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路异常艰辛,沙漠的气候逐卓萧本来就不适应,现在又背着如锦,为了让如锦更加舒适,逐卓萧尽量让每一步都迈出的更加稳当,烈日当头,沙尘扑面而来,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逐卓萧的脸颊落下,殊兰在身后一边扶着如锦,一边时不时看看如锦的境况,过一会儿就帮如锦更换口中的薄荷叶片。如锦早就昏睡了过去,面色苍白,嘴唇乌黑。
酉时,太阳落山,气温骤降,三人终于回到了来时的镇上,逐卓萧吩咐殊兰去来时的客栈买些干粮,灌满水壶,备上马车,准备日夜赶路。客栈掌柜见殊兰去时三人,回来就一个人,面露愁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叹道:又是不听我劝,黄泉路上多了两个枉送命的,于是立即命伙计准备了马车、水和干粮交给了殊兰。
逐卓萧驾车在路上狂奔,车内殊兰看着昏迷不醒的如锦,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虽然她知道小姐总能化险为夷,但是这一关恐怕是小姐的一大劫难,连她也不确定小姐是不是能挺过去,也许小姐会永远醒不来,当这一想法一在殊兰脑海中出现,她立即不敢再想下去,无限的自责和懊恼涌上心头,千不该万不该同小姐一起回冷月神宫,她早该料到那些人没有走,等在那里准备暗算他们,准备把冷月神宫一网打尽,而他们却没有料到江湖会如此险恶。
殊兰捧着如锦的手,这纤细而修长的手冰凉冰凉,已有一半的指甲盖都变成了灰黑色,她伸手轻抚如锦的脸,红润的脸颊此时却面如土色。
逐卓萧脑内一片空白,他不敢想如果如锦就这样死了,自己会怎么样,他只知道自己目前能做的就是立即找到师傅,或许如锦还有一线希望。
六日后,三人回到了金陵。
“师傅!”逐卓萧抱着如锦冲入了老妇人入住的四合院,殊兰紧跟在后面。
“师傅,快救救如锦吧!”
老妇人在悠闲地品着茶,看也没有看如锦一眼。
噗咚一声,逐卓萧跪在了地上,将如锦头枕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殊兰第一次见到逐卓萧如此沮丧,如此无助,这个堂堂七尺男儿也有如此无力的一面。也许这六天的煎熬已经让他的身体和内心全部崩溃了。
“让我看看吧。”老妇人放下了茶杯。
逐卓萧抱起如锦放到了床上,殊兰搀扶老妇人走到了床边,搬了椅子让她坐下,老妇人为如锦把了把脉,说:“要不是月心冷给这个死丫头从小泡药草、喝药酒、吃药膳,恐怕早就归西了。这毒要不了她的命,但是要是长时间解不了,她也会体内器官中毒,疼痛而死。”
“那师傅可知这毒要如何解。”
“不知道。”老妇人说。
“天下号称专解奇毒的月心寒也有解不了的毒!”殊兰道。
“是月心冷这个贱人安排你埋伏在我身边的?”
“我家宫主只是叫我保护小姐。”
“如若我解不了这个毒,岂不是让我师妹笑话。但是如若我七日之内解出这个毒,她也就不得不承认我才是师傅最得意的传人,也是唯一得到师傅真传的人,凭她的悟性一辈子都没法和我相提并论!哈哈哈哈。”老妇人得意地笑了起来,在她眼里如锦的命只不过是她和师妹较量的工具。
“你们可有致她中毒的毒药。”
“在我身上。”逐卓萧从身上掏出死人吐出的半块药丸。
这药丸黑色外皮中间紫色内心却是红色,老妇人道:“这毒药叫失心断魂丹,是《医著宝典》里面的毒药,这毒药是抓来蝎子、蛇、壁虎、蜈蚣、蟾蜍等毒虫放在一个坛子里,让它们互相争斗,等到七七四十九天后,毒性弱的毒虫都死了,剩下来的毒虫毒性愈强,将它们连同死去虫子的尸体放到丹炉里再炼制七七四十九天形成的药丸就是这种丹药,失心断魂丹吃上一粒疼痛发作的快,马上就会死掉,但是如果沾上那么一丁点,不足以立即致命,但是会让人如同鬼魔俯身,昏睡中疼痛而死,施毒的人一般都不会让人一下吃上一整粒的。正如这死丫头和那凌云山庄的公子,现在都是一副失了魂魄,活死人的样子。”
“既然《医著宝典》里有记载,师傅解毒肯定不成问题。”逐卓萧昏暗的眼睛里突然闪出了一丝光。
“哈哈哈哈,这都是报应啊,母亲犯的错,如今女儿来偿还,报应,报应啊。”老妇人不知是开心还是感叹。
“当年师傅想把医书赠与我,师妹非要和我抢,医书不慎落到火盆里,烧去了最后几页。这毒药的解药正记录在最后一页上。”
“那岂不是……”逐卓萧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
“徒儿,我知道你担心她,我曾翻看过医书,记得其中的几味药,七日之内我定能解了她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