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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次相遇

(一)他的眼神里透露着一种我无法理解的复杂。

自从那次吃完饭之后,黎子轩就没提起过关于那封信的事。我心想反正我都会拒绝对方的,给不给我都一样,我也不用去拒绝人家,这样还省事儿,免了麻烦,索性就装什么也不知道,不愿去过问。

而黎子轩自和宋世娜交往以来,我们每天都是三个人一起。毕竟人家是情侣,我难免会觉得自己当了他们的电灯泡,心里老是过意不去,觉得对不起世娜。加上上次看见黎子轩那暴风雨前的表情,原本以为梨子会有什么大事要说,害得我有些心惊胆战。大概正因为世娜来了的缘故,才让我逃过一劫,心里更是感激她了。于是,即使坐在教室里,脑子里也总是捉摸着怎么脱离他们,给他们创造更多的发展空间。

“喂!丫头,我们打算明天去骑自行车郊游,回去准备一下。”正当我在绞尽脑汁地计划着该如何脱离他们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他已经凑近我身边了,便有些恍惚的应了一声“哦。”

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马上追问道:“嗯?你刚才说什么来着?郊游?”

“呀!你是在想什么呢!居然没听我说话,故意气我的吧!”他有些气愤地瞪着我,努力睁大眼睛,好像在警告我他生气后果很严重。

见他这样的表情,我有些惊讶,但马上就露出微笑,献媚的说:“没想什么呢?哎呀,我们的大帅哥怎么还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再告诉我一下嘛!你是说去郊游吧?”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在心里我已经骂了他“烂梨子,臭梨子”不下千万次了。

“知道就好,我说明天我们去骑自行车郊游,让你准备一下。”他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哦,那个、、、我还是不去了,你和世娜两个人好好玩。”

“你为什么不去?一起去多好。”

“我有事儿,就给你们一点发展空间呗!你可别怪我没给你们私人空间哦!”

“有你在我们就没发展空间了,不说了,反正你明天得去。”他斩钉截铁地说。

“呀!你小子......”

“叫什么叫!上课了,不说了,就这么定了。”我还想说点什么来的,但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这个烂梨子打断了。更可恶的是,居然刚好上课铃声响了,并且还是重点课程。

我不得不停止我们的对话,看见他脸上洋溢着的胜利的表情,我发誓我恨不得立刻把他五马分尸。

但是现实总是这么残酷,我只能无奈地转过头,一脸颓丧的表情。可脑子里依旧想着该怎么推脱掉,并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这次必须推掉,必须摆脱当电灯泡的命运。

很快,这堂课接近尾声了,可我却还没进入状态,难免感到有些泄气,看来又得看书了。抬头看了看黎子轩,心里的怒火油然而生。刚想发作,却在走出教室的瞬间,看见了早已等在阳台的世娜。

因为是初秋的,加上今天是大太阳。因此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小西装,衣袖是用蕾丝做的,隐约的能看见她如雪的肌肤;搭配了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脚下着一双粉色乖乖鞋,是少女们喜欢那种带有蝴蝶结的鞋子,扎着马尾。

看见我们出来了,马上微笑着走过来,天啊,怎么会有这么清爽的女孩子,我在心里惊呼道。

“她是谁啊?感觉不错哦!”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看着心里就觉得舒服。”

“怎么没见过啊.....”

耳朵里传来其他人的纷纷地议论声,世娜是外语文学系的,我们是学工科的,所以其他人觉得眼生也是必然的。我突然有种一定要帮黎子轩把宋世娜紧紧的抓住的想法,不然这么好的女子落入他人手里,我都会觉得不甘心的。是的,必须马上行动。

“嗨!世娜,你来了。”我微笑着向她打招呼,全然忘记了对黎子轩的怨恨。

“嗯。”

“明天真不好意思,我不能和你们去玩了,你们好好玩便是了。”我很抱歉地说。

“有什么事儿吗?一起的话多好玩。”她好奇地问我。

“她能有什么事儿,还不是呆图书馆。”刚刚创造好的气氛,被他一句话便破坏了。

“谁说的。我也有约会好不好,难道就你有约会吗?”我不服气的回他。

“约会?真的?”他略带怀疑,又有些惊讶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好不容易等到周末可以有些私人空间,还非要让我陪着你们不成。”

“哦!对不起!”他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居然还向我道歉。

难道他见我说得这么委屈,觉得对我不好良心受到谴责了?我的谎话是不是有些过了?应该不会吧?我在心里揣测着他的这么大转变的原因,有些心虚的看着他,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睛,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的眼神里透露着一种我无法理解的复杂——是失望?伤心?难过?无奈?惊讶?

