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子躺在床上,梨子躺在采子的臂弯里。双方都没有说话。刚刚已经把彼此需要交付给对方的讯息都传达了。梨子与采子两人都沉浸在回味无究的境界里。
采子摩挲着梨子的头发,笔直的黑发柔顺细腻,每一根都透露出浓浓女性气息。采子禁不住俯下身子吻了吻。这一吻,采子与梨子又都有了需要对方的反应。正要继续,采子的手机响了。采子示意梨子不要做声,梨子就知道是她打来的了。
采子坐直了身子打电话,梨子把头侧向一边,闭着眼睛。
“喂,是倩倩吧!”
“”
“我没外出,一直在家里。”
“”
“我也想你,你在那里还好吧。”
“”
“亲爱的,我蛮好,就是很想你,来亲一个吧。”
“”
“”
“哎呀,我太幸福了,来再亲一个。啊,没钱了,我打两千给你吧。记住该买的要买,不该省的坚决不要省,不要亏待了自己,不然我会心疼的哟。”
这个电话足足打了一个小时,待采子打完时,梨子已经睡着了。
采子躺下来,静静地抱着梨子,也睡去了。
半夜时分,梨子**着转了一下身,采子便醒了。
不要什么语言。他们又爱在了一起。
夏夜,很静。
这以后的日子,梨子照样上班,下班,买菜,做饭。
采子父亲生病住院了,梨子想去看,被采子止住了。
“你还是不要去看吧!我爸是那种很传统的人。”采子早晨从梨子这儿离开时嘱咐过。
梨子便没有去。但是,内心里还是很想去。毕竟,与采子在一起,久了,便有一种亲情在里面。更何况,采子此时呆在医院照顾,自己的心也跟随到那儿去了。梨子还是决心去看,想以一个不相干的人的身份去看看。
梨子来到医院,只见那里是人满为患,年轻的护士们来来往往,忙得不可开交。
医院不是一个人们愿意来的地方,但还是有很多人来了,大部分是没有病的人。
正如采子所说的,现实中有很多无奈,生病是无奈,来医院也是无奈。
梨子好不容易找到采子父亲所在的病房,但不敢进去,只在房门上隔着玻璃窗看了看。
采子与他母亲坐在病床上边,他父亲靠坐着,状态不是很差。梨子虽然只看了一下,但还是被采子发现了。
待梨子走开,采子便从门里出来,追上了梨子。
“你来了。”
“嗯,我是经过这里。”
“你没事会经过医院?”
“是啊。”
“既然来了,进去坐会儿吧。”
梨子深感意外,她隐隐觉得采子的态度有点奇怪。
“不了,只要看看你就行了。再说,我感觉他老人家气色不错。我还是回去吧。”
“陪我坐坐不行吗?”采子把那个我字重点强调了一下。
梨子轻轻地看了采子一眼,略作了一下思考。
“那好吧,不过你怎么介绍呢?”
“不用你操心,我有办法。你配合就行了。”
采子带梨子进入了病房。
一进门就介绍了梨子:“妈。这是我同事的姐姐,平时认识的,刚巧碰到了。”
他母亲很热情地招待梨子坐下。梨子礼貌性地问了一下病人的情况,然后说了一些安慰的话。
“幸好没什么大事啊,江采下个月就要结婚了,要是有什么大事的话,儿子的婚都结不成了。”采了的母亲说。
“妈,你别扯这事了。”江采想阻住母亲。但是没有成功。
母亲继续说道:“你与张倩结婚证都扯了个把月了,不趁十一把酒做了,我们做父母的也好省省心。”
梨子没有做声,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采子。然后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出来的。
梨子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突然这么真切地来到了。
采子结婚了,妻子叫张倩,而不是白梨。
采子从未讲过自己已经结婚了,今天被告之,是有意还是无意?是必然还是偶然?
白梨一路上思绪纷飞,神魂不定。几次撞了人,几次被人撞,还被拉板车的商贩斥责“不长眼睛”。
梨子心里很苦,关键是这种苦没有一个人知道,她也不能让一个人知道。
独自领略一场爱情带来的甜蜜,独自吞咽一场爱情酿就的苦涩。
梨了深爱着采子,她是希望这场爱情能够开花结果的,但是采子与之想反,他拒绝春天的花开与秋天的果度熟,他给予这场爱情的只有夏天的热烈与冬天的冷酷。一场爱情里面的男女主角对爱情的态度不一样,对爱情的期望不一样,这样的爱情注定有始无终,注定不能把二人带至快乐幸福的驿站。
采子结婚了,而且一个月了,而自己却还与他在一起。白梨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做了人家整整一个月的第三者。
第三者这个词是白梨所深恶痛绝的,而采子正是以他的残忍让她做了一个月的第三者。
该结束了,该结束了。梨子在日记本上反复写下这几个字。淋漓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也斑驳了眼前的纸张,更浇湿了过去的记记。
这个与爱情有关的记忆怎么也无法从白梨脑中抹去。
她痛苦极了!
当一相女人要与过去做一个彻底的了断时,该当有怎样大的决心与毅力!
白梨做不到!做不到也得做到!
清晨的风透过绿色的田野来到了梨子的窗口,梨子醒了。
昨晚睡得很好。
乡下的夜宁静极了,满天的繁星与清朗的夜空让夜晚多了几分神秘与安详。乡下的清晨也很安静,只有那鸟儿在晨风中欢叫,还有那风儿吹过竹林,发出飒飒的声音。
泪珠在昨夜的宁谧中凝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