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还不快点将人给我带上来?难道要我下去见不成?你们四个都给我上来!老四,让你的机关鸟去找你小师妹回来。呃,就告诉她,她又要多一个师兄了,她肯定会回来的。”龙无极思索了一下,连连吩咐道。
“是!”众人应了一声,墨班手腕一翻,手上多出了一只小巧的机关鸟来,其样子像只鸽子,墨班将鸽子放在了地上,手印翻转,朝着鸽子说道:“小师妹,师傅要你赶快回来,你又要多个师兄了。”话音刚落,鸽子那原本暗淡无神的眼睛突然闪了一下,多了几分灵动。“疾!”那机关鸽扇了扇翅膀,朝着山下飞去了。
大雷看了看晨天,捏了捏他的脸,对着杜子良有些不解的问道:“这小子就是咱的五师弟?看起来资质不咋地啊,这也能入你的法眼?”
杜子良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道:“咱们上去再说吧,不然师尊又要发脾气了,而且晨天现在的状况也不容乐观,还是先上去我再一次性告诉你们。”
其余三人点了点头,杜子良再次背起晨天,与自己的三个师弟一同爬上了台阶,来到殿前,杜子良等人站在门外朝内一拜,道:“弟子,求见师尊!”
“进来吧。”里面传来龙无极的声音。原本紧闭的大门朝着四人敞开了来,四人又是一拜,随后由杜子良打头,背着晨天迈了进去,后面三人随之跟上。“来给你们师娘上根香吧,这都好几年没有来祭拜你们师娘了吧?小心她老人家生气,大半夜去找你们也是可能的。”
在大殿之中,殿中只有简单的摆设,几张蒲团散乱的摆放着,大殿之上,有一尊坐像,其雕刻的人仙风道骨,让人由心泛起一股尊敬之意。
在这雕像的下面的桌子上供奉着六个灵牌,其中前五个灵牌之上写的皆是几代峰主之位,唯有那最底层的灵位上,写的是:爱妻韩芸纱之灵位。
在雕像的下方,有一中年人端坐于蒲团之上,身着银色道袍,面有髯须,黑发束于道冠之中,隐隐能看见几根银丝。此人,正是摇光峰的峰主,龙无极。
四人迈进大殿之中时,龙无极睁开了眼,凝视着朝自己走来的杜子良,自己这个消失了四年的徒弟,心中又是一阵苦涩,眼中出现了一丝的怜惜,只是一瞬,他又将这怜惜深深的藏在了心里,心道:得先给这小子点颜色瞧瞧才行!离开四年一点音讯都没有!
四人在龙无极面前站定,朝着龙无极鞠了一躬,杜子良将晨天放在一旁,便没再有任何动作,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的站在那里。龙无极大怒,喝道:“还不给我过来跪在你师娘灵位前!难道等我去把你撵过来吗?难道你连最疼你的师娘也都想要不认了吗!”杜子良入遭当头一棒,原本沉默不语的他突然颤抖了起来。
杜子良低着头,他早已泪流满面,此刻他不敢抬头,不敢去看从小教导自己的师尊,不敢去看自己的三位师弟,他强忍着泣声,缓缓来到桌前,拿起放在桌边的香,只见他双手颤抖着,朝那最底下的灵位拜了三拜,又再次颤抖的将那香插入香炉之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头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便不再抬头,将头埋在地上。直到做完这些之后,杜子良再也按耐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师娘!子良不肖,离开四年连您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子良,子良我愧对您啊!”一声哀嚎响彻摇光殿,站在后面看着这些的三人,心里也特别不是滋味。耳边似还回荡着当初师娘临终前,所嘱咐的话:“大雷,黑白,还有小班,你们三人可不要怪你们的大师兄啊……我想,他也有他的苦衷的……如果有一天他能够回来,让他来见见我吧……你们要好好照顾你们的师傅,别再给他添麻烦,还有你们的小师妹啊,都替师娘我照顾好咯。师娘我不能再照顾你们了……能回到这里,并且在这里死去,也不错呀……”韩芸纱在临死之前仍考虑着这摇光峰上她最珍贵的家人,就连死,也要死在这座摇光峰之上。
沐黑白与墨班也忍耐不住,在后面小声的抽泣了起来。而大雷则是放开了嗓子哭了起来:“师娘啊!大雷想你了!”
“哭哭哭!你们几个没用的就知道哭!哭有用吗?你们哭得再大声你们师娘也听不到!也回不来!有能耐的,你们就给我做出点能够让你们师娘骄傲的事情来!”龙无极觉得是时候给自己的徒弟们灌点猛药了。三个月后马上就是北辰宗五年一度的大比了。摇光峰当了几百年的垫底,总该在自己这一代摆脱掉这个垫底的名号了,所以借这次杜子良回山的时机,好好的给自己的这几个徒弟敲敲警钟。好让他们能够在这次的大比上,拿到好名次。
果然,杜子良猛地扬起了头,看着自己师娘的牌位,左手在脸上一抹,将眼泪一把擦掉,目光坚定的道:“这次大比,定将证明给师娘看,您的徒弟不再是北辰宗垫底!不再是整个北辰宗敌对的对象,也不会再让别人看不起!我向您发誓!天地为鉴,若我杜子良有违誓言,则天地弃之,与鬼神为伍!誓咒,起!”杜子良胸口处出现了一个血色的印记,谁也没有想到,杜子良竟会立下血誓!就连龙无极也在一旁有些哭笑不得,心道:“这小子也太经不起激了吧?这效果不至于好成这样吧?甚至好过了头,搞得这次如果再垫了底,可就不是小事了,杜子良发下的血誓会使他就此一命呜呼!就算修为如龙无极,也是无法逆转这血誓的,此誓唯有不去触犯,方可避免,一旦许下,守诺即生,破誓,则死!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时候,摇光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位身着紫衫的十四五岁的妙龄少女闯了进来,对着大殿之上的人叫喊道:“哪呢?哪呢?我的师兄在哪呢?让我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