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我15岁了。
“妈妈,你把我的《左耳》那本书放到哪里去了?”我收拾着书橱上的书,这个书橱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整理过了,散发着霉味和陈旧的味道。我打开窗户,呼吸着新鲜空气,却突然发现桌子上那本书没有了。
“我没有看到啊。”不知道妈妈是在厨房还是在卧室或许是在厕所,我不太清楚。
我们家现在都是超分贝的声音,每个人都练就了一身吼得本领。原来你在这里呀,我拿开枕头看到那本依旧睡眠的《左耳》,心里踏实了一些。我的命运像小耳朵一样,她左耳听不见,而我右耳听不见了,虽然那是本小说,但跟她有同样的遭遇,却宽慰了我不少,因为我有个伴。
我不知道已经看过多少遍了,我不祈求有和小耳朵一样的爱情,也不奢望有一个像吧啦一样的朋友,因为我是夏晴,我有我的命运。
看到整床的书,可以想象最近的我迷恋上了看书,我看过很多,有毕淑敏的,饶雪漫的,还有三毛的……每一本书都有不同的内容,每一个作者都有不同的特色。
明天我就要毕业了,我是充实的和满足的。我考上了哥哥所在的高中,是自己考上的,我有很强的优越感,不过也多亏哥哥的补习。
哥哥也因为和我打过赌,所以他要当着所有新生的面跳街舞了,想想就好玩。
我换好衣服,走到公车站,拿着一杯刚买来的星巴克咖啡,悠然的等着公车的到来。每个周我都会去教堂,可我不是基督教徒,每次去那里,都能让我开心点,我愿意为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们祷告,祈祷他们健康快乐,因为比起其它人来说我更加明晰生命的宝贵。
教堂里。在这一年中,牧师吴先生已经成了我的朋友,他每次都能和我聊很长时间。
在这里,我也认识了一位老婆婆,他年纪和我奶奶差不多大,我每次都亲切地叫她奶奶,每一次她都会很开心的答应着,说听我叫她的时候就像她孙子叫她一样。
我知道,孙奶奶的孙子去年出国了,本来不打算出国的,某天却突然要去,她的孙子学习很好,听说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能找到很好的出路。他出国的钱都是他自己打工挣的钱和贷款的,现在每个月都会给找奶奶寄钱来,这一点我很欣赏。
可是她现在也只有孙子一个亲人了,儿子儿媳因为车祸去世了。说起车祸,我颤了一下。
“奶奶,你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了?”我拿着菜肉包在孙奶奶面前晃了起来。孙奶奶很开心的接了过去,吃了起来,边吃还边念叨:“好孙女,好孙女。”叫得我心里有些难受。
走出教堂,我独自一人走在街上,这时已经下午4点了,太阳正在下山,红彤彤的一片映在天空的西面,像少女的腮红一样美丽,我望着天空看了好一会儿,我什么时候能长大,守护别人,童年对我来说很丰富、快乐却又带着忧伤。
第二天,学校里。
“大家往中间靠一点,我要拍了。”摄影师拿着相机,指挥着我们,调整最佳位置。“茄子!”大家一起喊着,我是微笑的。照完相,我和小雨萧霖一起肩并肩绕着学校走,路过食堂、图书馆、体育场......
每一个地方都留下我们太多的回忆的快乐,不舍一下子冲上我的心头,我哭得很开,我是张大嘴哭的,小雨和萧霖都看愣了,我想那不仅仅是不舍。
“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我们……我们……还能一起玩……”我抽泣着,眼泪他好坏,一直流个不停,我害怕就这样哭到世界末日。
“夏晴,我们还能一起玩啊,一起去吃东西,一起闹......”萧霖后面在说什么我已经听不清楚了,因为我越听越难受。现在的我们,心中都有一个童年,一个时钟,穿梭在时间的逆流中,不息。我和萧霖都考在市里一个很好的高中,而小雨则直接升入了我们初中的高中,听说潘米苏出国了,是她爸爸的主意。我们的以后会是怎样,我们的未来呢?
过了几个星期,姨妈和舅舅来我家了。他们还带来了弟弟和妹妹,弟弟林洋是舅舅家的,妹妹王蜜是姨妈家的,他们都小我好几岁。他们在客厅里一直在谈论我,我不喜欢他们这样子。
“你说小晴真是可怜,这么小就......”姨妈叹着气。我不需要别人可怜,真的。
“走吧,我带你出去走走。”哥哥当着很多人的面拉着我就出去了,妈妈还在后面喊着,哥哥说很快就会回来,妈妈他们也没再说什么。我们来到海边,夏天海边的风很凉爽,比在闷闷的家里要爽快得多,我看着海和天的边际,问哥那里是哪里?哥哥没有回答我,我回过身看到哥哥正在沙滩上画着什么,我仔细看了看,写着:小晴,加油。我一直在你身后。
我的眼睛湿润了。“哥,为什么你不说出来呢?我又不是听不见了!”
“说出来太肉麻了。”哥哥扯着衣角,像个小女生一样。
我扑哧笑了出来:“哎呦,哥也知道害羞呀,给我笑一个。”我发现我越来越没有纪律了。然后,哥打了一下我的头,真疼。
我今天很开心,有个哥哥真好。回到家,我才知道,今年暑假我们要去厦门过了,去看看外婆顺便玩一下。爸爸因为要做生意,所以没法在那里常住,于是我和妈妈、哥哥一起去,奶奶爷爷由爸爸照料着。我很期待,不同的地点,不同的风景,暑假万岁!
多年后,再回想这样的迷茫或许连执著的原因都记不得了,青春就是让你张扬的笑,也给你莫名的痛。————夏晴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