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比草芥,人人可踏之
北风依旧在嚎叫着四处奔波,莹白色世界是显得那么一丝不苟。遮掩了大地的所有的,但是往往看似和谐,总会有那么一些事物人出现来打破这份和谐。
艰难行走在雪白上的少年,少年很脏,蓬着脏兮兮的头发,少年很丑,黑糊糊的垢物布满了面容。
喘着粗气,严寒迫使他不得不去寻找食物,求生的本能令他不得不找到食物,今日果腹的食物又在何方?
虽然他也懂得些狩猎技巧,可是冬日严寒使得森林的动物越发红了眼,他可不想蠢到去想去靠那些牲口来过活,或者根本就没把握杀掉它们,反被畜生撕咬着充饥。活着才能拥有一切,这是老猎户经常教导他的。
上天公平之说往往便是富人瞧着穷苦人家笑谈愚蠢之极的话。门户的高大显示着住户的富足,这户宅子很大,很豪华,近似奢侈。
狗子知道这座户姓赵,乃是方圆百里的大户,听说祖上是做过官的。但是平日里对邻里四访小气的紧,便多了“铁公鸡”称号。本名倒是甚少人知晓。于府旁徘徊至晌午时分,便有家丁开了府门,端出一碗食粮。放置于门前护院狗洞前,望着那小瓷碗,狗子肚子叫唤的更欢了。等到家丁转身之际,饥肠的狗子冲上前去捧起瓷碗就想往外窜去。却没想到惊怒了被夺午餐的黑狗。黑狗性本恶,对于狗子行径怎能放过,利齿扯住了狗子本就破烂的衣袄,狗子舍不得衣服被撕裂,便与恶狗纠缠起来。,却没成想到惊动了府内小厮,青衣斜帽一窝蜂涌出将狗子围住,领头小厮叫嚣着“嘿,狗杂种,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还轮得到你撒野,来啊。给我打,狠狠的打”。狗子也只是默默受着他们的拳脚肆意招呼。片刻之后,狗子便像一条死透的牲口那般丢在了街头,所幸的是他们也并未使上器具前去行凶,仅仅也是徒手空搏而已。虽然并未伤得筋骨,却是仅仅那皮肉之苦也足够年仅十余岁的狗子喝一壶的了。
街头熙攘,狗子就趴在那里。身下积雪开始融化,雪水中有些腥红色,他并未动弹。或者每天像这样死去的流浪野孩子很多,并未引来太多的围观,或者再过不久便会有小吏带着仵作将他拖去义庄停留三天。无人认领便会草草下葬,最终成为林中凶禽腹中餐。可他是狗子,生的贱命,命硬,他也不喜欢义庄那鬼地方,他出生于义庄,那里里有着他的噩梦,宁可枯草裹尸也不愿停留在义庄棺材的狗子。慢慢的他能动弹了。可是左腿却是使不上劲了,他知道腿脱臼了,只能拖着它缓缓朝向城郊拐去……
城郊这里残存着一座破败的庙宇,至于名字早已被人们淡忘,更别去妄谈什么香火了。孤零零的神佛雕刻,金色庄严的油漆早已脱落或褪色,显得滑稽狰狞,充斥着荒凉滋味,或者狗子与神像两者之间处境有些类似。狗子心间不禁生出几丝相惜之心。便从胸口取出那份拼死博来的食粮,碗口还蘸着点点血迹,严寒中伤口显得格外狰狞,也是格外疼痛,那是放置在胸口时残缺的边沿划伤胸口留下的血迹。狗子咧了咧嘴,拖着一条脱了臼的伤腿将那一份狗食放在供桌上,狗子退后三步,鞠身拜了三下。方才将供桌的瓷碗捧在手中用手抓了就往嘴巴里塞去。一顿饱餐之后,狗子摸摸肚皮,吃饱就是满足。满足之后便是为下一顿饱饭张罗着,只是可能需要一天或者几天的时间。该是处理这只伤腿了,好像习惯便成了自然,便也是能接回去,,随手便寻来一截木棍咬在嘴巴里,双手抓住那只腿,猛的一使劲,很清楚的听到骨骼交错的声音。再看狗子,只见他已是满脸大汗,似乎用尽了力气如烂泥躺在那里,任凭嘴中木棍滚落在一旁。许久之后,好像已经可以使些力气,便翻过身胡乱抓了些麻草盖住自己。现在他根本就无力去保护自己活下去,所以只能尽可能将自己隐藏起来
。
一夜无语。就这样停了风雪。清晨的阳光很是不错,柔柔的,照在身上很舒服,狗子挥舞着双手将身上枯草抓开丢在一边。起身发现原以为需要担忧的腿竟可以勉强行走,蹒跚走了几步。发现可以行走,狗子高兴的笑了。走到门前面朝太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天晴了,狗子很高兴,不是因为天气而高兴。而是天晴了,大山随之便要解封,只要能行走于大山间。便不愁找不食物,这才是让人高兴的。相比于大山中猛禽飞禽狗子更害怕的是人,恶人!
