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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凰心在望

第二天,在宛城新太守的推荐之下,太子饶有兴趣的让宗横与新任宛城卫将军莽仁在军营中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比武。已经初步掌握真气出体这一强悍利器的宗横自信满满的上场,与同样高大威猛的莽仁相对而立间,丝毫不掩那一股蔑视之意。在忽然爆发的莽仁长戟之下,险些吃了大亏。随后场地之上四处闪现两人闪躲挪移的身影和刀戟相击激烈碰撞,使得上座的太子吉连声叫好。

后来在太子喊停之下,旗鼓相当的两人才齐齐停手。直赞两人勇武的太子高兴之余将随身所带玉饰赐给了莽仁。并当场将莽仁带走,由其副将暂代卫将军一职。

一行人刚从宛城卫兵营走出来,就碰到赶来的于伤,原来是东方青杨已经将剩余部队里面的伤残士兵全部剔出暂交由宛城代为照顾,所需补给等也已经全部补充完毕。

于是在宛城一应官员恭送之下,公主和世子登上在宛城新购入的马车,一行人在经过一天的休整后,再次踏上前往凰心城的路途。

不足六千的队伍快速的在凰心走廊之上奔驰,或许是由于部队精简的原因,加上由于减员而出现多马一人的奇怪现象,于是在所有人都至少有一匹可以换乘的马匹情况下,速度较之前明显快了起来。

第一天,过两郡三城,大军行至深夜,露营!

第二天,穿越了凰心走廊最大的罗城郡一大半之后,露营!

第三天,所有人在兴奋中走过了罗城郡最后的一段距离,然后横穿走廊之中最小的岭象郡。

就这样,在岭象郡的边缘露营一晚之后,在太阳升起的第四天清晨。当面色苍白的公主坚强的告诉那肩负国恨家仇的大哥自己没有大碍之后,大军再次向前开拔,目标直指最终目的地:凰心城!

岭象郡再向前就踏上了凰心郡的土地,距离处于中心地带的凰心城按照目前的速度估算,也就只有大半天的路途了。

大队疾行之下,东方青杨不忘四处播撒斥候加大警戒范围,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是经历莫云之死的东方青杨已经容不得出任何差错,否则的话东方家族在未来皇帝面前只怕是都没讲话的份了!

而宗横则是与莽仁两人一打如故的一路上有说有笑,“老哥!你当马贼之时可有跑到凰心郡来做过买卖?”宗横用他大咧咧的声音问莽仁道。

“哈哈哈!兄弟,你当马贼是神仙啊!谁敢打凰心城的主意!我们那时主要是在马踏平原一带活动,别说去凰心郡了,就是穿越这凰心走廊都是不可能的!”莽仁一只手拉着快速奔跑的战马缰绳,一边偏头对宗横大笑。那条从左眼下角直直划向下颌的触目惊心的伤疤在他爽朗笑声之下显得格外狰狞。

“喂,老头!”刘凌稚气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强悍修为和年轻的身躯让刘凌原本不重的伤势在几天后就完全恢复过来。赶到莽仁的旁边,刘凌问道:“那你是怎么变成上郡军官的啊?”

对于刘凌的唤自己为老头,略显苍老却不及四十的莽仁丝毫不在意。只是听到刘凌的问题时眼里忽然闪现一丝苍凉,感慨地说道:“这事情可多亏了东方老将军啊!”

几个人在马上慢慢的问答交谈才得以了解更深:东方贺,东方青杨的父亲。十一年前马踏平原各郡官兵开始对整个平原上肆掠无忌的众多匪寇进行联合的清剿,而二十余岁的莽仁所在正好是整个平原之上最为臭名昭著又最为庞大的“风寇”!面对官方强力打压,在损失大量力量之后被迫躲进留盲山蛰伏半年之久,并且陆续收编了许多被迫躲入留盲山的各处残余匪寇。

半年后,官府的清剿终于结束。但是在整合无数残匪后,风寇的力量得到很大程度的恢复,实力非同一般的莽仁也在那时开始成为风寇集团核心成员之一。于是在所有人都以为曾经以匪患著称的马踏平原终于清静的时候。震惊整个楚国的“风寇劫金”系列案件便发生了!

半个月之内,从西南高原运送到马踏平原各地的无数金银铁矿悉数被疯狂的风寇劫掠。风寇们利用熟悉的留盲山山道,将大量赃物秘密销往黑风城以换取所需的物资武器以及财物。

于是引来了东方贺大将军亲自领兵征剿,东方贺查到了莽仁老母所在的临风城,成功的联系并策反了莽仁。在莽仁的配合之下,大将军终于将狡猾至极的风寇引入埋伏,激战中倒戈的莽仁被风寇无数贼人围攻,脸上那道伤痕便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事后,东方大将军虽然爱其勇,但是碍于莽仁匪寇的出身以及当时楚国军部严厉的制度。便只得将他安排到正缺一名部曲的上郡。感恩于东方贺的帮助,从此莽仁便安心的陪同家人默默无闻的在上郡住下来,人们都只知道这个面目狰狞的勇武汉子是东方家族安排下来的人物,却怎么也想不到他曾经是风寇劫金的主角之一,直到这次被好友推荐给了太子,才再次点燃莽仁心中的一团烈火。

