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士林心道:“茶馆,那天也是在茶馆,难道说的人是我,又一想就见过一次怎么可能,自己一个无名小子,她是武林盟主的女儿,师父在武林中又没什么名望,自己不过是个孤儿……。”这时林唯月道:“洛宁镇繁华好玩,我们好不容易独自出来,就多玩两天,明天一早出发,当天晚上就能到洛阳,不耽误后天去看宫灯节;去那茶馆只是觉得那普洱茶味道独特,想向那老板讨教怎么沏茶而已。”
清池碎道:“你也是说谎话不脸红,你那里是向那茶馆老板讨教沏茶,静问些那小子往哪个方向走了,是不是经常路过这里等等。”林唯月害羞道:“人家的师父救了咱们,问两句他们的情况不对么?”清池道:“你要不先救了那小子,他师父来到时,那小子早一命呜呼了。”岳士林听到这里心里奇道:“他们说的难道真是我?”
林唯月道:“人家为了一个不相识的小孩以一敌四,我们如果不出手岂不违背了爹爹和师父的教导。”清池道:“我瞧你看他的眼神就是喜欢上那小子了,你看李师兄就从没有过那种眼神。”林唯月嗔道:“我和他就见过一面那会……喜欢他,……李师兄待我很好,但我隐隐约约感觉他不对劲,我就是把他当做师兄、哥哥看待的,这个我以前告诉过你的……就是感觉他的神态气势与众不同,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清池伸出手指着林唯月道:“听听你说的“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都这么想着他了,还不承认,算了,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得起个大早,小姐我们就休息吧。”林唯月脸红道:“早就该休息了,就你爱瞎说。”清池道:“早点休息!净听你喊那小子的名字了,人家怎么睡的着。”
林唯月急道:“我什么时候喊他的名字了?”清池道:“这两天我半夜起来小解,听见你说梦话喊着他的名字……岳大哥……岳大哥的,这就叫日有所思,夜有所喊。”林唯月脸一红道:“你又瞎说,我从来不说梦话的。”清池哈哈笑道:“我是瞎说,但小姐你的脸都红了,还不是喜欢人家。”林唯月脸更红了,拧着清池的胳膊道:“你敢戏弄我,回去找我爹爹把你嫁了。”清池笑道:“还是把小姐嫁了吧。”林唯月道:“你还胡说,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说着就去捏清池的嘴。清池道:“不敢了,小姐我们就睡吧,要不又要晚起明天就到不了洛阳了。”林唯月嗔道:“那就睡觉。”于是两人就要脱衣上床。
岳士林看到这里心道:“不能看两位姑娘脱衣服。”一抬头看到那蒙面人一双阴森冷酷的眼睛像鹰眼一样盯着自己。岳士林也不避开那人的眼神,也盯着对方,心道:“这人不是偷盗的,也不看两位姑娘脱衣上床,就不是劫色的,莫非他与这两位姑娘有什么渊源”。正在想着那蒙面人手臂往外一伸,做了一个“请一起离开这里”的姿势,岳士林知道这是要让自己和他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于是也把手臂往外一伸,两人皆施展轻功离去。但岳士林总是落后那蒙面人小半米,心里便知这人轻功在自己之上,片刻后两人便到了一个小巷僻静处。
那蒙面人压着声音,很低沉说道:“阁下就是那位姑娘说的岳大哥吧。”岳士林听了这话心里惊道:“这人好厉害竟知道我是谁,听他声音,年龄和我差不多,这蒙面人是敌是友便呢。”便说道:“刚才阁下经过我的住处,在下冒昧才跟着你来,为什么说我是那位姑娘说的人呢?”
那蒙面人冷冷道:“阁下刚才听那两位姑娘说话时眉头变化剧烈,如果不是相关之人,怎会那样。”岳士林心道:“这人好厉害,刚才我只顾听说话了,对他毫无防备,如果此人忽然偷袭,我还能站这里么,看起来他对我没有多大恶意。”于是说道:“那阁下偷听说话,也是相关之人了?”
