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昌避开天子的一扑,转身拔腿就跑,潘大紧紧地追了过来:“我说主人,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个皇帝儿子,而且看起来都十四五岁了。”
“呸!我可是童子身,从未近过女色。”刘彦昌气道。
潘大絮絮叨叨的解释道:“谁说近过女色才算是破了童子身。并不是没有接触过女的处男,而是没有动淫心,淫心一动,先天精气就化为后天浊精,就不是童子身了。”
刘彦昌一怔,怒道:“都什么时间了,你还给我科普,女装天子没追过来吧?”
潘大指了指前方:“可天子已经堵在前面了。”
刘彦昌吓了一跳,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少年天子已经出现在了前面的官道上,正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刘彦昌。
潘大嘿嘿道:“天子掌握乾坤社稷图,只要他愿意,可以出现在人间界的任何地方,主人你逃不掉的。”
“你怎么不早说?”
刘彦昌有些头皮发麻,但既然逃不掉,索性光明正大一些,刘彦昌硬着头皮向天子走了过去。
“朕将你当成了我的父亲,你和他的容貌太像了……”
天子脸上居然带着泪痕,拉住刘彦昌道:“能和我聊聊吗,我们去县城里的客栈坐坐。”
刘彦昌来不及反对,就感到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周身都充满了一种强大的拉扯力量。等到刘彦昌缓过神来,眼前又出现了光明,他和天子两人已经出现在了一家客栈中。
“坐吧。”天子拉着刘彦昌,两人坐在了一面靠窗的桌子两侧。
刘彦昌并不担心潘大的安危,这只熊猫很机灵,它知道刘彦昌和天子到了现成的客栈,想要找过来并不困难。担心的是自己,和一个女装天子坐在一起,实在太没有安全感了!
“你和我的父亲刘山太像了。”
天子盯着刘彦昌,用一种很复杂的语气缓缓的说道:“我甚至怀疑你是他的转世。”
刘彦昌愕然,记忆中,昨天晚上驾崩的那位皇帝,好像是叫刘延吧?天子却说父亲名为刘山。
天子说了一个很长的故事,先介绍了自己。他名为刘正,原先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少年,因为母亲去世的早,被淳朴平凡的父亲养大,而去年父亲的去世,更让他成为了孤儿。
不过刘山十四五岁的年纪,按照这个世界的标准,已经是成年人了。他在村子里给地主老爷家牧牛放羊,虽然过得贫寒了一些,好在地主老爷待他不错,勉强活的温饱,村里的媒婆也给他找门当户对的人家,如果不出意外,他这辈子娶妻生子,这一生就这样平淡的结束了。
可就在昨天晚上,一位慈眉善目的仙人托梦给他,告诉刘正实际上是大汉天子刘延的龙种。刘延生性风流,在民间游玩时,临幸了无数女子,诞下的龙种不知有多少,这些龙种都被刘延忘却了,平凡的在民间度过一生。
本来新的皇帝人选,会在皇宫里无数的嫔妃诞下的龙种中选出,方可显现出正统。甚至在十年前,太子都被确定好了。
不过根据天庭规定的不成文条例,皇族是不能修仙的,虽然地位至高无上,寿命却和凡人差不多。上任皇帝刘延活了一万年,生下了不知道多少个儿子,每隔几十年就要重新立一次太子,毕竟太子的寿命也不比凡人多,几十年就要死一个。
就在昨晚,皇帝刘延驾崩,立地成仙,荣登天庭极乐,当时的太子将会成为新的皇帝。
可这位太子也五十多岁了,平日里荒淫无度,身体早就掏空了,骤然听到自己终于要成为皇帝,大喜之下出现大悲,他居然激动的……死了!
太子激动死了,就得在其他皇子中选出太子储君,再登基为皇。
可不知什么原因,天上的神仙放弃了皇子们,居然不知怎么回事,盯上了散落人间的龙种刘正,在梦中当场拍板,让他成了皇帝。
刘正一梦醒来,稀里糊涂的,就成了皇帝。
刘彦昌听得目瞪口呆,刘正成为皇帝的经历,还真是够猎奇的。天上神仙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揣度啊!
刘正道:“我随时可以去洛阳登基。但就在我一大清早,准备动身去洛阳之际,遇到了一个算命的瞎子,我心血来潮,让他给我算了一卦,他说我在郭县的官道上,会见到我最想见到的人。”
刘彦昌指着自己:“你、陛下你最想见到的人是我?不对,是你的义父刘山?”
“嗯。”刘正点了点头,一脸喜悦,又脸色一变,道:“刘山是我父亲,不是义父!我也不会承认刘政那个负心人是我父亲,他让母亲伤过心。”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刘彦昌都在和刘正聊天。他到底是多活了一辈子的人,阅历不是刘正一个十四五岁少年可以比拟的,让他倾吐出了很多心事。
慢慢的,刘彦昌对这个少年有些同情了。
如果在前世的地球上,刘正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他却经历了如此多的辛酸苦楚,敬爱的义父和母亲相继去世,又莫名其妙的成为天子,万人之上,成了人间的主人。
大喜肯定是有,但更多的,应该是惶恐。毕竟让一个孩子突然成为皇帝,他肯定会难以适应。
而一翻聊天,不止刘彦昌对刘正产生了怜悯和同情,刘正也对刘彦昌产生了强烈的好感,眼中满是仰慕之情,将他视为可以倾吐心中事的兄长,甚至是父亲。
刘彦昌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陛下,你为什么要穿女装。做一个男子汉,就应该顶天立地,你穿上女装,天下人都会蒙羞的!”
刘彦昌也是‘天下人’之一,自家的皇帝爱穿女装,他怎么都觉得很没面子。
看到刘彦昌的语气有些严厉,刘正有些畏惧的把身体向后缩了缩,不好意思道:“我小的时候,家里穷,没衣服穿。母亲去世那天,父亲一个人坐在门前发呆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也不管我。我又冷又饿,就把母亲的衣服穿上,结果父亲看到我后,就回过了神来,盯着我看了很久,说了好几声‘像,实在是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