虽然他的眼神让我很疑惑,不过,我很清楚现在可是我摆脱他们的最佳时机,怎可轻易地因他一个眼神而放弃。很快我便转过头,以一种欢快的笑容对世娜说:

“那我先回去了,祝你们周末愉快哦!拜!”

“嗯,你也是,拜拜!”

刚说完我就立马转身,此刻内心的激动与庆幸是无法言喻的,终于成功地摆脱他们了。

(二)我循着传来声音的方向望去,什么也没看到,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嗨!蔓怡,我回来咯!”刚打开门,我就对着屋内大声喊着。

“哦,你把东西放好,过来帮我一下!”隔着空气从里屋传来蔓怡的声音。

我换好拖鞋,把包放在我的房间里,便直接朝厨房走去。远远地,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夹杂着红油香的味道,还有很明显的鱼的味道。哇,蔓怡肯定做了麻辣鱼,今天又有口福了,我在心里开心的猜想着。

“哇,蔓怡,你做了红烧排骨哦!太好了!”我一进厨房就看见了案板上做好的红烧排骨,忍不住叫道。

“是啊!你先把这个端出去,我还有一下下就可以了。”她背对着我,专心地守候在气灶旁。

我从她身后环抱住她的腰,撒娇道:“锅里是不是在煮鱼?我刚刚有闻到鱼的味道。”

“呵呵,是啦,是你最喜欢的麻辣豆腐鱼。”说着,不顾我的拥抱转过身,两手捏着我的脸颊。然后松开手,甜甜地笑着,但马上又做出一副的厌恶的表情,“哎呀,快帮我端出去,在这儿妨碍到我了啦!快出去,准备吃晚饭了。”

“知道了。”我立刻端着排骨到客厅了,摩拳擦掌地做好吃饭的万全准备。

“来咯!”耳朵传来蔓怡欢快的声音,别过头去看她,见她端着一大盆麻辣鱼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我连忙把桌子腾置了一下,以方便她放鱼。

“哈哈,真好,托你的福今天的晚饭太丰盛了,我要开动咯!”我拿着筷子跃跃欲试,脸上溢满了幸福的笑容。

“好了,快吃吧!就知道你喜欢这两样,多吃点哦!”在我心里,于所有的朋友之中,蔓怡永远都是最最了解,也是最关心我的人,所以常常觉得因为有她陪伴,我很幸运,也感到很幸福。只不过,这些肉麻的话也只能限于深埋于心底,我从不会用言语来表达,那样让我觉得所有的真心只不过是肤浅矫情的文字而已。

晚饭后,蔓怡被她的那位叫出去玩了,说是去KTV,让我一起去。我从来都不喜欢太过嘈杂的地方,也不擅长唱歌,所以没跟着去。

一个人开着电视,也不知道知道是在播放着什么节目,只感觉到眼前时不时的会闪动,思绪早不知飘到哪儿去了。这样没呆多久,还是觉得心里闷得发慌,索性直接关了电视,关上门,准备出去走走。

因为考虑到时间有些晚了,天也已经黑透了,所以就只是沿着离公寓不远处的那条小河慢慢地走着。

走到一处,便不再走了,只是静静地呆立在那儿,感受着从河面上吹来的微风。虽然有些凉意,但似乎让我的脑子清醒了不少,原本有些焦躁的情绪也被抚平了。突然有种想释放心情的想法,便谨慎地向周围扫视了一圈,查看一下人流情况,见没什么人影。我便立刻调转头对着小河大叫:“啊啊啊啊啊、、、、、、”,这么一叫心里瞬间就舒坦了不少。

正当暗自窃喜还好周边没有人时,耳边却传来“你是舒坦了,可我的清净却被你打扰了”的话语,话语中夹杂着些许的抱怨。

我循着传来声音的方向望去,什么也没看到,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于是自言自语地道:“呵呵,难道是我幻听了?不会吧?”

“你不是幻听。”这次的声音似乎是从身旁传来的,于是我条件反射性的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正面向河流静默站立的陌生男子。

“你、、、你是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的?”我有些慌乱的问他,心里嘀咕着哪有人走路没声音呢,还晚上出来吓人。

他慢慢的转过头,看着我,接着不紧不慢地说:“你觉得呢?”

