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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正文 姿质测试

张魁先是随着老师来到了常定县。拜见了陈通。这是一位和气又不失威严的高大老人,与老师的外貌并不相象,难怪很多年来少有人知道他们两人是亲兄弟。随后便按着老师与陈通商量好的方案,跟随陈通经过涿郡治所巨鹿城,乘坐大型飞梭,前往天河郡大通商行集中培养弟子的地方。可是因为这地方离厚土宗太近,刘安国不能过去,于是就留在常定,化名陈安,替陈通打理与戎族之间的生意。师生就此洒泪而别。

正月十八日,飞梭在天河郡治所灵水城缓缓降落。路上同行的几日,也有几分刘安国的原因,也有几分张魁本身就招人喜爱,陈通打心里就喜欢上这位来自大山里的纯朴少年。灵水城的基本状况早就跟张魁讲了个七七八八。但是第一眼看到灵水城,张魁还是难掩心中的兴奋之情。无论是陈通通过一个通讯玉符叫大管家陈升安排人过来接他,还是街头偶尔一辆辆装饰得花枝招展、千奇百怪的自动轮车急驰而过,都可以让张魁瞪着眼睛看上半天。

进入商行总部后,陈通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张魁与自己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这是出于保护刘安国的需要。将张魁交待给一名管事后,便径直去了。这位管事也只按着一般商行待选弟子的标准,将张魁带到客房之中,随手安排了洗浴吃喝,再说明明天才会带张魁去城外商行训练弟子的营地,要张魁好好休息一晚。

第二天一早,张魁便与其他十七八个年约八到十岁的孩童一起,坐上了商行安排的专门前往训练营地的大型改装过的送货自动轮车。张魁是他们中间年龄最大的一个,再加上本身又长的高大,就显得有些不太合群。其他孩童都是各自分堆坐在一起,窃窃私语。只有张魁团身坐在车后一角,没有与任何人交流的打算。

突然,前排一位穿着丝织衣物,看着象是富贵人家出生的小男童,站了起来大声嚷道:“我叫林辉,我爹是灵水城西林记当铺的东家,是大通商行多年的合作伙伴。我还有一位族叔在营地中当任教习。接我来这的那位仙师,说我的天赋极好,一定可以修炼成仙,到时候,我就可以腾云驾雾,无所不能。你们谁也比不过我。进了训练营地,你们都要听我的,我会好好照顾你们。否则的话,我就让我族叔赶你们出去。”

这些孩童中,倒有一多半是穷困人家的子弟,听闻此语,自是不敢反对,甚至还有几位女童以羡慕的眼光看着这个自称林辉的男童,让他更加洋洋得意起来。

就在这时,一位坐在车后与张魁并排的穿着细布青袍的男童接口道:“别听他瞎吹牛。天赋好坏,需要经过定天盘测试过后,才能最终确定。平常接引仙师,根本没有能力确定一个人天赋的好坏,只能凭经验判断,还很有可能出错。另外,你既然是大通商行合作伙伴的子弟,那跟我们根本上就不一样。你肯定是家里给了钱才来学习的,如果不想的话,可以随时退出。而我们,天赋不行,不能修炼的自然是立即被送回家。即使是进入了训练营地,如果十五岁前不能突破到炼气期,或是二十岁前不能突破到炼气中期,被选入到厚土宗中,那么需要为大通商行工作很多年,才能抵消训练用度。你也根本帮不上我们,教习更不可能随便赶我们走。”

林辉听见有人拆穿了他的谎言,顿时面红耳赤起来。嘴上却不肯服输,指着那青袍男童大声叫道:“你才胡说。你敢不听我的,到了营地后,看我给你好看。”随着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车厢内逐渐乱成一团,就差没有打了起来。随车的管事也不来约束他们,由着他们一路争吵到训练营地。在这一路争吵中,张魁再也没能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

营地在离灵水城两百里开外的玉兰山中。山中灵气充沛,以盛产兰花而闻名。山脚下铺有一条宽阔青石板路,足够两辆自动轮车并行,一直通到训练营地的大门前。整个训练营地被一圈青砖围墙与外界完全分隔开着,只留下一张巍峨的大门,矗立在围墙的正中央。大门后有一个巨大的院子,足有百亩大小,有许多人在教习的带领下在院子里左右两侧训练,跑步、站桩、舞石锁、打坐炼气,应有尽有。都是一些还没有突破炼气期的弟子在这打熬身体,以期尽快突破。一位三十余岁、双眼开合之间,隐有精光冒出的壮年汉子,看到他们一行的到来,径自迎了上来,对带队的管事道:“好了,你把他们以及名册交给我,到一边休息去吧。”

