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采子的气味,这个痴情的女人进入了梦乡。
采子悄悄地走近了她身旁,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她轻轻地说:“采子,你回来啦?”采子没有回答,她也就没有别过身去看采子,就这么静静地享受着这个男子对她的温柔的搂抱。哦,这样的抱法,是从来没有过的呀。采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细心体贴了呢。不去想它,只要有拥抱就行啦。过去没有的东西不等于现在和将来也没有,只要拥有过一次,哪怕就这么一次,也是值得心情愉悦的,至少有回忆啊。采子轻轻地抚弄着她的头发,轻轻地说:“不去了,我再也不去相亲了,我们两个人好好过,一直到老。”梨子抑制住心里的狂喜,微笑着对采子说:“真的?你就不怕你父母骂你呀。”采子吻了吻梨子的头发,吹了吹,悠悠地说:“不怕呀,爱是我自己的事情,与别人无关。”梨子又问:“你真的能给自己做主呀?你原来不是很怕的吗?”采子说:“现在不怕了,因为我发现我爱上你了,在爱情方面我不是胆小鬼。”梨子高兴地笑了起来,转过身去吻了采子一口。过后,她看着采子说:“你知道吗?我等你这句话已经很久了,现在听到这句话,我真的好幸福,真的好幸福啊。”
一阵闹铃把梨子从梦中唤醒。但是,她宁愿相信这不是梦,而是现实。她觉得采子终有一天会像梦里所见到的一样,把爱她的话说出口。爱情的表白需要时间,爱情的得到需要等待。
梨子凌乱着头发,坐在床上,呆呆地,呈现出未睡醒的狼狈相。
她还在回味。
但是,现实非常实际,她必须去上班。于是,她快速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放了半盆冷水,洗了一个囫囵的冷水脸。这才更清醒了。她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自己,觉得自己又老又憔悴,昨晚的梦并没有给她带来青春的好消息。
她把头发上打了一点水,然后向后拢了拢头发。她再一次看到了自己的老:发际也在往后退了。毕竟也是三十二岁的女人了,再怎么折腾也不会年轻了。化妆打扮也只是让外表显出一点青春的挣扎,并不能换来真正的青春。
她又开始悲伤起来,不过,转念一想,今天还要上班,还要挣钱谋生存,还要经受未知的各种是非,如果一早就把自己给打败了,那么怎么行呢?所以,她又振作了精神。
她每天早上给自己的梳洗时间,打理行装的时间,准备其它东西的时间,加起来是半个小时,一旦超过半个小时,那么,她一定会迟到。她不能没有工作,除了工作,她一无所有。不是还有采子吗?采子,是的,采子。
上了一天班,她累得筋疲力尽。
在自己累的时候,她最希望采子打来电话。可是,没有,一天都没有打来。
回到家里,梨子打开电脑,上了QQ。采子的头像是黑白的,他不在线。
梨子好想与他讲讲话啊,哪怕就讲讲以前经常说的也行,哪怕是讲过十遍二十遍的都行。可是,采子没有打来电话,没有传来讯息。梨子于是就在QQ是给采子留了言。
采子,你在哪里呀?你知道我好想你吗?你好歹也给我一个电话呀,你不知道想念一个人的滋味有多苦啊。
采子,昨晚,我梦见了你,梦见你说爱我了,我快乐极了。你真的爱我吗?我相信你是爱我的。
今天,我听办公室的同事说了一个故事。故事很感人,回来后我再说给你听,可以么?
你在外面要多保得身体啊,不管怎么样,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工作是上帝,身体是自己,你见不到上帝发笑,却能听到自己哭泣啊。
采子,我刚做了一道很好吃的菜,你也一定会喜欢的,如果你今晚回来,我就给你留着。真的很好吃,我好希望你能尝到,然后好好地夸我一通啊。
一连好几天,梨子都给采子发了信息,每天的信息都不一样。她觉得采子一定能够看到自己所发的信息。
只是,采子一条也没回。真不知道这几天采子上网了没有。
思念是非常难熬的,而这一熬就是十天。
梨子盼得神经衰弱的老毛病又犯了,这种苦只要是有**,就都可能尝过。
梨子在这十天里除了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是想念采子,每到有空时就给采子打电话,而电话常常是无法接通的。
梨子不知采子是怎么想的,他说过他的电话出了省就不能打通,但是,这对于相爱的人来说,这是阻碍双方交流的条件吗?自己的电话打不通,就不能用别人的打么?再说了,哪里没有公用电话啊,不知用公用电话打么?这只是一个用心不用心的问题。显然采子的心没有用在自己身上,梨子知道,但是没有懊恼。这样的想法不止一次了,并且一次次地都得到了印证。
爱情,是我一个人的事,与采子无关,如果他也能用心爱我,那就是我赚得的福气。梨子常常这么想。
但是,她知道,她这样想着的同时也在受伤着。
(七)谈论
办公室里又有人在谈论男女两性的问题了。
来这个单位之前,梨子发下了狠誓,绝对不在同事跟前谈论自己的私事,因为,没有人能真正理解你,只会给自己增加许多伤害,而这些伤害也许是一辈子都无法弥合的。但是,很不争气,梨子孤独的内心经不起折腾,常常会向外界伸出触角,把自己的困惑给抖出来。
她常常与邻桌的一个同事说起自己的心事,她一直把她当成最信任的人。
她没有明确说出自己与采子的这摊子事,但是,她还是把大体情况说了出来。她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把这样一种恋情说给了那位叫郑姐的同事听。在那种时候,郑姐往往会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给她分析问题。
郑姐按照她所说的情况分析得出的结果是,这个男人并不是真正爱这个女人,只是把她当成一种临时的需要。
梨子并不意外,也附和着说,我也觉得是这样的,这个男人不是真的爱那个女人。然后又提出一个问题说,那这个女人爱这个男的怎么办呢?
郑姐就不屑一顾地说,那那个女人是十足的傻子。明明知道别人对她不怀真心,却还爱着人家,那她所受的痛苦就是自作自受。
那如果她想得通呢?梨子又问。
她想得通那也没关系,人嘛,最难过的就是心里这一坎,这一坎都过过去了,就伤害不到自己了。但也未必,最终这个女人还是会受伤的。郑姐分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