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兰,到街上买两套男装来,这一身女装不方便。”如锦吩咐道。
很快,殊兰带着两套麻布衣服回来了。
“这衣服真难看,穿上都降低了我的品位。”
“小姐你就别抱怨了,那一日我们出来匆忙,又是吃住,身上没剩下多少盘缠了。”殊兰答。
“唉,那我就先将就着穿上吧。”如锦和殊兰换上男装,盘起头发。
如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看殊兰道:“这么个细皮嫩肉的,怎么看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穿这一身农夫装怎么也扮不像啊。看来我不得不从操就业了。”
“什么旧业啊?街头卖艺?”
“错,劫富济贫!没遇到那个大傻瓜之前,我就是专门劫富济贫的女侠!”
“小姐,你说的劫富济贫不会是……”
“是什么是,快跟我来。我要带你去全金陵最热闹的地方。”
“什么地方?”
“跟我来就知道了。”
“不归坊!”殊兰指着牌匾读道。
眼前,一个巨大的金子牌匾上书三字“不归坊”,两边挂着一副对联,左边是“赌金赌银赌性命赌地上苍生”,右边是“赢山赢水赢美人赢天下万物”。正对着大门是一棵金光闪闪的摇钱树,生长在巨大的聚宝盆里。耀眼的光芒刺的人睁不开眼。有人不停地往里涌,出来的顾客不是垂头丧气,就是像发疯了一样高喊发财了,发财了。
“小姐,你说的劫富济贫就是去赌钱!”
“小声点,我可不是去赌,我是从那些赌徒身上借点接济穷人,度过难关。”
“还不就是偷,还什么劫富济贫这么好听。”殊兰低声嘀咕。
“说什么呢,快跟我来。”
如锦和殊兰理了理头发和衣服,趾高气昂地跨过门栏。
进到里面一看,原来那个摇钱树是如此的高大,占据了赌坊的中心位置,摇钱树的枝干上挂着金灿灿的元宝(本书所述年代还未出现元宝这一名词,这里只表示元宝一样形状的金子),聚宝盆里都是碎银和铜钱,摇钱树根部朝着四个方向分别蹲着纯金刻成的玄武、青龙、朱雀、白虎四个星宿,它们的嘴微微张启,过往的客人都会朝星宿的嘴里扔上碎银或铜钱,祈祷赌运亨通,赢钱的客人会回来扔一点到聚宝盆里,乞求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输钱的客人如果没有输个精光,也会往聚宝盆里扔点碎银和铜钱,乞求把霉运带走,久而久之,那聚宝盆就被堆得满满的,似乎马上就要溢出来了。
放眼望去,赌坊里人头攒动,一桌一桌围坐在一起,大喊声、叹气声、笑声、哭声此起彼伏,似乎聚集了人间百态,如锦很快瞄准了一个肥头大耳的人,一身金丝绣衫,一看就是个有钱人,钱袋里肯定不少钱,如锦心想。于是向殊兰使了一个眼神,富人正在等着开盘,一群人大叫着“开啊!开啊!”,伙计还嫌大家压得赌注不够大,不停地问还有没有人要下注了,殊兰和如锦一左一右贴着富人站着,“开啦!”伙计大喊一声,瞬时大家的目光齐聚在伙计手中的骰盅上,如锦顺势把富人挂在腰间的钱袋装进了自己的袖袋里退出了人群,殊兰也跟着退了出来。“大!”伙计叫道。“唉,又输了,我的钱袋呢!”富人叫道,“我的钱袋呢!”
如锦和殊兰在一旁偷笑。突然,如锦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考究的白衣,身后跟着四位黑衣女子,讨厌鬼左妙奇。这家伙竟然没回仙阙奇宫去,跑到赌坊来凑热闹,上次的仇还没报呢,这一次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他,先跟着他再说。
“左妙奇!”殊兰也发现了,“他不是回去了吗,怎么还在金陵啊。”
“上次被他绑了手脚丢到水里差点丢了性命,这次定饶不了他。走,我们悄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