心想大概是自己多心了。

“我叫周牧,你可以叫我小牧哥哥。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周牧对着小女孩问道。

小女孩张嘴刚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我……我……”

“怎么了?”

“我……我不记得我自己的名字了。”小女孩显得有些委屈。

“不记得了?怎么会不记得?”周牧有些意外。澜叔说过,检查她的身体是并没有什么问题的,这么说来就不该出现这样的状况。难道说这孩子还太小,受过了什么刺激,以至于遗忘了一些东西?

“我也不知道。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脑子里全是空空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小女孩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周牧的眼睛。

周牧看着她这般,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这么一个孩子,到底经历过些什么呢?虎子他们在北上的路上捡到了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周牧把声音放轻缓,却是怕吓着她了。

“我都不记得了。”小女孩把头抬起来,无辜地看着周牧。那种期待周牧告诉她她想知道的眼神,周牧却是有点不敢正视,但他也不敢避开。

“我想你只是刚醒来所以还没想起来,时间久一些会好的。别担心。”周牧不得不出言安慰她。

不过大概也只是周牧多想了,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个小女孩丝毫不被失忆所影响,该怎样还是怎样,整就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便是这时,澜叔下楼的脚步声传来,两人都抬头往回看。澜叔还是如往昔那般从容淡定,右手别在身后,左手放在身前。看见两个孩子坐在桌前,走过去也坐了下来。

“孩子,吃饱了吗?”澜叔的声音尽量轻缓,微笑地对着小女孩说道。

感受到澜叔的善意,小女孩十分乖巧地点点头。

澜叔顿时笑出了声:“在澜叔家里不必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里就好。肚子饿了就吃,困了进屋子就睡。该是怎样就怎样,不必拘束的!”

小女孩再次乖巧地点点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时眨动双眸。

“不过,孩子,能告诉澜叔你叫什么名字吗?”澜叔向小女孩靠近了些,在她身侧问道。

听到澜叔这么问,小女孩眼神黯淡了些,低头不语了。澜叔倒有些奇怪,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周牧。而周牧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她说不记得了。”

“什么?”

澜叔不确定地再次询问:“你说她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了?”

周牧无奈地点点头。

澜叔立时拿起了小女孩的一只手,不顾她的躲避,直接用食指和中指点住她的手心,丝丝缕缕绿色的烟雾状真气便通过他的手指钻进小女孩的手心,在她的身体里游走。小女孩似乎是吃痛了,惊叫一声,眼里立刻灌满了眼泪。大约是她要坚强着,却没有让得这眼泪流下来。

周牧伸出了手倒是想给她一些安慰,但看见她身上游走的绿光,却是把手放了下来。

小女孩紧咬着唇,头抬着,直直地看着澜叔。在身上游走着一团团暖意,对自己并无伤害之意,小女孩在最初的吃痛过后便渐渐平静了下来,不再挣扎。

片刻,这些透着暖意的绿光渐渐汇聚回小女孩被抓着的手。小女孩惊讶地看着这些绿光聚集于手背,然后穿进手心,再从手心钻进了澜叔的手指,然后黯淡了下来。

看着小女孩一脸好奇和期待,澜叔不禁被逗乐了。此刻她的眼里,泪水还未消融呢!

小女孩伸手抓起澜叔的手指,前后左右打量了下,并没有发现那些绿光的存在,顿时急的看向了澜叔,那双眼睛表达的意思却好像是澜叔拿了她的玩具该归还一般。

不止澜叔,周牧也被她的眼神逗乐了,不禁笑出声来。

小女孩回头瞪了周牧一眼,继续以那种眼神看着澜叔。澜叔被她这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便说道;“好了好了,那个以后再说。”

顿了顿,澜叔继续说道:“孩子,你告诉我,你现在还能记得些什么?”

小女孩一歪脑袋,右手食指咬在牙间,却是认真地想着事情了。便是这么一个可爱的憨态,衬托得这个孩子最纯净安宁的一面。

没过过久,小女孩将手指拿了出来,五指张开遮在右脸上,眼睛透过指间的缝隙看着澜叔。摇头说道:“我真的不记得了。”

“这样啊……”澜叔低语一声,又像是忘了这两个孩子的存在一般,自个沉思着,同时也起身往楼上走去。

周牧大约是见惯了澜叔这般,自己起身收拾桌面的东西。但小女孩却是不喜就这么被无视了,而且,在她看来这还是莫名其妙的地被无视了。

小女孩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追上澜叔抓着他的衣角。只是澜叔像是未曾感觉她在一般,木然地向楼上走去。小女孩抗议几声不见澜叔有反应,也担心自己碰着,直接是手脚并用抱着澜叔的大腿,就被这么的带上了二楼。

周牧出来不见小女孩,想到方才听见的小女孩的叫嚷声,知她此刻大约是在楼上了。果然上了楼,打开书房的门,便是看见小女孩坐在澜叔的膝上,气鼓鼓地看着对她丝毫不理会的澜叔。

周牧微微一笑,进了屋子把小女孩抱了出来。

“你可别闹腾,老师他在想办法帮你呢!你之前一直沉睡不起,他便是一直在为你操心。现在你虽然是醒来了,但什么都不记得,他在给你想办法呢!你可要乖点。”周牧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低声对她说道。

小女孩听了她这么说,不确定地看了看书房的方向,又认真地看着周牧的眼睛,像是在问:“是这样的吗?”

周牧一时无语:“我像是会骗你吗?你这小笨蛋。”

便是这时,小女孩对周牧说了一句话,周牧听了差点没趔趄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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