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老者所提供的信息,古艺大致地了解了现在的情形。欲寻找修仙界,天都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了,老头子木里奚就曾向他提起,这天溪草原之上不知有多少的大势力,都为一些修仙宗门所控制。因此在天都这等王庭的统治中心,想要找到修仙者的踪迹应该要相对容易许多。
并且他此次来镇上,本来就是为即将开始的远行做准备。如若真能被这银甲军选上,不但车马用饮食不用费心,单单这一路之上,凭借着银甲军的名头,肯定会是畅通无阻并且安全之极。更何况,一旦选上好处自然多多,即使选不上也不过是按照原定计划行事,自己也并无损失。
如此想罢,更是觉得有必要一试。思量之间不知不觉,古艺便挤到了中间的位置并停了下来。这倒不是古艺想停,而是再往里面实在是再也挤不动了,人们之间紧紧相贴,没有一丝缝隙可找。
古艺也索性就呆在原地,与刚才外缘的男女老少不同,如今其周遭全部是清一色的壮丁。一个个一边向前挤,一边踮起脚向前观望,生怕错过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道的闷鼓声传到众人耳边,并且越声音越来越大的样子。几个呼吸的功夫,原本嘈杂无比的广场之上便寂静无声起来。
古艺也和众人一般闻声望去,其正好看见,在这演武场最前方的点将台一侧,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壮汉,正双手抡锤,起劲的敲打着一张巨鼓。而点将台正中央处,那队百余人的银甲军不知何时来到此地,并整齐而列。而另一侧处,一个个书生打扮的白衣青年,则分成数十列的并排而坐,身前的桃木桌上,放满了笔墨纸砚等一应用品。
至于这点将台下,有另外一对总共约莫千余人的士兵。这些兵士一个个身着青色甲胄,分两列面对面并排而列,中间则形成一条约莫两丈宽的夹道。即使古艺对着土城镇再怎么不熟悉,但通过这些军士的盔甲还是不难看出,这正是在本地驻扎的土甲军。
待鼓声骤然而止,两名显眼异常的男子在一对仪仗开道下,通过那土甲军组成的夹道,来到点这将台上的银甲军队列之前。其中一人一身金甲、除却头戴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偶尔泛光的双眼,外加身材魁梧之极,大步流星之下虎虎生威。另外一名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体型肥胖之极,但众人被其一双小眼扫过,竟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狠厉之辈。
“啧啧,不愧是银甲军的将领,统领大人在气势上也要略显不如啊。”距离古艺不远处,一个和其年龄相仿的少年,正眼镜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金甲男子,一脸崇拜的小声嘟囔道。虽然声音极小,但又怎能逃过古艺感知。从这少年的话中不难听出,这金甲男子就是这银甲军的将领,而那胖胖的中年人则是管辖这土城镇数百万人口的统领府统领。
下一刻,中年人忽然一拱手,一脸含笑模样地向着金甲男子说了句什么。金甲男子闻言,便转身冲着身后的银甲军一挥手,一百名银甲军士立刻有序而散,一百名军士并排而列,一脸肃杀之象。
而那统领则是冲身后一名师爷打扮,并手持彩旗的老者吩咐了几句什么。随后便见那老者上前冲着台下众人大声说道:“土城镇的儿郎们,五年一次的银甲军征兵即将开始。多余的不讲,与往届的规矩一般,每名符合年龄条件的儿郎先参加文试,说着老者冲点将台上的那些白衣青年方向一指。文试试题每人不定,不合格者立刻淘汰;顺利通过者,则进入下一个环节的武试。接下来便是武试,此界武试环节的考验,则是每人对战一名银甲军士,凡能在银甲军手中过十招以上者,则视为通过,并等待接受方将军最后一轮的考验。方将军将在你们中间选拔十名最为优秀的子弟,最终成为这银甲军中的一员。”
老者说完向那金甲男子和统领大人一躬身,统领和那金甲男子对视一眼之后,便冲老者挥手示意马上开始。
下一刻,老者双手持旗,冲台下的土甲军一挥,其中数百名甲军迅速将点将台团团为围起,另外一半则是迅速汇集到一起,并一齐高声道:“凡符合要求之子弟,向前迅速向前集合查验骨龄,合格者当即参加文试。”随着这一声呼喊,一个个早已等待多时的儿郎们纷纷向前涌去,不多时身着各色服饰并通过查验的青少年,便在这些土甲军的指挥下分几十列的依序排开,开上去有五六千人的样子。这些队列的正对面,则正是那些书生打扮的白衣青年,而古艺自然也那队列之中。
“开始!”只听老者一声令下,第一排的数十人便立刻走上前去,但仅仅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便见有人灰头土脸的退了出来,剩余的几人则是挥笔写着什么,又过了一会儿,几十个人全部文试完毕,通过者竟只有十余人。
接下来便是第二排、第三排……速度不但惊人的快,通过情况的竟也是差不多。看着这几乎五六人才能过一人现状,这下子原本安静的人群中,顿时开始有些躁动起来,除少数看上去自信满满之外,大部分都是一脸的愁苦之像的小声交谈着。
而站在比较靠后的古艺,此时也是一脸的疑惑。原本他想着,凭借其自小从老头子那里学来的识文断字,通过这小小的文试不应该是什么难事。因此从一开始,他也是一脸的悠然自得,并未将这所谓的文试真正放在心上。但眼看着如此多人被迅速的淘汰掉,其也不自觉地提高了警惕。
他神识全开之下,轻易地便听到了正前方那名白衣男子的话语,接下来他探听了旁边离其比较近的几名书生的试题,这才将是神识缓缓地收回,嘴角噙笑的摇了摇头。
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便轮到古艺他们这排上前,待他刚刚坐在书生面前,眼前的书生一抬手,一本书卷便变戏法似的出现在其手中。从如此之快地动作,便不难看出这书生的武艺之精湛。当然这种障眼武技自然逃不过古艺的感知,只见他装作一脸吃惊的地睁大双眼,眼神之中还透着一股崇拜之情。
白衣书生似乎很满意自己对古艺造成的震撼,故作温和的说道:“若武艺自觉不如在下,不妨现在退出,免受这武试的皮肉之苦,不瞒你说,在下只是这银甲军中一名普通的文吏,在那些真正的武者手中,也过不了十个回合的。”
这书生所说的话语在古艺之前用神识探知之时,就已从从数名书生口中得知,只不过他们各自使用的手段略有不同而已。因此,他略作惊恐状并凝眉细思之后,这才一脸腼腆的说道:“多谢这位大哥相劝,小可还是想试上一试,以免终生抱憾。”
这书生显然没有想到对面这名少年郎会如此回答,而这之前,他不知通过这些武技的小手段吓退了多少土城镇的子弟。见古艺如此回答也不再多说,将手中书卷往古艺面前一放,让他观看起来。看着眼前书卷之上一个个生涩异常并毫无关联的字符,古艺在神念转动间便印在了脑海里一般一字不落的记下,但面上则布满了一筹莫展的神情。
“按顺序默写下刚才看到的内容,若能写出五十字以上便算文试通过。”不大一会儿这书卷,便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被这书生一收而起,并随口说道。
不待吩咐,古艺便奋笔疾书起来。不多时,雪白的纸张之上,便有洋洋洒洒的六七十个文字出现。这自然不是古艺不能继续写下去,只是他实在不愿让自己显得过于特殊。而他之前在用神识探查之时,自然便知晓了此环节的文试情况,其他通过的应征者最多也不过是七八十字,因此他才这般行事。
至于这让大多数参加文试者头疼的记忆问题,对修行之后的古艺看来,却是再简单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