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纬45度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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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在一堆文件里忙碌,今天是十五日,我要去林玉家里看我的干爹干妈,张琦已经帮我买好了一堆礼品。张琦开车的时候,我还在手机里看着公司文件,时间真快,一晃五年了。
五年里变化很多,晓晓的孩子已经可以打酱油了,叶叶已经结婚了,潘雪已经在国外工作得如鱼得水,而我似乎依然没变,每天上班下班和张琦在一起,我没有选择在张家集团工作,不想落人口实的我一步一步自己努力,只是每个月的中旬都会挑一天时间回去看干爹干妈,那是我唯一能帮林玉做的事情。
我在林玉家里和两老唠嗑,林妈妈亲切问着“你和小琦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尴尬的笑了,都说日久生情,我看着在和林爸爸下棋的张琦有些入迷,林妈妈拉着我手“以前阿玉和小蒋也像你们现在这样,唉,老了,老是想以前的事。”我和林妈妈继续捡着菜豆芽,心里却想着林玉。
门吱呀吱呀推开了,蒋同学带着他的新女朋友也来了,那女生长得和林玉有些相似,我和蒋同学似乎默契的对视,蒋同学和我叙旧说着“林玉的爸妈也是我的爸妈,苏嫤,以后就拿我当亲哥哥一样,别那么客气,有什么要帮忙的就找我吧!”我们对视着,林爸爸看到蒋同学笑着说着“阿玉不在,我多了那么多儿女。”这个玩笑我们谁也笑不出来,只是默契的各就各位唠嗑下棋煮饭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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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唯一值得一提的是袁缘和袁凯结婚的事,他们的婚礼上我去当了伴娘,袁凯实现了当年的诺言。他心疼这袁缘的付出,也是袁缘给的压力让他事业有成起来,他单膝跪下跟袁缘表白的时候是哭着的,“小缘,高中我不敢给你爱情,因为我们那时太小;大学不敢和你要孩子,因为那时我没能力养你;现在我只想给你一个未来,我只想未来里只有你。”那时他们已经分手了五年,没有联系的两个人在各自的世界里努力,袁缘已不再是过去天真的模样,她开始学会如何换位思考,甚至也不会再头脑发热就追着袁凯跑。知道他们所有故事情节的我,不由的落泪。
社会上的爱情哪有学校那么单纯,有车吗?有房吗?有票吗?王艳摆摆手,“我相亲了无数次,你知道那些男人吗?追不到就换个人追,男人就是没耐心,所以他们给不了我爱情,那么给我钱就好了,现在哪有什么爱情可谈?所以不能说女人现实,其实男人比女人更现实。我们都没时间了解,男人就急着想要上床,这生活真腐败。”我看着王艳在饭桌前谈论着结婚的物质条件,张琦搂着我笑而不语。饭桌前一个男生说着“你还记得你十七八岁喜欢上的男生吗?那时他一无所有,你不也爱着他吗?”是啊,那时他一无所有,我们却用所有深情去爱着。
围绕着这个话题接下去谈到初恋,每个人都在说自己的初恋,包括所有不堪回首的往事。就如同林玉爱着姜宇,袁缘爱着袁凯,而我爱着季北纬一样。
后来谈到如何追求一个人,王艳说着“我记得啊,我十七八岁的时候谈过一场恋爱,可是他说他其实喜欢着初中一个广播站女生,他说我和她很像,他真是个懦夫,他在一间奶茶店里放了好多卡片等喜欢的人发现,他是个傻瓜,是个懦夫,他做再多的小举动都抵不上明明白白光明正大的关心,你说我喜欢上那么一个人有什么用?”说者无意,听着有意,他们借着袁缘的婚礼聊着关于婚姻关于爱情关于过去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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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完袁缘的婚礼的时候,我们都各怀心事,我对张琦说“我们结婚吧!”没有结婚的时候,我们都不确定对方是不是会陪我们白头偕老,我们做再多的事情,仿佛都比不上一个正正经经的结婚形式能够让我们安心,张琦抱着我“嫤儿,我一定给你一辈子幸福。”
其实王艳说得没错,他做再多的小举动都抵不上明明白白光明正大的关心。三年前小梅盘下了那间奶茶店,她将所有季北纬写的贺卡一一收在小盒子里快递给我,那一张张贺卡里潦草的字体,却在述说着一个混混男生为了引起好好学生注意的所有小心思,广播站的所有节目成了他的记忆,只是男生一次次用错方式吸引女生注意,初中以为只要自己够混女生就会记住自己,高中以为自己谈恋爱可以试探女孩是否会吃醋,大学以为努力学习让以后事业有成后再给女生未来,可是女孩根本没来得及知晓这一切。
很多事我都没来得及提起,季北纬在高中那年曾经站在宿舍楼下和我相遇,那时我一直以为他在等的是王艳,可是他手上拿着的礼盒,是我曾经收到的匿名的生日礼物。在林玉去世我阴郁的那段时间,季北纬找过我,他说:以前他总觉得两手空空不能给我幸福,想要等以后有能力和我表白,可是林玉的去世的消息告诉他,明天和意外让他恐慌,他想要告诉我,他喜欢我。
我并没有扔掉小梅寄给我的那一盒子贺卡,那是我的青春,那是我真真实实爱过的痕迹,而在那个时候,我爱的男孩也用他的小心思爱着我。
十七八岁喜欢上的那个人是没缘由的喜欢,没有车子,没有房子,没有票子。可是三十岁要嫁的那个人呢,不一定要有车子,房子,或者票子,只要他愿意给你足够的爱。十七八岁我们擅长一见钟情,二十几岁我们开始学会日久生情,在那段你追我赶的青春里,渐渐成长成我们希望的样子,我想生命本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