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师兄,做噩梦了?”
小小莫名的望着我,可以看出她脸上的担心,一颗颗汗液从她额头上轻轻滑过,晶莹的落在她的白衣上,而她没有在意这些。小小嘴唇还有些苍白,面色也不怎么好,想必也是刚醒不久,听见我的声音便前来探望。
我顿了顿,梦里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这就如同八年前的那一场梦境,血红色的骷髅头吞噬了我的村子,我的亲人全部化作鬼灵,最后骷髅头吐下一束白光,他们全部都走向白光,留下我孤单一人站在原地,随着白光逐渐黯淡下来,它们消失了,我一个人站在黑暗的空间,我听见我的叫喊声在回荡,我感觉特别无助与恐惧。
我抬头忧郁的望着小小的眼睛,她眼睛里充满了担忧,脸上的苍白又为她填了几分柔弱美,没有平时的俏皮,我强制性的微笑道:
“是啊,小小我做噩梦了,我梦见我村子被吞噬了,一个巨大的骷髅头吞噬了我的村子,我好孤单,好无助。”
小小眼里泛起一层泪花,温柔的说道:
“没关系的,炎师兄,有小小我呢,我会一直陪着炎师兄。”
小小说完,便将紧紧拥抱着我,眼泪默默的从她眼角而下,冰冷的落在了我的肩头,我并没有感受到。我也是第一次得到小小的拥抱,虽然我自己也为小小的做法感到吃惊,但是我并没有太多感觉,我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头,我才感觉到有一丝温暖,拥有安全感,我没有孤单,我心里想着“谢谢你,小小。”。
小小终于忍不住大哭出来:
“炎师兄,你知道吗?那夜我们大战的时候,最后你说那片星辰,说着说着就昏过去了,那一刻我真的好怕你会出事,我好怕你就这样离开我。”
小小想起那片宁静的星辰下的那场苦战,那场快要付出生命的战斗,让她有些后惧,要不是老人的出现,也许她和松炎都活不过那一夜,
我安抚她道:
“没事,炎师兄命大着呢,以后还要继续保护小小呢,才不会那么轻易就死去。”
松炎的话在小小心中如同一道暖流,虽然小小眼角依旧还有泪,但她欣慰的笑了。
小小再次因为虚弱昏倒在松炎的肩头,松炎慢慢将小小放在床铺之上,准备起身去望外面,一股隐隐的不安感在心头荡漾着,他总感觉已经有大事已经发生,那种感觉隐隐作痛。
屋外依旧是一片黑暗,黑暗中的桃木林的桃花已经掉落了一地,松炎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反正也有几日。才是春天的清晨还有些凉意,松炎坐在门前望着村子的方向,而村子方向是一篇黑云笼罩,他始终因为梦境的事还未想起老人,而屋子上空笼罩阴阳阵法微微的发着暗光。
桃木林外,老人熟悉的声音和一个陌生的少年的谈话的声音打破了松炎的思考,他此刻突然想起老人。
“爷爷,爷爷.....。”
老人这边听到松炎的叫喊声也是加快了速度,因为灵力者的听觉能力已经超越普通人。
老人的轮廓逐渐显现在木屋之前,伴随着老人的是一位年龄与松炎相仿的少年,由于天未明的缘故,松炎也辨别不出对方是什么人。即便为阴阳行者拥有异瞳,但是黑夜之中也是暗淡的,并不能若白日般清晰。
“小炎,小炎,是你吗?”
少年急切的声音响起,并迅速靠近松炎,虽然松炎不能辨别这声音,但感觉起来十分亲切。
“你,你是?”
松炎莫名的询问着,而这时老人开了口:
“他是你贵二哥,我们先进屋说,现在外面很凉,而且你身体状况还不容乐观。”
三人进了屋,留下的是后面一片漆黑的黑夜。
“你怎么来了?”虽然贵二哥也已经变成了少年,身体强壮了不少,但是他的容颜依旧没有什么改变,我感觉我又回到八年前了般,很亲切。
松贵也是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白衣少年,他比想象中的还要壮不少,比起以前的瘦小身躯,简直是巨大的变化,但是容貌没多少改变,他紧紧的抱着松炎,抱得松炎都有些尴尬了。
听到松炎的询问,他松开的松炎,望了望老人,老人点了点头,他表情这由兴奋化为悲伤。
“村子已经被鬼灵灭了,整个村子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还好这位老爷爷下山,将我带了上来,不然可能我也已经变成一具尸骸。”
贵二哥说完,头低下去了,我隐约看见他脸边滴落的眼泪。
“怎,怎么可能?奶奶,爸爸,妈妈,伯伯,他们,他们全部都?”
贵二哥沉重点了点头。
我脑子里一下懵了,梦原来是真的,她们果然离开了我,我此刻感觉我在黑暗时空里无助,没有老人,也没有二哥。
“我不信,我要去一趟阴界,我要亲自见他们的魂魄。”
老人在旁也不忍的悲伤的摇了摇头道:
“鬼灵吸食了普通人的精气,就等于没有了魂魄,那只是一具具的尸骸而已,并不能轮回,也不能化作鬼灵。对不起,小炎。”
我怒吼道:
“我不信,我不信,你们一定都是骗我的,哈哈,你们一定合伙是骗我的。”
虽然我嘴里这么说,其实眼泪已经漫过脸颊,一直往后退,然后心口一阵剧痛,我意识便全无了。
松贵大惊道:
“他怎么了?”
老人匆忙赶过去一看,心里也是紧张得不行:
“他前几日才与鬼灵一场大战,本来身体就还很虚弱,现在知道村子被灭的情况,怒气与悲痛攻心,导致昏迷了过去,赶紧扶他去床上休息,估计这几日都不会再醒来了。”
松贵心里一阵惊讶同时夹着悲愤,与老人将松炎扶进了他的睡室,正好碰见醒来的小小,
“爷爷,炎师兄他怎么了?”
老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松炎扶上床才说道:
“我们出去说。”
得知真相的小小不仅仅是悲伤,更多是自责,她望着松炎的睡室,嘴里轻声的说道:
“对不起,炎师兄,都怪我,都怪我。”
过了几个时日,不见这位白衣少年醒来的迹象,但这几日里这位少年黑色的头发全部换作银白色,加上他的白衣,似乎白衣上方燃烧着一股黑黝黝的怒火,让人心生畏惧,而少年四周的温度也如同寒冰般冰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