那蒙面人哈哈笑道:“有江山还怕没美人么;阁下能以一敌四,又能听到我的脚步声,武动定然不凡,赐教了。”说完话便左手发掌打向岳士林的胸膛。岳士林当即微一侧身,右掌击向他胳膊弯折处,那蒙面人一侧身,右掌推出硬接了这一掌。
“碰”的一声那蒙面人身子微微一动,岳士林站立不稳后退了一步,心里便知这蒙面人的内功也在自己之上,当即拱手道:“阁下武功在我之上,在下很是佩服,不知今天意欲何为?”那蒙面人嘿嘿笑道:“如果阁下是那位小姐所说之人,那我劝阁下最好以后不要与她相见,不然以后会有人找你麻烦,可能会丢了性命。”
岳士林从小跟随师父除了练习武功之外,师父还教他圣贤诗书,以培养他为人修身之道,而他最喜读,敬佩的就是孟夫子的思想做为,对威胁、困难不但毫无畏惧,反而更难激发与之斗争之心,听了这蒙面人的话,那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之气顿起,赫然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天理,我虽还称不上君子,但心向往之,阁下的话还请收回,因为这话对在下无用。”
那蒙面人阴笑道:“阁下好胆量、好气魄,在下也佩服的紧,今日有幸相会,他日有缘还会再见,但愿阁下说道做到。”说完那蒙面人几个起落消失的无影无踪。
岳士林站在那里疑惑道:“这人好生奇怪,武功在我之上,如有歹意杀我也不是难事,如无歹意为何要说刚才的话……”当下也不能多想,明天一早还要去洛阳,于是施展轻功,不一会就回到了客栈的屋里。
岳士林脱了衣服躺在床上,白天跑了一天,刚才那一档子事情搞得身子是有些累的,但心里还是不住想刚才发生的事情:“那林姑娘怎么现在还在这洛宁镇,真在等自己?听她们刚才的谈话,明天也是去洛阳的,也不知道她们会走那条路,能不能再相见,如果明天一大早就去客栈门口等她们又怕耽误了师父的事情……。迷迷糊糊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岳士林就早早起来,穿衣起床向店老板结了账,特意绕路走到那林姑娘住的门口,犹豫是不是主动去喊喊林姑娘,但转念一想还是师父吩咐的事情要紧,就急急离去。清晨的凉风吹的他隐隐作冷,一路小跑,小半个时辰就来到了那“同心”渡口。
岳士林见艘小船的船主刚解完了岸边绳子,正要撑杆离去,忙叫道:“船家可是去洛阳城么,载我一程。”那船主笑道:“正是要去洛阳,十文钱,这就要走了。”岳士林上船付了十文钱,撩开船舱布帘,就要进去却看见两位姑娘正坐在里面,登时大惊道:“林……林姑娘。”里面坐的正是林唯月与清池。
林唯月也吃惊道:“岳……岳大哥。”
清池“噗”的笑道:“你们两个怎么都变结巴了,小子,你是怎么到了这里。”
岳士林缓过神来道:“我奉家师之命去洛阳办个事,所以特意来这乘船的。”林唯月道:“是这样啊,我们也要去洛阳,进入船舱吧,外面……风大。”岳士林这才意识道自己还掀着帘子,身在船舱外,听了这话,感到她对自己有关心之意,又是喜欢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多谢了,里面地方有点狭小,还只有两位姑娘,进去的话怕有损姑娘的清誉,我站在外面就行。”林唯月听了这话脸微红道:“我只是想到大家都是船客,还是岳大哥想的周到,那就……请便吧。”
清池哼道:“你如果没有歹意,怎会有损我们清誉,你说这话定是对我师姐有歹意,看你那天还见义勇为,正气凌然,原来也是个好色之徒,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岳士林一下被她说住,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片刻后大囧道:“姑娘说笑了,我对两位姑娘敬如天使,怎敢有歹意,如有歹意就叫我……叫我淹死在这……这洛河水中。”林唯月噗的笑道:“岳大哥莫在意,我这师妹就喜欢捉弄人,如无歹意,进来也无妨。”岳士林心道:“对呀,我心里又无歹意,进来又有何妨,亏我从小也读过一点圣贤书,怎的心里还没一个姑娘豁达。”
岳士林从小与师父一起待在神农岭,较少接触外面世界,山里的名宿隐士大都看淡事实,自己除了练武,平时也读点书,对诗经中自然的男女之情心向往之,虽然也知道一些男女之防,但毕竟比心底比较静朗,没有外界那么多顾虑。于是拱手道:“那在下就冒昧了。”岳士林进了船舱,放下帘子坐在进口处,脸扭一旁也不敢看林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