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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日常中的变化

特维特的香水大道又被称为贵族大道,这里充满了来自各个地方的奢侈品,对那些有钱的贵族来说,这里犹如天堂,但对普通人来说,这里只是渴望而不可及的神国,一位穿着黑色的神父装的青年黑着脸走着。行人们仿佛感觉到他的怨念纷纷远远的避开,但眼睛还是充满好奇的看向那边。

而造成这一切的缘由就是面无表情一直跟在青年身后,穿着蓝色修女服的美丽少女。尽管乔治知道身后这位少女的真实身份,但这不代表这其他人都知道。而喜欢美丽事物又是人类的与生俱来的本能。

“我说,你能把手放开吗。”乔治终于忍受不了了,他转过头对着从出了教堂开始就在背后一直用一只手拽着他衣服的少女说道。

“为什么。”少女平视前方的眼神微微抬起,正对上乔治的眼神。但牵着乔治衣服的手并没有放下。

“你不觉得这看上显得很蠢吗?拜托,我们都是成年人,别像个幼稚园小孩一样走个路都要手拉手好吗?”一个早上路人们的异样眼光让乔治已经感觉羞愧难当了,而少女的我行我素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青年心中那点烦躁想火焰一样燃烧起来,冲满怒火的向着少女说了句话。

“这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不要用凡人的思维来理解神灵。人类眼中所谓的愚蠢在我看来就和人类本身一样。”少女虽然还是那副淡漠的语气,但乔治仿佛从这句话中听到了一股神灵不应该拥有的恼怒语气。或许是我听错了吧。乔治想到。

于是,两人就这么互相盯着,谁也不说话,气氛慢慢沉重起来,终于,乔治受不了了,他本来就不擅长对付着种场面,更何况他冷静下来一想,对面这位少女虽然外表是人类,但真正的身份可是一位神祗。他用一个人类的思维去和神灵怄气,能得到什么?

“好吧,盖亚小姐,这给你,你能放开我的衣服了吗。”乔治叹了口气,无奈的伸出一只手,同时对面前少女用妥协般的语气说道。

少女这次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松开了乔治背后的衣服。同时用另一只手握住了乔治的手,少女的手比起乔治的要小巧很多,她的手只能覆盖了乔治手指的部分。于是她改变了自己站立的位置,走到了和乔治一旁,并用手指插进了乔治的手指缝,并握的紧紧的。

乔治看着少女的一番作为,摇了摇头,但感觉到手中柔弱无骨的小手,尽管知道对方的身份,但还是忍不住心中一荡。随后,自嘲的想到:或许这就知道人类的劣根性吧。看到已经和他并肩站好的少女,乔治轻轻捏了捏手中的小手,这样或许还不错吧。又迈开了脚步向着目标走去。

来到一所名为“鲜花庭院”的店前,乔治停下了脚步。少女看了眼这间店的招牌,又转过头看了看乔治,一言不发。但乔治知道她意思,说道:“这里是一间花店。”听到乔治的解释,少女透过用魔法水晶做成的门窗看向店里。果然看到了无数鲜花。乔治也不管少女欣赏完没有便拉着少女的手走进了花店。

莱克看到有客人来时,习惯性的想要上去迎接,可看到了乔治和少女进来后不禁愣了愣,这并不完全是被盖亚美貌所震惊,店员在这干了三年了,但从来没有神职人员来买过花,而这对男女不仅身穿教士服,还手拉着手,这难道不知道神职人员是不允许谈婚论嫁的吗?这不怕教会给他们定个亵渎神灵的罪名吗。虽然店员不知道他们是那个教会的修士,但起码知道在洛兰大陆上,没有那个教会允许神的仆人去最求爱情之类的东西的,就连爱情与美丽之神的教会也不过是不禁止教会人员**罢了,如果说有那个教义是所有教会通用的,那么将自己的全部都献给神灵,终身不娶(嫁)绝对是其中一条。

“两位,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经管知道这两位客人可能是“异端”,但多年的服务经验还是让莱克微笑着说出了这句话。

乔治可不知道莱克心中的那点小心思,“请问这里有白蔷薇吗?”乔治一边问道一边看了看周围的各种花朵。

“白蔷薇?”莱克眼神古怪的看了看乔治,又看了看乔治身边拉着他的手东张西望的少女,在心中疑惑的想到。在洛兰大陆,白蔷薇传说是神国的花朵,它会接引人死去的灵魂去往天国。一般来说只有送给死人才会选择这种花朵。在莱克看来,乔治买花一定是送给他身旁这位一看就和他关系匪浅的美丽少女。

“难道他不知道白蔷薇的寓意?”莱克突然注意到乔治的衣着。神职人员没买过花,不知道各种花的寓意,这也说的过去。

“当然有了,请稍等下。”尽管不知道乔治为什么要白蔷薇,但这和莱克没关系,他麻利的去拿了一束用白礼带扎好的白蔷薇。“神父阁下,给你。”

