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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一段铁路

第二天,早早的曹逢起来按习惯锻炼,匆匆吃了个早餐就往安宁昆明钢铁场赶去。对于一个怀揣重工业梦想的人来说,这个钢铁联合体可以说是曹逢来到这个年代所有伟大梦想的基础。虽然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外行,可是在耳闻目睹之下,丝毫不能减弱曹逢对建立一套重工业体系的热情,这个工业区实在寄托了其太多的梦想。

安宁到昆明去年底刚修通了一段铁路,为的是方便昆明和安宁两地的货物和人员运输,再则作为成昆铁路的起始段,无论是先期锻炼技术人员还是技术测试都是必须的,短短几十公里,其中的难度估计就是穿越西山地区的三个隧道了,前两个不长,也就一千米以下,可最长的一个足足两千四百多米。为成昆铁路准备的所有技术人员足足在这段距离上耗费了将近两年才修出,不难想象以后全面开工人员分散后的困难。

做小车到了新建的昆明火车站,昨天就接到通知的车站员工早为曹逢准备了一列两节的小车厢。这是一列美国1907年出厂的颇勒1型蒸汽机车,后面拉的两个车厢为曹逢很恶俗“设计”的绿皮车厢。于公来说,曹逢老爸是云南老大,曹逢本身也是眼下火热团体共青团委员长;于私来说,曹逢基本是曹家企业的老板,这条铁路公司也不例外,最最重要的是这条铁路是曹逢力排众议强行上马的,资金人才一力筹措,无论怎么说,铁路公司负责人马标等人还是过来陪同。

马标,字锦帆,号罢谷山人,云南洱源县玉湖镇马家营白族人士。生于1880年卒于1959年。在清光绪十九年(1893),十三岁他就只身一人到大理参加府考并取得名列第一好成绩,光绪二十七年(1901)考入云南高等学堂勤读多年。由于成绩优越,人品出众,毕业后与同乡赵鳌等奉派赴日本留学。到日本国后考入了“镰仓铁道学校”学习铁道建设工程,并加入“同盟会”,回云南后参加了云南的《重九起义》。

中华民国成立后,奉命勘测川滇铁路即后世的内昆铁路之前身。不久又完成了“个碧”铁路整个修建工程。其后,在任滇西公路段工程师时,为了整个滇缅公路的勘探、修建费尽了大量心血。在滇缅划界“片马”(后世缅北克钦邦地区,战后割给了缅甸)地段中时任主持的他,为维护国土的尊严和完整做了很大贡献,其行为受到了国民政府的褒扬。

为了实现工业救国的计划,马标在蔡锷的受命下,1912年赴美利坚合众国加利弗利亚州南太平洋铁道公司实习铁道工程管理,任实习工程师。在实习的几年中,他兢兢业业、吃苦耐劳、不卑不亢,短短几年里就获得了相当丰富的理论基础和大量的实践经验。

后世作为云南人曹逢对其很是敬佩,不仅参加了革命,更是很好的履行了工业救国的理想,尤其对西南铁路建设有丰富的经验和理论知识。一筹建云南铁路曹逢第一个就想到了他,并很快把有志于此的马标请来做成昆铁路公司的总经理。

曹逢很快上了被布置为会议办公用的第一节车厢,木凳真皮沙发,一应俱全。至于第二节车厢则是平常的旅客车厢,给随曹逢来的随行人员乘坐。

坐下椅子后曹逢很是轻松的和马标聊了起来。两人在美国时就很是熟络,尤其对大西南交通的话题很是投机。曹逢对铁路虽不精通,但对规划和方向很是有“远见”,给这条铁路硬性规定了不少在马标看来很不切实际的建设意见,结果实验下来方向都是对的,对此马标对曹逢这个非专业人士也收起了小觑之心,对其制定的方向性纲领也很好的执行。

“马兄,看来这两年成昆铁路计划执行的不错,至少现在昆明到安宁的铁路修了出来,技术经验应该积累不少,很好啊,看到这段铁路我对其更有信心了。”