趁着时辰尚早,狗子便赶着去菜市场看看能不能拣点青菜萝卜。熬点汤水来暖暖身子,腿脚还是有些不灵便。便寻了一根小木枝用来在做拐杖,一拐一拐向着小镇……
在卖菜小摊边,狗子在商贩恶瞪叫骂中捡到几片略有发黄的菜叶,便匆匆离去。路过赵大户宅门时,狗子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望着紧闭的大门,这时,“吱”的一声响。大门开了,
依旧是那青衣小厮端着米饭去喂那护门的恶狗,正巧的是小厮四周张望时,发现了正停顿在那里的狗子,片刻之后又是一群气势汹汹歪帽家丁来到狗子面前……
当然啦!历史不会重复上演已经成为历史的那一幕,也不会那么无聊的让它去发生。
就在狗子倒地昏迷之际,只听闻一声“住手”之后,便脖子一歪,失去了所以感官知觉。
只见一顶官轿迎风缓缓驶来,官轿四围皆由孔武有力带刀壮汉护卫着、更有领头开道者,步伐稳健,在青石板上踏步不闻其声,可见内家功夫已经到了一定火候,可见轿中所坐之人来头之大,方才那声住手便是由那领头之人喊出。
“大胆刁民,竟敢当街行凶,莫非没了王法不成?”领头之人再次喝道:
众家丁瞧着这阵势,心里着实有些发虚,但是仗着人多也无需怕他们,这些年头来,仗着主人家势力也是横行霸道惯了,毕竟打狗还需瞧着主人半分面。
“嘿,哪里来的毛贼、还管起你赵爷爷家的事了,也不怕告诉你,在这平山县,咱赵家就是王法。”家丁们也是毫不怯场的说道。
领头之人听到这群无法无天的下人顶撞自己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勃然大怒起来,二话不说、大手一挥喝道“全部拿下,就地法正”
不消片刻所有恶奴已跪倒在地,一柄柄钢刀已经架在脖子上,银晃晃的刀面迎着阳光,折射出冰冷的白芒,映在诸人脸上,脸色煞白如纸,更有不堪者,胯下方寸土地早已泥泞。那领头之人冷笑望着这些恶奴,冷冷喝道:
“斩”
“住手”“慢着”。
两声阻止声不约而同的响起,一眼望去,只听见街道吵闹,一队衙役隔着老远高喊着住手,推拉着行人正匆匆赶来,
这时官轿已被压下,轿帘也被挽在一旁,从中缓缓走出一位老者,头发已有半白,面色红润,睿智的眼神似乎能包揽世间万象,浑身散发着一种气质。站在那里,显得是那么大家风范。所有护卫眼带尊敬注视着老者的一举一动。
“高统领,这不平之事自有官府处置,一样把他们交予衙差便可”。
老者望了望倒在地上的狗子,微微点了点头。
“高统领,带上这孩子。我们便也去见见这里的王法吧”
老者说完,转身便要折回轿中,此时兵差已将众人团团围住。捕头大声喊道:“聚众斗殴,统统待会衙门”,
家丁瞧见衙门来人,个个仿佛瞧见亲爹似的,高喊救命救命。望着架在脖子上的刀子,捕头眉头皱了皱,心中隐隐觉得此事有些不对,老赵家这次可能是踢到硬茬子,于是赶紧招呼手下拖延时间,自己火速回去报告大人这里的情况,,。。。。。。。
转眼间,众人已到公堂之上,
大人姓刘,字子寻。字号是不赖,长的倒也是国字正脸,瞧上去满是正直威严的一副嘴脸,实则却是溜须拍马的大家,对于上级那是拍马溜须脸皮堪似城墙,对于被告,原告,犯事之徒,揽金程度皆是犹如蝗虫般贪婪疯狂。人送外号“天刮三尺”假如今天这一幕没有发生,想必这位刘大人必定固执且愉快的过着蝗虫生活。没错,他是贪官,坏官,可是能安然坐镇公堂之上必是有他过人之处。
望着这堂上诸人,,心里忍不住琢磨,这该不会是哪位大人出来搞政绩,查民情了吧?可是自己并未收到风声啊?这事闹的。
、瞧着这老者面色气质,来头绝非小势,也不是自个七品县官能担待的起的。于是收起自个的小心眼,开始了生平第一次秉公办案。
“大人,刚才为什么不让卑职亮出身份,狠狠处置了这狗官,也算是造福这一方百姓”高统领走在轿帘旁,为刚才之事不解道
轿中老者腿上正是昏迷的狗子,望着狗子,,并未理会统领之疑,随即说道“随后抵到驿站,备上良驹,明日便返都吧”。
磨石城驿站中,大夫为狗子诊了脉,开了方,重新接了骨,望着满面汗水的狗子,随后便离开的老者,高统领随即跟了上去。
“大人,他?”
“他?,呵呵,他将是老夫最后一个学生。”说完便笑呵呵的走了,倒是把统领大人给整蒙了,他可是清楚的知道这位老者确切的身份。以及这番话的分量足以轰动朝野全国
话说天下四分,分有齐,赵,鲁,楚,以齐国之势最盛,鲁国最末,然而上代鲁国国君鲁智实属不世明君,,励精图治,息攻伐,兴农业,广纳良才,不问出身,不分富贱,全凭才学较长而用,经鲁智此番,国力渐盛,于康盛九年病逝,鲁智留有一子鲁铮,托孤于宁先生,先生系属道家,虽才学过人,却不擅帝王心术,为帝王者总不能心系道法自然,除了识字断文,道德礼法,甚少让鲁铮接触派系思想,大多都是鲁铮在御书房看些前朝帝王典籍,鲁铮却也是争气,年方十五便可座于朝堂之上,历经两年逐渐把持朝纲,隐隐已有帝王风范,鲁铮不但继承父亲兴农朝政,更是在前朝历经多年的修养生息的基础上,更是发展军队,建刀厂,在几年中,硬打造出一队铁血部队,而后宁先生则功成身退,四处云游,追求道家自然感悟,担忧先生安全,鲁铮便命御前带刀统领随身保护先生。当听说帝师在路上捡了一个野孩子,然后就决定收他做学生,也怪不得高统领有点愣眼了。要知道这要是被那些成天哭着喊着要自家孩儿拜在宁先生门下的王宫大臣知道,也不得不去瞩目那在路边捡到的野孩子,还在昏睡中的狗子却哪里能知道,这次寻常的昏迷,醒来后却有着不寻常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