因为已是秋天了,晚上开始起雾了,使原本就不明亮的路灯显得更加昏暗。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或许是愤怒,也或许是生气。

尽管无法看清他看着我的表情,但是我的脸却因对他感到的一丝愧疚感而变得热乎乎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窘迫的转移目光的聚焦点,保持沉默。

刚刚还在猜测着他肯定会说一大堆埋怨我的话的,所以都做好了默默接受他的指责的准备。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他说话。

出于好奇,我便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看向他,见他没看着我了,依旧是面朝河面,才松了一口气。

他双手放在护栏上,微微地弯着后背,依旧看不见他的表情,就那么安静地站着,一动不动,像是一座逼真的塑像......

(三)我钟爱的秋天,终于还是在我日夜殷切地期盼下到来了。

隐隐约约耳朵里听到有汽车开过的声音,眯着眼把手伸到床头上,摸索了一会儿,未果。无奈之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勉强的睁开了眼,伸了一下懒腰,坐起身,转过头,用手去拿手机,看了看时间,居然都快到十一点了。

怎么都这个时候了,昨天也没睡太晚啊,真是的,我在心里抱怨着。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愿立刻起床,翻过身半拥着棉被,闭上眼,以慵懒的姿势继续躺着,像只贪睡的猫。

透过窗帘有暖暖的阳光照射进来,看来今天是个明媚的日子,不知道蔓怡起来了没有?午饭吃什么呢?我脑袋里不停地思考着。

即使我无比留恋温暖的被窝,但一想到要准备午饭,便立刻坐起身,迅速地穿好衣服,叠好被子,穿着拖鞋去了洗手间。洗漱完后,人也清醒多了。

悠闲地走到客厅,接了杯开水,一边喝着,一边朝蔓怡的房间走去。我轻轻地推开门,见她还在睡着,微笑着掩上她的房门。

站在窗台边,感受着秋天的阳光照射的温度,温暖舒适。

我钟爱的秋天,终于还是在我日夜殷切地期盼下到来了。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准备午饭了。于是径直走进厨房,把饭蒸进了电饭煲,打开冰箱,见昨晚还有鱼和排骨没吃完,便捉摸着还要做点什么菜。

想来想去,反正我和蔓怡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就决定再烧个紫菜蛋花汤就行了。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我走进蔓怡的房间,叫她起床,这样她洗漱完后,就可以吃饭了,时间刚好。

“你今天怎么过呢?”坐在我对面的她,一边懒洋洋地吃着她的饭,一边问我。

“哦!没什么事儿!”

“梨子不是说有个什么骑车郊游吗?你怎么不去,没告诉你吗?”

“哦!那个啊!我是故意不去的,他和世娜一起,我怎么能去当电灯泡呢!”

“那你准备干什么呢?没事做很无聊哎!”

“我啊?没想好,你今天要和程逸言约会么?”其实我没有什么约会,给黎子轩这么说,不过是借口而已。如果不这么说的话,估计他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的。

“嗯。他说今天去看一下电脑。你要不和我们一起去?”蔓怡笑着对我说。

我毫不犹豫,略带不满的回到:“我才不要呢?刚推掉一个,我可不会又去做你们的灯泡。”

“说什么呢?我们两个有什么,你可是我最最亲爱的。”她马上反对我的说法。

“嘻嘻,你这么说,就不怕他知道了会吃醋啊?”我坏笑着看着她。

“才不怕呢!他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话带着些许的骄傲。

“算了,还是你们去吧,我还想一个人去到处走走呢!”

“好了,不逼你,你乐意就好。”既然我都这么决定了,她也就不得不同意了。

“来喝点汤,光吃饭怎么行!”一边说着,一边用勺子往她碗里舀汤。

“嗯!今天的汤不错哦!”她微笑着对我说。

自己煲的汤得到肯定,心里难免会乐滋滋的,连不喜欢的干饭吃起来也变得特别美味。

午饭过后,我收拾了一下屋子,见她还没准备出门,就催促她:“你还不快点,别太晚了。”

“哦,反正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去逛一会儿街吧?”她从房间探出头来,嬉皮笑脸地说道。

“额?你们约的几点,现在快一点了耶!”

“三点。他开车所以比较省时间。我们先去逛街,时间到了我再去。再说了,我们好久都没买过衣服了呢!”

“哦,那好吧!”

见她没再说话,肯定又是在换衣服吧,我心里猜想着,便没再多问。

每次她出门时,都会准备很久,光是想穿哪件衣服就会花掉大部分时间。以前我每次这样等她时,总觉得她太麻烦了,常常会变得有些不耐烦。可相处久了,也等多了,便习以为常了。不仅如此,连我也受到她的影响,一出门就开始纠结该穿什么衣服,该配什么发型才好。

“小熙,我准备好了!你呢?”过了一会儿,她从房间走出来。

“嗯,那走吧!”我上前挽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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