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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生日风波

星期一到星期五是我的地盘。将学校进行时呈现给现在是学生或不再是学生的您。明天会发生什么,我和您共同期待。

-----引子

做了迟早要还的,终于出事了。

上午第一节课,正在上英语。“马飞!”我听到班主任喊道,“出来一下。”看着马飞走出去,我打了个激灵。

昨天寝室长马飞过生日。放学后,301宿舍的哥们5个出钱(马飞除外)买了一个蛋糕,四袋火腿肠,花生仁2斤,18瓶啤酒,两盒烟,零食若干,等生活老师睡着后,从11点一直狂欢到凌晨3点。晨起的号声响起,大家匆匆收拾了一番,急急奔向教室,班主任的朗读课,可不敢迟到。坐在教室里,酒后的飘飘欲仙已烟消云散,只觉得头昏脑胀,一张嘴读点什么,左半个脑袋火辣辣的疼,肉体的痛苦倒也无所谓,心一直在忐忑,一定不会就这样过去的,快了吧,我坐立不安。

风暴终于来了。我们六个被叫出教室。不用说,首先是挨个提审,写经过,然后是对质,解释出入的地方。

政教处。马飞出,我进。我出,李二愣进。李二愣出,王哲进。王哲出,浩子进。浩子出,小剑进。轮番了好几个来回。

问题我想应该是一样的。“谁的生日?”“谁买的蛋糕?”“你吸烟了吗?”“你喝了多少酒?”“喝酒之后你们干什么了?”“为什么要到十一班309宿舍去,谁提出来的?”“谁先动的手?”“你们这样做,没考虑什么后果吗?”

随着他们声色俱厉的提问和大脑一遍遍的搜索,我的思路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生日快乐歌之后,我们开始喝酒、抽烟。酒精的作用越来越明显,我们也就逐渐亢奋起来。话头很多,很乱,很飘渺,从班主任到作业,从体育课到请假,从食堂到艺妓,从艺术节到敦煌,从门卫到奥巴马。聊着聊着就扯到女生身上去了。

“咱们的班花是谁?”这是马飞。

“刘倩,刘倩!”浩子嚷道。

“不是,浩子,我说你怎么老是刘倩刘倩的,刘倩摆过你吗?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小剑插嘴。

“放屁,她对我那么好,名花有主,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哥们亲眼见十一班叫什么猛的和她一块在操场上有说有笑的,好几次了。”小剑满嘴肯定。

“我也听说过,陈……陈……东猛。”李二愣说道。

“真的?陈东猛?哥几个,我不能受这窝囊气,谁跟我去教训教训他。”浩子竟然哭了。

“十一班,就在我们这一楼层,不过不知道是哪间?”马飞。

“我知道,309,不过你们别打狠了,他和我认识,都是物理课代表。”王哲。

“反正得让他知道不识好歹的后果。去、去,都去。咱301宿舍怯过谁,我去喊门。”说着,李二愣起身就走。我站起来,脚下却像踩了一团棉花,老是踩不到底。但我还是拼起力气追上了大家。

敲了好一阵,309的门打开了,大家一拥而进,“谁叫陈东猛?”“我,啥事?”东北角下铺被窝里传来了迷迷糊糊的声音。“你抢我哥们的女朋友,想挨揍吗?”李二愣探下身照着陈东猛身上就是一拳,随后,大家拳脚并上,一阵乱打。可怜的陈东猛连起床的机会也没有,更别说还手了。完了,大家又摇摇晃晃地回到了301,临走,李二愣还大声说一句什么敢告诉老师,哥几个明天晚上还来。

思路是清晰了,但我不敢都说出来。很多问题我都是以“不知道”敷衍,对自己的事更是遮遮掩掩。我不知道其他五兄弟的说法,要是落下个出卖兄弟的名声,我还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副校长、政教主任、政教员共计5人对我们连番轰炸,抓住一丝一毫的破绽,逼近真相。

最后,我们六人都被叫了进来。我们发现彼此的脸上都有了一点暴力留下的痕迹。在老师的“引导”下,对质开始了。该摊牌了。谁说了什么,这时暴露无遗。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辩解之中,我发现大家都没自己想象的那么高尚,说白了,就是想撇开自己。心中的堤坝崩溃了,既然这样,就都明说了吧。真的就是真的,说实话的时候其实是最坦然的。这时,老师们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表情。姜是老的辣。

还好,陈东猛没什么大碍,基于这一事实,处理决定很快出来了。全校通报批评,各记过一次。通知家长是肯定的。马飞、浩子、李二愣停课回家反省,暂定一周;小剑、我代表大家在本班和十一班公开检讨;王哲写检查一份。王哲那天晚上根本就没去302宿舍,这时我才知道,学习好的同学智商就是高,人家王哲从没下来班里前5名不是白吹的。

办公室里,妈妈堆着笑意,唯唯诺诺,陪着不是。一旁,在打骂之下没有屈服的我,此时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奔涌而出。我真不是东西,不孝!

其实,在宿舍里过生日,很多男、女生都这样做过,而且都没有被发现,而我们在酒精的驱使下,又寻衅滋事,造成了恶劣影响,所以,酒,真不是好东西。我就在想,酒,开始喝的时候不好喝,酒醒了也不好受,就全为了中间有点晕乎乎的感觉吗?酒只是东西,不能让它成为人放纵的理由,所以,人要理智。这或许是这次生日风波给我最大的教训吧。

事情还没完。

好几天我们五个都不大待见王哲。就你聪明,撇的清,当哥们是傻子呢。他好像也知道理亏,一脸的不好意思。

班会上,班主任宣布,不过生日好像同学们情绪抵触太大,学校出台规定,决定疏导而不再堵截,班内同学的生日全部统计上来,按周为单位,一周内的所有过生日的同学统一时间在教室庆祝,可以买蛋糕,糖果,以联欢会的形式进行。杜绝在宿舍里过生日,一经发现,立即开除。

同学们鼓起掌来。

班主任最后强调,这是王哲同学找到校长反映的,并得到了认可。

所以说,学习好的同学智商就是高,人家王哲从没下来班里前5名果真不是白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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