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躺在床上的这个男生应该就是清源木了吧,一直短信联系的宫和春的同学,似乎还是宫和春与安雅战争的砝码,小魅这样想着,但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眼前的这个男生为什么总是觉得这么眼熟?见过的人类中应该没有这个人,但为什么觉得已经认识了很久?
清源木醒了,直到安雅俯身去抱他他看到小魅的脸,小魅这才对他微微一笑。
迷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讶地看着小魅:“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魅张张口,安雅立刻起身梨花带雨地哭着说:“你失踪那么就我能不担心吗?才听管家说你出了车祸,你叔叔和清源水明天才能回来,举目无亲的,我当然得来照顾你了。”说着又把迷仔搂在怀里。
看着眼前的场景,小魅礼貌地对病床上盯着自己的清源木点头示意,又冲管家点点头轻声说:“我还有事,以后再来看望你家少爷。”说完转身出门去了。
迷仔呆呆地看着小魅,伸手想要去抓住她,奈何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努力挥了挥手,眼睁睁看着小魅消失在房门外。焦急的火在胸口燃烧,像要是随时都能炸开来,最后痛苦地晕过去了。
梦里小魅笑靥如花,在自己的眼前飘摇,自己是在笑吧?耳边传来管家的声音:“阿暖少爷,他已经脱离危险了。”小魅的脸倏地寻觅不见了,梦幻的景致变成黑暗的荒崖。
有人在身边,开口说道:“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
“这次计划失败,下次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机会,一定要把这个家伙给我看好了。”
然后,有人朝向自己俯身,指尖在脸上滑动游走,呼吸也能感觉得清楚:“我看上的东西,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这个阿暖少爷是谁?我是他的目标吗?一瞬间的闪念在脑子里,随即便被小魅的脸占据。
看来安雅真的很喜欢这个清源木,若是想解除与安雅的麻烦这个男生是至关重要的。从医院回来的小魅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不知什么时候宫和千羽走进来,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把自己往小魅的床上一扔,似乎是忙于应酬太累了。
“见到安荣了吗?”
“嗯,见到了。”
“很辛苦吧?”
“没什么,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还好有你在,不然会更加难熬的。”
“为什么小春在的时候你不和她说这些?”
“我不想让她背负太多的仇恨,她本应该像你一样无忧无虑地生活的,只是她自己给自己背负了太多太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没有见过他真正地笑过了。”
这几个月的相处让小魅开始了解这个外表冰冷的男人,不想让妹妹背负太多而他自己何尝不想要完全没有防备的生活呢?想到这,小魅从沙发上起身捡起墙角的玩具熊抱在怀里,与宫和千羽并排躺着,眼睛盯着天花板自顾自地想自己的事情。
眯着眼睛的宫和千羽这才睁开眼,看见身边的小魅,吓了一跳,从床上窜起来。喝道:“你干什么?”
小魅疑惑地看着刚才还温和亲切的宫和千羽怎么在突然间变得暴跳如雷:“怎么了?”
“谁让你躺在我身边的?”
“这是我的床啊?再说,兄妹之间不是应该亲密一点吗?”小魅心里委屈极了,本来打算默默安慰一下这个家伙,好让他明白自己现在是和他一条战线至少有可以依靠的人。被这家伙这么一吼,小魅全没了心情,生气地说:“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此话对宫和千羽来说正合意,也不多说逃也般地离去了。
从小魅房间出来的宫和千羽不自觉地捂着自己的胸口,按捺着自己的心跳,自语道:“这个白痴,还真是小孩子。”
深夜,郊外盘山的公路早就人迹罕至,死一般的寂静却被大马力的跑车声音划破,瞬间变得热闹起来。蜿蜒的公路上前前后后出现了七八辆飞驰的跑车,互相追逐着,伴随着车里的人愉悦的欢呼声。
在山顶的平地,一辆辆的跑车相继停下来,为首的车里走出来一个面貌奇怪的人,浑身黑色皮肤,就连脸上的五官也是模糊不明晰的。此人下来后,后面的车里陆陆续续走出来与他面貌差不多的人,大概有十几人。唯一不同的,是一个女性的身影,很明显这名女性是这次聚会的主角。
女子走到第一个下车的人身边,兴奋地说:“阿暖少爷,您看我得到的皮怎么样?”
叫阿暖的人看了一眼满意地说:“不错,那个妖精解决掉了吗?”
“已经被我丢到深山里了,等他能找回来的时候已经不知是何年月了。”
阿暖拍拍手集合所有的人过来:“兄弟们,今天祝贺我们的又一名成员可以见天日了。”
人群集体发出欢呼声,高兴地拍手叫好,阿暖接着说:“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会有更多的皮囊到手,这样我们的力量就会更加强大。我阿暖在这里向大家保证,有一天,我会把妖精镇的巫婆婆抓来为你们量身定做皮囊的。巴腾万岁!”
话音一落,十几个人立马沸腾起来,齐声高喊“巴腾万岁!巴腾万岁!”
副总统的府邸,众人都已经熟睡。清源文书房的门虚掩着,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父亲,我们今天成功弄到一幅皮囊,我们……”
“迷仔是怎么回事?”清源文打断他的话。
“我说过我想要他的,我已经过够了昼伏夜出的日子了,在这样忍下去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够了。”清源文怒喝,“他是你的表弟啊,虽然巴腾族与妖精抢夺皮囊,可是你不能不顾亲情伦理,对谁都下手。如果有一天,有人要对父亲的皮囊下手,你要怎么办?”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被巨大的无奈和悲伤笼罩着。顿了顿,清源文走到儿子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说:“日暖,你母亲死后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哪怕是你把父亲的皮囊拿去我都愿意,只要你能幸福地过一生,何必去争抢呢?”清源文已经泪流满面。对面的清源日暖也早已泣不成声,突然大叫一生向窗外跳去瞬间不见了踪影。
熟睡的小魅、负伤的迷仔还有睡梦香甜的鼻涕,都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也许下一秒,灾难就会降临在他们的头上。
宫和千羽失眠了,对着夜空端举酒杯独自思索心事。自己是怎么了呢?向来冷静理智的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贪恋这所宅子的温暖?从客厅多了与“妹妹”的合照的时候吗?是每日的早饭从管家的定制变成某个人的手工实验?还是,那个房间总有简单的微笑等待着?就这么恬静的夜晚,享受恬静的心事,还真是人生头一次啊,不知不觉间微笑又挂上了嘴角。
稍微恢复意识的迷仔迫不及待地向管家打听和安雅一起来的女孩是怎么来的。
“那是宫和家的宫和春啊?整容回来了,现在变成美女了。”
宫和春?怎么可能?
迷仔拔掉身上的输液针头,迫不及待地要往宫和家去问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