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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失去或重生

最近我发现我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早早出门,然后抬头看着那洁白优雅的飞翔姿势陷入幻想中……幻想自己也长出了洁白的翅膀,与阿杰一起冲向云端。“啪!”头被拍了!“又做白日梦呢……”阿杰眯着眼睛笑我,我马上垂下眼睛,防止他看清我眼底的那一丝慌乱。阿杰现在越来越喜欢欺负我了,说我笨,说我傻,说我二缺……却从不说我丑……每次看见我困窘的表情,他就会高兴的眯起他漂亮的眼睛高扬起额头狂扇翅膀,很猖狂,很欠揍,很……好看。好吧,为了这一份美丽,我还是继续变笨一点吧。这种感觉很难舍弃,让我上瘾。

千般不愿,万般不甘。秋天还是要过去了。当阿杰看见熟悉的身影落在身边的时候,他冲进亲人中这抱抱,那问问,聒噪个不停。他在这种时候似乎忘了我的存在,忘了这段时间是-我陪在他的身边,他也没有想起来把我这个朋友介绍给他的家人。突然很想妈妈,虽然今天早上才刚说过再见。回家吧,该吃午饭了……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深秋的太阳很高很高,那金黄的阳光照在身上真的很暖和,让我整个身体都懒洋洋的。在我习惯性的吃过早饭就出门后,我才想起来——似乎阿杰已经不需要我的陪伴了,而且过几天他就会跟他的家人飞向遥远的南边过冬天。我蹲在池塘的边上,偷偷注视着他们。忽然身边悄悄走过了一个人,人!带着会喷火的长管,是猎人!必须要通知他们!“呱!呱!呱!呱!……”阿杰回头了,看见我了!猎人举起了长管,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似乎看见了阿杰浑身是血的躺在我的面前,不,我猛的一跳,跳上猎人的脸,用我的手抓住猎人的头发,“该死,一只臭蛤蟆!”我很轻易的就被猎人扔到地上,头晕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一只大脚像座山一样向我压来!还有上面蓝天上阿杰飞起的优美身姿和不可置信的眼神。我瞬间意识到我将面临什么,阿杰,再见!请你记住有这样一只外表并不美丽的生物曾经成为你的朋友,曾经偷偷的仰慕你美丽优雅的身姿,曾经做过丑小鸭的美梦,曾经想过每年这个时侯的相会,现在这个看起来最有可能实现的愿望成了奢望,阿杰,再见,希望这个世界真的有灵魂,我可以继续看你,一瞬间的时间,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我不想就这样结束,我还没有做为阿杰的好朋友被正式的介绍给他的家人,我还没有结婚,我还没有看见池塘外的世界,我还没有见过四个轮子会跑的汽车和没有羽毛也能飞的飞机,我还没有……还没有搞清楚对阿杰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剧痛传来,我失去了意识。

我不知道有多少动物或者生物像我这样,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死了,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却感觉不到心跳,感觉不到疼痛,感觉不到四肢的动作,感觉不到温度,什么也看不到,只是能够思考,就跟做梦一样,还是一个一片漆黑的梦。我开始想,妈妈知道我这样了,会不会很伤心,妈妈不像别的妈妈,有很多的孩子,妈妈的孩子在一次暴风雨后都丢了,在她身边的只有我一个,从小妈妈很疼我。又想,阿杰看到我这样会怎么样?不知道他有没有顺利脱险,不知道他会不会想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像我惦念他一样的惦念我,如果我还在他身边,他又该聒噪的教育我什么叫“跑快点!”我不知道我后不后悔,唯一后悔的是为什么我是一只癞蛤蟆而不是狮子或者老虎,要不然我可以也从猎人的身上找点纪念品带回家哦。好吧,我又开始做白日梦了。可是这样一个无边无际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我从我和阿杰相遇开始回忆,一遍,两遍……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好多事情越来越想不起来了,我甚至忘了出事的那天早上我吃的是什么早饭。我知道我要彻底的消失了,当我完全的将阿杰忘记,当我再也无法思考问题时,我就会彻底的消失。我不想忘记阿杰,我不想失去我的记忆,我不想失去我最重要的东西,因为我已经想明白了,我对阿杰的到底是什么感情,既然老天不让我在活着的时候想明白,我希望您能让我记住这种感觉。我一直不停的想,不停的一遍又一遍的回忆,可是为什么每次回忆的时间变的越来越短,又过了一段时间,我记忆中记得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可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是什么,然后我就想呀想,然后……

我知道我跟其他小朋友有点不一样,我从咕咕坠地时就有自己的意识,但是我对这个世界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直到3岁,我才知道原来我不是这一点跟别人不一样,还有不一样的就是我是个孤儿,我跟着奶奶一起生活,奶奶说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人,我是被生我的人抛弃了,她是被她生的人抛弃了。两个被抛弃的人只有相依为命才能够生活。我不知道我的父母为什么抛弃我,虽然我想知道但我觉得这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我心里一直有一个觉得特别重要的事情,但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从我出生开始我就在想这个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但是一直也没有想起来。奶奶生活很苦,我们住在一个晴天漏阳光雨天漏水的板房里,那是在一个垃圾中转站的旁边,每天都有好多的大车来来往往,有送来垃圾的,有拉走垃圾的。从我能灵活运用我的小胳膊腿的时候,我就开始帮奶奶干活了。每当运垃圾的车开来的时候,我就跟其他阿姨一起冲过去,我比他们体型小,我只能在边上翻找一些能卖钱的东西。奶奶把我拾来的东西卖的钱都放在一个鞋盒里,说是存够了要给我上学,我想上学,因为上学会有好多小朋友和漂亮的小书包。我想快点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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