商行管事立即躬身将手中的名册递上,同时口中称道:“是,林教习。”原来他就是林辉所说的那位族叔林广。林广接过名册,也不管林辉在对其挤眉弄眼,转身向院内走去,并道一声:“都跟我来。”

一行人又径自来到穿过院子后,来到一座阁楼前,堂前匾额上端正写着三个大字“伏龙阁”。这是整个营地平时处理公务的地方,教习平时有什么需要商讨,或是会见外来人员,都是在这里进行。楼阁没有任何豪华的装饰,却有一种古朴、坚实的美感。那壮年汉子叫大家在堂前等候,便自个迈入阁内而去。

一楼大堂内摆着一圈座椅。最中间的三张上,除了右侧那张还空着之外,左侧坐着一位正在闭目养神的高大汉子,只见他身长九尺,虬髯百结,浑身肌肉几欲破衣而出,连座椅都显得不堪重负起来。他便是训练营中炼体士的教习赵重,是一位拥有炼气后期修为的炼体士,只等凝练出第一个神通,但可成为筑基期的炼体士。而居中座椅上却端坐着一个身材瘦小的白衣老人。只见他面容枯瘦,双手修长,斑白的须发都梳理的十分整洁。看上去与一个普通的老人没有什么两样。实际他是一位已经将近一百六十岁的筑基期修士,也是商行唯二、训练营地里唯一的筑基修士,在训练营地内拥有绝对的权威。他便是营地总教习孟海。

林广走到孟海的跟前,弯腰将手上的名册递上,说道:“孟总教习,这是本届待选弟子的个人名册,请您老过目。”

孟海“嗯”了一声,回应道:“将名册与人都带到佟慧那里,叫她测试一下各人的灵根姿质以及属性专长,也方便决定他们日后的培养方向。”

林广连忙应喏了,转身退出伏龙阁,带着一干待选弟子,转身向后山炼气院方向而去。

佟慧便是营地中炼气士的教习,看上去是一位面容慈和的中年妇人。因为也有炼气后期的修为,实际也有七十余岁了。对于最长寿命不过一百二十余岁的炼气境界修士来说,年纪已经相当大了,气血也开始衰弱,突破筑基的可能性已不大。所以接受了大通商行的邀请,在这作了一位教习。训练营地中所用的定天盘就掌握在她的手中。

定天盘是一种用途单一的辅助性灵器,只是用来测试个人修行姿质,没有任何攻击及防御能力,因而需求相对较少。炼制时又需要使用许多珍贵的材料,还是灵器级别的宝物,就是金丹基的炼器师,一不留神也会炼废了,所以价格一直居高不下,不是十分必要,根本没人专门准备一件。

佟慧将定天盘取出,置于地上。现一连打出几道法决到盘上,如同果盘大小的定天盘,转眼幻化成车轮大小,旁边还凝聚出一道光幕。佟慧低身吩咐一句“让他们依次站上来。”林教习打开名册,开始按名册叫人,并报出各人的测试结果。

“孔玉,五等下。”

“林辉,四等中。”

“......”

定天盘测试灵根的速度很快,站上去只要一息就能得到测试结果。可能张魁是最后一个到的,名字也在最后一位。轮到他时,前面所有的人都有了结果。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刘安国与张魁说过,人的灵根分为九等,每等又分为上中下三级,共二十七级。灵根等级关系到修士的修炼速度以及到底在修行之路上能走多远。因此所有的宗门都非常关心弟子的灵根等级。如果灵根在二等以上,就可以直接进入厚土宗中。本次虽然没有发现这种天才,但是却有一个叫顾月儿的女童,灵根达到三等中,还有一位叫何靖的男童,灵根也达到了四等上,就是那个在自动轮车上与林辉斗嘴的那位青袍男童,是他们这一批人中的佼佼者。

张魁的测试结果很快也就出来了。正式的测试结果自动出现在定天盘幻化出来的那片光幕上。由于角度的问题,光幕上的信息,只能本人以及两位教习才看得见。林教习大声宣布的,只将灵根属性一项,公布出来,本是为了敦促大家互相竞争。而佟教习却是将所有的信息都仔细记录在一张纸长,添附到名册的后面。不仅仅是灵根等级,而是一长串数据:“力量:八;敏捷:六;体质:八;精神:五;灵根:八等下;属性专长: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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