在大军疾行中,莽仁缓缓道出他曾经非凡的经历,一旁的宗横如同犯错的孩子一般不停的回头偷看后面马车旁的太子吉及其身后的东方青杨,似乎察觉到自己不该去挖出东方老将军的这一段历史。在得到太子吉一句“英雄不问出处”后,才得以安心的与莽仁刘凌海角天涯的胡扯起来。

于伤与东方青杨则是策马跟随于太子吉身后,看着前面的三人,于伤忽然笑了笑对着东方青杨打趣道:“东方老兄这回总算是挽回点什么了,哈哈!”

听出于伤调笑的意思:莫云之死,太子吉的表现无疑是将愤怒洒向了作为指挥官的东方将军,这无疑会成为东方家族在未来的楚国地位的一个变数。而其父东方贺无心插柳的收编一个明显深得太子欢喜的猛士在上郡,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缓解冲动甚至化解太子对于东方青杨的不满!

东方青杨头皮有点发麻的瞄向前面那个似乎毫不察觉的男人背影,才一脸小心地对着于伤轻轻打了一个哈哈,回答道:“兄弟说笑了!”

这时前面的太子忽然拉了拉疾驰的战马,慢了一拍之下让身后紧随的两人急忙拉开缰绳以绕开即将撞上太子的战马,随后变成三人同行起来。

太子随即偏头看着一旁的东方青杨,叹了叹才说道:“上将军罹难,其实怨不得青杨!莫要多想了,我大楚国还指望青杨将军不久之后带领南国铁骑驰骋沙场!”

面对太子如此明显的意思,东方青杨一脸激动,面容严肃的说道:“东方家族愿意为殿下马前之卒!”

在太子点头还其以一个鼓励赞许的眼神后,又对另一边的于伤说道:“那个事情办理得怎么样了!”

虽然一路急行军,风餐露宿!但是之前一度消失的让太子吉熟悉的那些哨响,以及那些黑衣人一路上再次频繁的出现不断送来各种消息。

于伤点了点头,在东方青杨疑惑的眼神中,两人只是作了一个眼神动作的交流。随后太子马鞭一扬,策马上前而去。

“兄弟!什么事情啊!”东方青杨待太子走后,才忍不住好奇地开口问道。

于伤轻笑了一下,答道:“自然是好事情!”

两人相视哈哈一笑,自从宛城之后,那些神秘的黑衣来客以及太子和于伤之间一直神秘的单独交流。让东方青杨猜到这其中大有文章,这才试探性的问了问,虽然知道不可能有结果。而面对于伤的推搪,东方青杨自然懂得其中难以明言的东西,就像自己军队里面的一些事情,已经赋闲在家的老父都不得告之一般。

马车内世子的稚嫩呼声令得疾行的大军迅速的停了下来,所有人变得一脸紧张,因为公主病了!作为震阳嫡系皇族仅存的三人之一,没有人敢用她的身体来开玩笑。特别是看到太子和于伤两人那争先恐后飞身上车的情形下,一个是未来楚国之王,一个是如同地狱使者杀伐无情又在众人眼中如同太子心腹般的存在。

更没有人敢在这时提出赶路,尽管所有人都希望能够马上赶到凰心城。

长时间的逃亡过程,加上最近几天几乎是急功近利的急行军,少女羸弱的身体终于在即将到达之际倒下了。两个军医官在太子愤怒的叫骂中滴着豆大的汗水匆忙走进马车,外面的军队在东方青杨安排之下,迅速将马车围在中心,而大量外放的斥候则将警戒范围放到最大。

露营之际偶感风寒,加上白日里酷热之下的中暑,让强忍着不适只希望能够不拖累大军行进的倔强公主最终昏厥倒下。

就这样,大军在即将到达目的地之际再次停了下来。直到太阳下山的时候,两个忙活半天的军医官才一脸如释重负般的向太子交了任务。

而由于公主的病发,天色渐晚之际,急于赶路的大军只能就地驻扎于这凰心走廊的尽头。

夜晚星空之下,一队骑兵迅速从驻扎的营地疾驰而出,沿着在这里转折向东的恶林山脉山脚,直奔前方的西行令而去。

这是在确定公主病情稳定之后,太子考虑再三,力排众议下的命令。让宗横与东方青杨副将带领大军原地驻守等到公主醒来之后再慢慢向前进军。

而太子吉本人则同于伤与东方青杨、莽仁连夜赶往凰心城,原本只打算带几十人上路的太子吉终于在于伤三人强烈反对之下妥协,在五百铁骑的保护之下。一人配备三马连夜极速赶向前方凰心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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