尽管未来困难肯定很多,但丝毫不影响曹逢看到这段铁路开通的好心情,万里高楼平地起,第一步总算跨出了,不管怎么说,这总是一个好的开始。不过对这个年代朋友间称呼字曹逢还是很不习惯,为了不太失礼,大都某兄某兄的叫。

“呵呵,是啊,去年底这段铁路开通可是大帅亲自参加剪裁的。委员长你是没看到那天的盛况,鞭炮直接挂在火车上一路从昆明放到安宁,所有建设者都站在铁路两旁夹道欢迎第一列列车试通车。所有人都疯了,彻夜狂欢,人心所向呐,我想只要那一天参加过的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天,激动啊,国人自建的高山铁路。更何况这条铁路只要一建成,在中国铁路史上绝对是里程碑式的,工人同志们热情更高了,有的年轻同志当晚就写了血书,热情高涨、生平所见!”

马标一边感慨一边惊叹,一脸的沉醉,显然成醉在那一天的喜悦当中。

“呵呵,没回来参加那真是可惜了,同志们热情高涨很好,以后还要继续保持,公司宣传部门要加大宣传,调动广大同志们的积极性,又快又好的把铁路建好。”曹逢对此当然乐于见到,巴不得掀起后世建国时第一个五年计划的群众热情。

这时火车缓缓地呼哧呼哧跑了起来,曹逢往窗边靠了靠,一脸新奇的打量着窗外,速度很快就提了起来。

火车采用美国1907年出厂的颇勒1型蒸汽机车,性能不错。至少作为燃煤机车它一直使用到战后。最主要的是这一型机车技术资料曹逢在美国把它谈判买了下来,第一机车制造产已经在西山建了起来,现在已经能简单的做机车维修,相信不久以后这型机车很快就能自己制造,这才是最重要的。后世的中国改革开放时策列不也这样,先求有,在求发展,也许国外技术很先进,但拿到国内他依然先进,吃透技术了在技术升级,二十一世纪中国工业大发展不也就这么熬过来的。

八十年代,英国把一台早过时看不起的五六十年代斯贝发动机全部技术资料送给中国,让多少军工专家欣喜若狂。尽管斯贝那时已是过时技术的老家伙,临国印度就一直嘲笑中国拿这老家伙来干嘛,何不买最新技术的发动机。可脑袋清楚的中国专家们还是埋头咬牙努力研究,虽然斯贝很老,但它却让六七十年代被围堵的中国航空发动机设计者们接触到了西方的设计思想,结合曾经苏联传授的设计思想很好的把他融合了起来,开阔了设计理念,其对中国航空界的发展拥有不可替代的意义,最终技术再完善后成功的推出了八爷这位空中美男子,最后再完善出歼轰七,直到二十一世纪还是人民海军航空兵的主要对海打击利器。及至后来的太行发动机都有其功劳,而印度呢?还是得大量进口外国武器,记得九八年印巴冲突时既然出现了开战时全世界买子弹炮弹,丢尽了其一直维护的大国脸面,至于其它更不用说(更正一下,很多人以为印度不能生产子弹炮弹,这是错误的。印度能够生产,但是由于其管理混乱,质量难以保证,就如甲午海战时清军的自产炮弹。加之印度工人特有的懒散让生厂出来的弹药既让比外国军火商直接买来还贵好多,印度军方从质量和成本考量后很少购买本国货)所以曹逢一直坚持要自己掌握技术,哪怕其在落后,付出再大代价。

“嗯,委员长,这方面团委和公司一直在努力抓,我看没问题。”

看曹逢一直四处车头查看火车钢轨,马标不由更是自豪:“列车设计时速75km/h,实际60km/h,我们从美国一次性买了十五台颇勒1型蒸汽机车配件在第一机车制造产组装,目前已经能熟练修理,除了一些关键零部件还需要进口外,五月估计我们就能自产机车,相信不久就能完全自制。另外铁路部分,按照您的要求,铁路采用1435毫米轨道,铁轨采用了高锰钢60kg/m轨,全部钢轨都是昆明钢铁厂生产,由于钢轨自产而且产地就在旁边,成本下降七成,施工速度也很快。”

