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陈胜的下坡路
陈胜一伙首先进攻大泽乡,攻克后有攻打蕲县。蕲县攻克后,就派符离人葛婴率兵攻取蕲县以东的地方。一连进攻铚、酂、苦柘、谯几个地方,都攻克了。他们一面进军,一面不断补充兵员扩大队伍。
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获得如此大的战果呢?其实不是陈胜多么的厉害,而是秦朝的官员们实在是腐败到不想去管,要是管也是敷衍了事。再加上陈胜他们把抢占到的地方的粮食全部都带走,这也是他们起义的重要原因,实在是饿啊!陈胜手里有吃的,那自然就会有人跟着陈胜干,而且跟随的人也是原来越多,大家实在是饿啊!就像现在是的,每一个人都想能找到一个开支多的地方去工作。那时的人们只想找到一个能让自己填饱肚子的地方。
等行进到了陈县的时候,已拥有兵车六、七百辆,骑兵一千多,步卒好几万人。攻打陈县时,那里的郡守、县令都早已溜之大吉,只有郡丞留守。这位郡丞领着些兵力与起义军在城门下作战,这位郡丞自然是兵败身亡。起义军就这样很轻松的占领了陈县。陈县可是个大粮仓啊。自然,会有更多的难民来投奔陈胜的。
过了几天,陈胜下令召集掌管教化的三老和地方豪杰都来开会议事。与会的人都说:“将军您身披铠甲,手执锐利的武器,讨伐无道昏君,诛灭暴虐的秦王朝,重新建立了楚国的政权,论功应该称王。”陈胜听了自然是很高兴的。
陈胜就此征求张耳、陈馀的意见。他二人回答说:“暴秦无道,破人国家,灭人社稷,绝人后世,巴百姓之力,尽百姓之财。将军您在这危险关头挺身而出,出生入死,不顾自身安危地来反抗暴秦。如今刚刚打到陈就要称王,那天下人就会看出您有私心。希望将军不要称王,赶紧向西出兵,并扶立六国的后代来作为您的同盟。这样就会有更多的人与琴为敌,秦就会应接不暇,而我们则日益强大。这样,秦在战场上就不会有太多的兵士来与我们厮杀,秦的城池也不会有太多的士兵来守备。等铲除暴秦后,您可以占据咸阳,向诸侯发号施令。各诸侯国也会因得以复立而感谢您的恩德,那么您的帝业可成。要是现在在陈地称王,恐怕天下的诸侯就会懈怠不相从了。”可陈胜没有听从张耳、陈馀二人的意见。陈胜还是自立为王,国号为张楚。
这个做法很是不当。这一下子就让好多有能力的人打消了过来投奔陈胜的想法,他们认为陈胜自己自立为王有点不妥。因此,大家都想看看势态的发展再说。
陈胜自立为王之后,又立了吴广为代理王,督率个将领向西进攻荥阳。命令陈县人武臣、张耳、陈馀去攻占原来赵国的割地,命令汝阴人邓宗攻占就将郡。
葛婴到达东城,立它襄强为楚王。葛婴后来听说陈胜已自立为王,接着就杀了襄强,回来向陈胜报告。葛婴一到陈县,就被陈胜给杀了。陈胜命令魏人周市北上攻取原属魏国的地方。
陈胜授给周文将军印,带兵西去功秦。周文,是陈县有名的贤人,曾经是项燕军中的占卜望日官。也在楚相春申君手下做过事,并且自称熟悉用兵。他一路上边走边召集兵马,到达函谷关时,有战车千辆,士兵几十万人。其实也不光是周文的见识广,跟楚之名将项燕混过,更主要的是,他手里有吃的,只有跟着他才能填饱肚子,这才是重点。
吴广包围了荥阳。李由,李斯的儿子,时任三川郡守。李由招来众将议论说:“群起造反的吴广等人向西攻占地盘,任意往来。现如今,又包围了荥阳,这回可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兄弟们,把你们的看家本事都拿出来,给我好好教训那帮狗杂碎!记住,我们要守住荥阳,打退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啊猫啊狗!”就这样,李由想尽一切办法安抚郡中的百姓,并亲自指挥军队据守荥阳,打了许多漂亮仗。因此,在军事谋略方面属于外行的吴广,进攻起来就感到十分棘手。那是起义的农民军,说白了,也就是难民军,有一个特点,就是势头越旺越猛,其势犹如且风扫落叶,所向披靡,可以发挥出超出自身实力百倍的战斗力;然而即便还未到达败势,哪怕只出现一点点对战斗不利的局面,军心就会发生动摇。吴广完全是个外行,看到这种局面他完全没有任何把法,他除了会大声呐喊,对于排兵布阵、稳住军心和有效的士气鼓励他一点都不会。
