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脚踏白雪奔驰在山间陡峭的路上,耳边呼啸的风声扯起田宝珍珍耳边沾染乌泥狗血的发丝。
第一次骑马的田珍珍马鞍上的屁股摩的生疼,身子一起一伏,仿佛在坐过山车一般,两只手不自觉的紧紧的抱紧白衣少年的腰,拉着马缰的汪轩扬感觉背后软绵绵的,被寒风催红的脸蛋露出一抹难为情的红晕。
“能骑慢一点吗?”田珍珍刚一开口,迎面的风就像急流的河水一样灌进了肚子里。
耳畔呼哧而啸的风声依稀听到田珍珍的话语,白衣少年汪轩扬猛的一拉马缰,奔驰的骏马前腿离地仰天嘶吼一声。
没有抓牢的田珍珍像坐在滑梯上一样,顺着马背滑倒在地上,踩实的雪路上像石板一样硬摔的田珍珍扯起嘴来,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流了下来。
“姑娘你没事吧?”翻身跃下马背的汪轩扬半跪在地上焦急的问道。
点了点头田珍珍拿着袖子擦掉眼泪,沾着泥土的袖子滑过眼眶时田珍珍号啕大哭起来,半跪在地上的汪轩扬这是第一次接触外姓女子,对男女之事一偏空白的汪轩扬小脸涨红口吃不清拉起田珍珍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使劲揉着眼睛的田珍珍撅着嘴一脚踢在汪轩扬的腿上:“道歉!”
“我又没错!谁让你没抓紧来?活该!”脸红的汪轩扬遵从着家训,平日在家母亲都是遵从父亲,就是父亲做错了也不会跟母亲道歉,想到这汪轩扬语气变的更加坚定起来。
气呼呼的田珍珍看着脸撅的比天还高的汪轩扬一手狠狠的捏在汪轩扬的胳膊上。
“哎!放手疼!”
看着甩开自己手的汪轩扬田珍珍吐了吐舌头:“哼,你知道疼了,那我呢?快跟我道歉?”
揉着胳膊的汪轩扬一抬头满口大道理的讲了起来:“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与你小女子道歉?更何况父亲做错了从来不跟娘道歉,我也不跟你道歉!”
看着倔驴一样的汪轩扬,田珍珍气呼呼的手指了指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汪轩扬,心理倍感委屈,女人是脆弱的动物,即使表现的在坚强,内心永远都有一块柔软别人无法触及的地方。
正当两个人僵持在一起的时候,枣红的骏马跟着一匹健硕的黑马走了过来,枣红马上的汪霞儿当着爹爹的面打趣道:“大哥,这位美人可不是你的娘子,要想不道歉把美人变娘子喽?咯咯!”
头带黑色皮毡帽,苍老的面容上多出几分沉稳之色的汪父一捋银白色的胡须打量了下田珍珍的面容赞许的点了点头。
被人用怪异的眼光盯的心里有点发毛的田珍珍脸红小声嘀咕起来:“我又不是牲口,说是谁的就是谁的!”
脸红尴尬的汪轩扬对着黑马上父亲点了下头恭敬道:“父亲,这位姑娘无亲无靠,迷失在这荒山中,小儿我有恐姑娘遭遇不测,希望父亲能允许送姑娘一程!”
黑色骏马上的汪父投给汪轩扬一个赞许的目光点了点头爽朗的笑道:“犬儿考虑周到,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思量片刻后田珍珍有礼貌的点了点头笑道:“谢谢伯父!”
见父亲应允下来,汪轩扬拉着衣服破烂不堪的田珍珍进了后面的一辆大车,华丽的大车中,一个小小的铜炉上水壶冒出一道白气,身材臃肿面容娇好的妇人小心把壶提下来,将热水倒进田珍珍身前的杯子中。
拘谨的田珍珍握着手上的热茶杯,身上披着汪轩扬的斗篷蜷缩在大车角上,两手悬在暖炉上的汪母笑道:“姑娘何许人也?年芳多少?”
每当别人问起自己的身世时,田珍珍心中不勉焦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沉思了半天后田珍珍努了下嘴:“伯母,小女乃华盛顿人氏,过了年二十三了!”
呵呵一笑的汪母把田珍珍的话当成了个笑话笑道:“姑娘,我知道现在人心险恶,不方便透露也在情理之中!”
烫了嘴的田珍珍狐疑的打量着眼前的夫人,把手塞进衣袖中的妇人微笑的看了眼田珍珍。
轻微晃动的马车,田珍珍的思绪也跟晃动而起,现在自己是前世的自己,也就是说自己的年龄只有十四,而且自己的死在大狱中,已经是死人一个,以前的信息绝不能透露给任何人,也就说自己现在是唐朝黑户?
正当田珍珍为难之际,汪霞儿爬进了马车,两手拖起头上的毡帽放在一边,黑色的秀发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
“霞儿长安快到了吧?”
喝了口热水的汪霞点了点头嘿嘿一笑:“娘亲,你可要好好照顾我未来的嫂子!”
“瞎说什么?”汪母脸色不悦的训斥起平日大大咧咧的女儿来,靠在一角上的田珍珍脸红的望了一眼汪母,汪霞的话激发了田珍珍的灵感。
旺霞也不是省油的灯立马反驳起自己的母亲来:“就是!大哥只是不说而已!其实我早就知道!”
“伯母,小女有一事相求不知伯母与小姐是否答应?”
汪母看着眼前娇俏的田珍珍微微一笑:“姑娘,有事直说无妨!”
“伯母刚才小女欺骗你是我不对,请伯母能原谅我!”田珍珍语气诚恳的说道,直到汪母点头之后在开口。
“伯母,我叫田珍珍,河南人氏,本跟着父母投亲,不料途中遇山贼,父母被贼人杀害,贼人想要侵犯我,我慌不择路跑进了深山!直到被公子出手相救!望伯母可怜可怜我收留我!”田珍珍说着哭泣的把头埋了下去。
左右揣摩了片刻的汪母半信半疑的看着田珍珍道:“姑娘不是我不想,但。。。。”
“娘亲,你看她怪可怜的,你就收留她吧,娘亲身边不是正缺个丫鬟吗?”
“胡说!”汪母训斥的白了一眼一边的汪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