这条铁路曹逢完全是考虑未来发展需要而建的。一直以来,各国铁路的轨距各不相同,此时也是一样,窄的为610毫米、762毫米、891毫米,中等的有1000毫米、1067毫米、1372毫米、1435毫米,宽的甚至达到1524毫米、1880毫米、2141毫米。民国时很多铁路虽连接,火车却需要换轨,铁路轨距的标准不一,必然会使铁路运输难以畅通。后世最为津津乐道的就是阎老西修的窄轨铁路了。

直到1937年,国际铁路协会做出规定:1435毫米的轨距为国际通用的标准轨距,1520毫米以上的轨距是宽轨,1067毫米以下的轨距算作窄轨。该组织之所以这样规定,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为了纪念被誉为世界“铁路之父”的英国人斯蒂芬森。早在1825年,这位伟大的发明家就研制出最原始的“运动”号蒸汽机,拉动了世界上第一列旅客列车,曾引起轰动。当时铁路的轨距是4.85英尺,这个尺寸来源于马车两个车轮之间的距离。古代的战车靠两匹马拉动,并排两匹马的屁股宽度决定了车轮的制式,这个宽度就被定为4.85英尺,折合成公制就是1435毫米。

后世中国是亚洲铁路里程数第一的国家,但是受到轨距标准不一的制约,有21条铁路的连接点无法与周边国家连接。以著名的亚欧大陆桥铁路为例,它经过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乌兹别克和塔吉克斯坦等国家,延伸到欧洲或非洲。可是因为上述独联体国家现在仍然沿用1520毫米的宽轨铁路,致使行驶在“泛欧亚铁路干线”上的火车无法成为“欧亚直通车”,极大地限制了经哈萨克斯坦进入中国的欧亚铁路的国际联运业务。如果这条被称之为“第二座欧亚大陆桥”的干线全程都能够使用1435毫米的国际标准铁路,货车从欧洲到中国有8天就够了。

知道后世发展的曹逢强硬的把标准定下在了1435的标准轨,就是为了以后不费事,规格定的很高,要不是资金和技术限制,曹逢巴不得来条双线电机机车,足够用到二十一世纪不过时。

使用燃煤蒸汽动力的燃煤蒸汽机车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必须在铁路沿线设置加煤、水的设施,还要在运营中耗用大量时间为机车添加煤和水。这些都很不经济。在19世纪末,许多科学家转向研究电力和燃煤蒸汽机车。1924年,德、美、法等国成功研制了柴油内燃机车,并在世界上得到广泛使用。1941年,瑞士研制成功新型的燃油汽轮机车,以柴油为燃料。且结构简单、震动小、运行性能好因而,在工业国家普遍采用。可惜现在的曹逢也只有流口水的分,不能好高骛远,脚踏实地啊。

“不过现在我最当心的就是铁路工人数量,尤其技术工人。一入滇川边界地区工程难度就几何倍数的往上跳,架桥打隧道机械不好运上去,都靠人力的话缺口太大,现在公司只有三万多铁路工人,已近很紧迫了!”说到这,马标也是一脸凝重。

“嗯,这是个大问题,不过也不是没办法,这样,你把现在前线的主要技术工程师和负责人十天内招回来,开一个大会提出计划,并做一下动员,该好好总结归纳一下了,做好未来的规划,这次大会不能容一点马虎,要定下整个铁路的所有施工计划及工程表,成昆铁路要全面的启动起来。这段时间马兄你就多累一点负责筹备一下。”

捋了一下思绪曹逢把这段时间考虑的计划说了出来。

“好的,这段时间我抓紧时间筹备,一定把它办好!”显然马标也意识到这个会议的重要性。

这段铁路实在不长,在曹逢和马标刚讲的差不多,远远的安宁火车站已经在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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