“哦,好的,谢谢。”听到莱克的话,正在欣赏各种花朵的乔治立刻转过脸来,对花店的店员表示了感谢。并接过了他手上的花束。

“一共是四凯特(帝国发行的官方金币,印有帝国开国皇帝凯特的头像)六索尔(帝国官方发行银币,上印有帝国第三皇帝索尔的头像,和凯特的兑换率是10;1),谢谢惠顾。”莱克依旧在脸上维持着职业化的微笑说道。

“呃。”听到店员爆出的数字,乔治明显愣了下,不是吧,这么贵。尽管乔治这辈子没买过花,但依靠上一世的经验,他以为花就算贵也不可能贵到哪里去。他完全忘记了上一世的生产力比这一世的高出无数倍的事实。在这个时代花朵想要保持不枯萎凋零,只有用昂贵的魔法道具来维持,这样虽然使得一年四季都可以买到各种各样的花,但也导致了花的价格一般人消费不起。

“啊哈,啊哈,那个,价格能不能便宜点啊。”乔治挠了挠头,傻笑道。

听到乔治的话,莱克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了,他看着眼前穿着神父装的青年,深深的怀疑起来,在莱克印象中教会的神职人员全是用凯特塞满口袋的人,但看着面前这两个穿着教会服装来买花,然后又表示缺钱的神父和修女,莱克真的考虑要不要通知特维特护卫队来抓走两人,看看是不是有人假冒神职人员。他可不知道乔治是一个没落教会最后的神职人员了。

“客人,这已经是最低的价格了。”莱克这次用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说。

“那算了吧。”说完,乔治拉着站了半天没动的少女以惊人的速度跑出来花店。而莱克看着两个神职者跑了出去,嘟囔了一句:“真是怪人。”

真是太丢人了。一路飞奔,不知不觉跑出了香水大道。乔治气喘吁吁的弯着腰停了下来。

看了眼身旁的跑了如此长时间已久是那副气定神闲模样的少女,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去花店了。”

“没有人强迫你去。”少女立刻回到。

“谁知道几朵花那么贵啊。”乔治虽然很想说出来,但还是只在心里想了想。他知道和身旁这位少女争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休息了一会,乔治带着向着城外走去,很快就来到了一片公共墓地。刚来到墓地门口,少女就自己停下了脚步,乔治惯性的想前走着,依靠惯性拉了拉少女的手,但纹丝不动。他转过头疑惑的望着少女:“怎么了?”

“前面是一个和我同样存在的领域,我不能进入。”少女依旧冷冰冰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乔治也想起来了,在洛兰,传说墓地都是死神的领域,他会在夜晚时从墓地带走人的灵魂,如果生者不小心在夜晚来到他的领域,也会被它拿走自己的灵魂。当然,在之前乔治只是当它是个传说而已,但从少女的嘴中讲出后,乔治觉得下次晚上还是不要来墓地瞎逛好了,同时明白了为什么在这个世界,大多数墓地都没有设什么防御了。

“那我进去有点事,你在这等会。”乔治盯着少女说道。

少女抬起头,盯着乔治的眼睛,点了点头,同放开了一直抓着乔治的手。静静站在墓园的门口。随着乔治渐渐远去的身影,少女的眼睛也跟着移动着,直到那个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一阵微风吹过,少女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那。

看着眼前平凡的墓碑,“一个伟大的神职者,将神的爱播撒人间的使者——约翰逊·戴伟尔。”乔治站在墓碑前,将手中随便从路上采的野花放在墓碑前。微笑着对着墓碑说道:“老家伙,我来看你了,虽然不是什么好花,你就将就下吧。”用神父装的袖子将墓碑上陈年几月的灰尘拂掉。乔治仿佛自言自语般的说道;“你这么快就走了,害的我为你找的治疗你暗疾的药都没用了,我都捐给其他教会的修道院了。你说我为什么不自己办个我们教会的修道院?呵呵,没关系的,反正都是那没回事。对了,这次来主要是和你说件事。”说道着,乔治顿了顿,将脑海里回忆起老约翰的记忆压了下去,他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强忍着说道:“我回来了,不打算走了,我会继承你的愿望继承那座教堂的。所以你在天国一定要保佑我啊“这一刻乔治早已忘了少女告诉他根本没有神国的话,他的眼泪沿着两颊不断淌下。

傍晚,乔治面色很差的出现在少女的视线中,看着少女默默的一个人站在墓园的门口,丝毫没有移动过位置,突然心中有了点内疚感。

“伤心毫无意义。”少女这时突然对来到身旁一脸憔悴模样的乔治开口说道。

乔治一愣,随机露出了笑容,仿佛将整个脸上的憔悴都去除了,对着少女说道:“是啊,毫无意义,哈哈哈哈。走吧,盖亚。”

夕阳下,神父和修女,慢慢走向了回去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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