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你喜欢的这个人,不会是慕白吧?”萧韵看看想得入迷的小雨,试探着问。
“啊?妈,你怎么会扯到他身上?怎么可能啊?”小雨愕然地嚷嚷起来。
“我觉得,那孩子对你很好,我看得出来,他喜欢你!依我看啊,这孩子挺不错!”
“妈,你胡说什么呀!他只是我师兄,我一直把他当成亲哥哥,他也只是把我当成妹妹呀。”小雨一脸焦急地分辨。
“好好好,不是他!那是谁呀?”
“妈,你别问了,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小雨忸怩地红了脸。
“哟,我家的冷面小美人也会脸红呀,我还一直担心你这眼高于顶的丫头对谁都看不上眼呢。二十五、六岁的大姑娘了,连个恋爱都没谈过,真丢我的脸。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能让我家小雨动心的,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啊?”萧韵笑着开始打趣女儿。
“妈,你再说,你再说!”梅小雨恼羞成怒,两手作势进攻,挠向箫韵腰肋间,母女俩笑闹成一团……
十一月的滨海,天气日益转凉。昨晚下了一场大雨,都说一层秋雨一层寒,早上的气温着实有点儿低。天蒙蒙光,滨海市特警基地里一片寂静。其实外面的人不知道,除了大门的两个岗哨外,基地各处隐蔽位置至少潜伏着五组暗哨,这是韩光亲自布置的,全都隐在看不见的黑暗中。
清晨四点五十分,韩光准时睁开眼睛。屋里很安静,多年的训练使得他已经可以自行调节生物钟,不用闹钟也可以在自己设定的时间里醒来。昨晚他没回家,跟柳迪文一块儿就培训计划又进行了一番调整。
十分钟后,韩光洗漱完毕,穿好作训服,带齐装备从特警基地的宿舍走出来。他快走到训练场的时候,起床铃声响起,整个基地一下子变得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五点半,特警队员们准时到达操场集合。
韩光背着手站在操场边,沉默地看着全副武装的特警队员列队报数。柳迪文站在他的身边,两人都没说话。报数完毕,韩光带领着他的队员们开始进行五公里负重武装越野。每人身上背着至少二十公斤重的装备。
一年多以前那次和国际恐怖组织的战争,特警队伤亡惨重!韩光当时就深感特警队作为城市警务防卫系统的一部分,其实际作战能力和特种部队还是存在一定差距,在遭遇国际恐怖组织和专业雇佣兵组织实施犯罪的时候,还是显得力不从心。
升任特警队长以后,韩光痛定思痛,平时多出汗,战时才能少出血!他把特种部队的魔鬼训练方法引进到特警队的日常训练当中,对各项训练科目要求更加严格,体能、速度、反应等基本训练完全按照特种部队的要求进行,尤其着重于实战科目的训练。这次柳迪文能专程到特警队帮助训练,也是韩光通过报告向上级主动申请的。
一夜大雨过后,训练场泥泞一片。特警队员们背着沉重的装备艰难前行,每人都是一身水一身泥。
韩光在队伍中间,保持着匀速不紧不慢地跑着,不时观察着前后各个队员的情况。最近的训练韩光只要有空都会参加,伤愈之后,他感觉到身体的机能基本已经恢复,但是体能比以前稍有下降。他正在努力调整,想尽快让自己的体能和反应能力恢复到受伤前的状态。
高强带头跑在第一个,这小子各方面表现都很拔尖。除了性格还不够沉稳外,其他素质已经接近优秀狙击手的要求。
柳迪文拿着个大喇叭跟在队伍旁边,他身上没有负重,时而在前,时而在后,不时冲着掉队的、摔倒的队员吼上几句:
“起来起来,说你呢,别给我躺在地上装死!”
“还有你,跟上跟上,广场上扭秧歌的大妈都比你跑得快!”
“……”
柳迪文在训练的时候很严格,任何人犯错都没有情面可讲,嘴上也不饶人,连讽带骂地呛得人很难受。特警队员们有那不服气的,每天休息时排着队地找他切磋,谁叫他在见面第一天就夸下了海口呢!柳大教官从容淡定,有来挑战的来者不拒,啥招都接。高强每天就像过年似的跟着他转战各个宿舍,捂着嘴光看热闹不说话,暗地里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
两周以后,特警们醒悟了,这位柳教官还真是位全才!除了专业素质过硬,各项技能都罕逢敌手,就连吹拉弹唱、琴棋书画都能一一从容应付。
这里插一个小故事,说明一下柳大教头的才艺。有个叫王林的特警心思特别细腻,有一天他提出来要求比试女红,柳教官居然轻描淡写地应下了。正式比试那天成了整个特警基地的节日,下班后柳教官的宿舍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连韩光都被高强硬扯了过来充当裁判。
比试的两人各自据桌而坐,王林首先拿出他的作品,是一幅已经绣了一半的十字绣,绣品图案是一个狼牙特种大队的徽章,上面的狼头已经现出大致形状,露出两颗尖利的白牙。韩光看着这个狼头,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王林开始熟练地飞针走线。特警队员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这一帮大老爷们流血流汗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要他们拿起那枚小小的绣花针,那可比登天还难。
柳教官看一眼对面的王林,不慌不忙地摆出一个袋子,先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一排银光闪闪的长针按照大小排列得整整齐齐,每支针前端有一个小小的钩子。大家都不认识这东西,正在纳闷儿,他又拿出一卷绿色的丝线,取出一支长针搭上线,针尖上的钩子勾住丝线上下翻飞,进退自如,大家全都看直了眼。
过了一阵,王林的十字绣大家都看出了点名堂,来来回回就是一横一竖两针,比着图案格子上的位置来回扎就行。柳教官的钩针就不同了,一屋子人看得眼花缭乱,愣是没有几个看明白的。韩光仔细观察了一会,他的针法看着非常繁复,其实就是几种基本针法进行不同的组合,还是有迹可循的。只是他的动作很快,规律比较难找。
那一晚,王林勉强绣完了他的徽章。柳教官用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勾出了一顶绿色的贝雷帽,最难得的是还用黄色丝线勾出了帽徽,戴在头上惟妙惟肖。这一役,高下立现,特警队员们从此对柳教官心服口服,再无人敢前往挑战!
高强事后说起这事,才透露出柳教官在省警学院“鬼见愁”的关荣称号和打遍全院无敌手的辉煌战绩。他的原话是:挑战我师父?当年我们那帮师兄弟都这么想来着!最后得到的结果就是一头血一把泪!
扯远了,我们回到训练场上来。
柳文迪扯着大嗓门喊得很投入,不时还给跑得快的几个塞点石头铁棍什么的加点码,不一会儿高强身上除了原来背着的装备,肩上多了一把88狙一把95狙,手里抱着块大石头欲哭无泪,不过他没作声继续闷头往前跑,在警校时这种待遇早就习惯了,省点力气吧。其他队员也都没有怨言,老老实实在烂泥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没命往前跑。
五公里越野跑完,特警队员们全都满身泥水,一解散大家呼啦啦冲向宿舍换衣服准备吃早餐。
韩光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进饭堂,他要了一碗牛肉面,坐下正准备吃,腰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韩光放下筷子拿出手机,是一条信息。
小雨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