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是在一阵打翻东西的声音中醒来的,他摸摸疼痛的头,看到周围是一片昏暗的样子,一个模糊的人影在眼前晃动,看轮廓是一个妇人。
“你醒了?来喝点水。”妇人扶起哈利的脖子,递上去一杯水。哈利这才感到唇上已经干裂的脱了皮,赶紧接过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慢慢的,小心呛着。”妇人和蔼的说。等哈利喝完后把杯子放下,把眼镜送给哈利。
戴上眼镜,哈理才心存感激的看向这个夫人:她穿着粗糙的灰布衣,上面还沾有许多痕迹,她的手粗糙而宽大,上面有大大小小的裂纹,指甲里还有污垢。哈利还看到妇人披头散发,脸色干灰,嘴唇微微抖动,像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
“您好,夫人,这里是哪里?哦,我是说是您救了我?”哈利急促的说。
“没什么,孩子,我叫友兰.莱宝,你可以叫我莱宝夫人,这是我丈夫的姓。那么,孩子叫你叫什么?”
“哈利,哈利.波特。”哈利略微平静下来,腼腆的说。
“好了哈利,现在请起床,来吃饭了。要知道,你已经睡了3个多小时。现在都是傍晚了。”莱宝夫人慈爱的说。
哈利揉揉饥饿的肚子,翻身下床。
莱宝夫人的屋子不大,只有一张硬硬的木板床和一个破旧的沙发,除此以外,也不过是一堆堆放在墙角的垃圾了。
随莱宝夫人走出屋子,哈利看到一个厨房和客厅结合的小房间,有些年头的墙上积着厚厚的油烟,房间正中是一张看不出质地的木桌,还缺了半条腿,用几块砖头支撑着,桌面上盛放着一小盘黑面包和一些黑色的酱。房间正对的大门敞开,可以看见外面的环境:原来这里与之前自己睡着的地方相去不远,那条黑色的小河就在离门口不远的西边,橙色的夕阳公正的照着这个贫瘠的地方,给这里的滚滚烟尘铺设了一层温暖的背景,看上去格外温馨。
“哈利!”莱宝夫人有些羞涩的说,“只有这些了,你将就一下。”
“没什么的,您能收留我就已经很好了,况且这对我开说也已经很丰盛了。”哈利一边坐下,一边笑着说。
莱宝夫人关切地问:“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原来吃得比现在还要糟糕!天啊,难怪你看上去这么瘦小!”
“每天一点冷汤,加一点点黑面包。事实上,现在那个日子已经过去,我应该更加的开心不是吗?”哈利笑着说。
“是的!孩子,我为你感到高兴!”莱宝夫人也笑了。
吃过简陋的晚餐,哈利又感到疲倦了,揉揉眼。莱宝夫人把哈利带到房子旁一个小小的水井上,为哈利打水洗漱,还为哈利铺好床让哈利睡觉。哈利躺在床上,困倦的问:“夫人,您睡哪里?”
“沙发是一个好去处,哈利,别担心我,有什么事早上起来再,好吗?”莱宝夫人声音越来越低,微不可闻。
哈利沉入了梦乡,迷蒙中,他感到有什么东西贴在自己脸上,感觉粗糙而又温热。哈利一下子惊醒了,看见眼前的人,他迟疑的问道:“莱宝夫人?”
闻言,来人一下子把哈利搂在怀中,嘴里模糊的说着:“洛夫,妈妈的好儿子,洛夫——”
哈利惊恐的挣扎,可是莱宝夫人越抱越紧,直抱得哈利喘不过气来。“咳咳,莱宝夫人,放开我,我不是洛夫,你的儿子,我是哈利啊!”
“不——你就是洛夫,洛夫!”莱宝夫人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你还是不原谅妈妈对吗,是妈妈不好,可是那也是你爸爸的错,是他教唆我卖了你的,是他的错!妈妈对不起你!”
哈利听了暗自心惊,没想到看上去和蔼的莱宝夫人做过这种事,那么她现在——
刚想到这儿,莱宝夫人突然推开了哈利,恶狠狠的说:“卡尔.莱宝!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嗜赌我怎么会沦落到卖儿子,要不是你,洛夫怎么会从我的生命里离去?我可怜的儿子,他才十岁啊...我恨你!你去死吧,死一万遍也不足惜!”
说着,就开始扑上来,恶狠狠地撕扯着哈利的皮肤,哈利尽力反抗,可是疯狂的莱宝夫人越来越用力,每一次的攻击都使哈利无法抵挡,只好本能的用手护住头,尽可能的减少伤害。
一开始,莱宝夫人的指甲深深的陷进了哈利的血肉里,哈利吃痛的大叫,可是很快,哈利就发现,自己叫的越大,莱宝夫人的拳脚就越重,哈利就把一只手伸进嘴里,用力的咬着,直到细弱的手出现了血丝。
身上的痛感越来越弱,直到麻木,哈利已经习惯了。莱宝夫人似乎也脱力了,趴在沙发上直喘气,慢慢的喘气声也小了下去。哈利疲惫的睡了过去。
“天!哈利,你怎么了?”莱宝夫人的的声音响起,哈利张开眼却看见天已经大亮,莱宝夫人就站在床边,担忧的看着他。
随即,莱宝夫人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惊恐的说:“我昨晚又...发疯了?一定是的!啊——为什么,为什么上帝要我活在痛苦之中,就因为我做错了吗,我连一个孩子也会伤害!我是个魔鬼!我是个魔鬼!”她悔恨得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大滴大滴的眼泪从浑浊的眼中流下。
本来还心存恐惧地哈利听了莱宝夫人的话立马抹去了害怕,把手搭在莱宝夫人的手上,轻轻地说:“莱宝夫人,您不用自责,我可以理解您的感受,其实昨晚我听你说了一些话...了解了你的经历。”
“哈利,你走吧,我的病无法控制,说不定哪天我就会发疯误伤了你。”莱宝夫人把哈利推出了房间,反锁上了门。
哈利无法劝说她,因为哈利知道这个妇人已经活在与他完全不同的世界——充满悔恨的世界里。就好像那个人一样。奇怪?为什么我又会想到“那个人”?明明我不知道他是谁啊?哈利疑惑一想,没有细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