吴广久攻不下。陈胜召集国内的豪杰商量对策,任命上蔡人房君蔡赐做上柱国。
武臣到达邯郸,就自立为赵王,陈馀做大将军,张耳、召骚任左、右丞相。陈胜知道后非常生气,就把武臣等人的家属逮捕囚禁了起来,打算杀死他们。上柱国蔡赐说:“秦王朝还没有灭亡就杀了武臣、张耳、陈馀他们这一帮的家属,这等于是又生出一个与我们为敌的秦国来。不如就此封立他们好些。”陈胜觉得是这么个理,于是就派遣使者前往赵国去祝贺,同时把武臣等人的家属迁移到宫中软禁起来,又封张耳的儿子张敖做CD君,催促赵国的军队速进军函谷关。赵王武臣的将相们商议说:“大王,您在赵国称王,并不是陈胜的本意。等到陈胜灭秦以后,一定会来攻打我们。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不派兵向西进军,而派人向北攻取原来燕国的割地以扩大我们自己的土地。赵国南面据黄河天险,北面又有燕、代的广大土地,陈胜即使战胜了秦国,也不敢来攻打我们。如果楚国不能战胜秦国,必定就会借重我们。到时候,我们趁着秦国的丕敝,就可以得志于天下了。”赵王认为说得有道理,因而不向西出兵,而派了原上谷郡卒史韩广领兵北上去攻取燕地。
照葫芦画瓢,燕国原来的贵族豪杰劝告韩广说:“楚国已经立了王,赵国也已立了王。燕国地方虽小,过去也是个拥有万辆兵车的国家,希望将军您自立做燕王。”韩广回答说:“我的母亲还留在赵国,使不得!”燕人说:“赵国现在正西面担心秦,南面担忧楚,他的力量现在不能来限制我们。况且,以楚国的强大,都不敢杀害赵王将相的家属,赵国又怎敢杀害将军您的家属呢?”韩广认为他们说的有道理,于是就自立做了燕王。过了几个月,赵国派人护送燕王的母亲及其家属来到了燕国。
在这个时候,到各地去攻城占地的将领,数不胜数。周市北上攻城掠地到达了狄县。狄县人田儋杀死了狄县县令,自立为齐王,凭借齐地的力量来反击周市。周市的军队溃散了,退回到了魏地,打算立魏王的后代宁陵君咎做魏王。其实咎在陈胜那里,不能回到魏地去。魏地平定后,大家想共同拥立周市做魏王,周市不肯接受。使者先后五次往返与陈胜与周市之间,陈胜最终才答应立宁陵郡咎做魏王,遣送他回到魏国去。周市最后做了魏国的相。
要说起田儋的起义,也是很有意思的,而且也从中看出他的足智多谋。田儋假装绑住自己的家奴,带领着手下的年轻人去县府,称在拜见县令之后杀死有罪的家奴。在拜见县令的时候,他们乘机杀死县令,然后又召集有势力的官吏和年轻人说:“各地诸侯都已经反秦自立,齐地在以前也是诸侯国,而我田儋,是齐王田氏的同族,应当为王。”于是,田儋自立为齐王,并且乘机带兵东进,夺取并平定了齐国故地。
陈胜这头在家正接待客人呢。从前一位曾与陈胜一起雇佣给人家耕田的伙计听说陈胜做了王,来到了陈县,敲着宫门说:“我要见陈胜。”守宫门的长官要把这人捆绑起来。经他反复解释,才放开他,但仍然不肯为他通报。等陈胜出门时,那人拦路呼喊陈胜的名字。陈胜听到了,于是就召见了他,与他同乘一辆车子回宫。客人走进宫殿,看见殿堂房屋,帷幕帐帘之后,说:“多好啊,陈胜大王的宫殿是如此雄伟啊。”这客人在宫中进进出出越来越随意放肆,常常跟人讲陈胜从前的一些事。有人就对陈胜说:“您的客人愚昧无知,专门胡说八道,有损于您的威严。”陈胜于是就把那人给杀了。从此之后,陈胜的故交旧友都纷纷离他而去,没有人再愿意亲近陈胜了。
陈胜任命朱房做中正,胡武做司过,专门督察群臣的过失。将领们攻占了城池回到陈县来,对这二人的命令稍不服从,就抓起来治罪,以苛刻地寻求群臣的过失作为对陈胜的忠心。凡是他俩不信欢的人,一旦有错,不叫给负责司法的官吏去审理,就擅自予以惩治。陈胜却很信任他们。将领们因为这些缘故就不再亲近依附陈胜了。就这样,陈胜开始一点一点走向下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