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飞檐走壁,翻越进教
白释倒挂在树上,没过一会儿工夫,双手便已经发麻,越来越支撑不住了,只能硬着手皮,慢慢的沿树身下滑,随着手臂与树皮的摩擦“啪啪”之声,白释渐渐的滑下来,距离地面很低了。
“差不多就这里吧!”白释伸头斜眼看了一下地面,见已经不是很高了,便先伸开双脚,两手一松,掉落下来。
安然无恙的白释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又看了看白亮的衣服也已经划破,脏兮兮的,两只快要划破皮的双臂内侧,此时热麻麻的,透过破缝隙,渗出斑斑血迹。
白释一甩手,也不再管身上的伤痛,又飞身走上树,却又是在同一个地方,失足跌落,四肢倒挂树干。
一次又一次,总是没到树的三分之二快完时,脚步便艰难,身子便失去平衡,每次都在差不多同一个地方,白释依然越挫越勇,屡试不断。
不知不觉已到黄昏,天开始微暗下来。
“为什么呢?这么倾斜的树身,若要平稳走完,那绝对是不可能的,我都走了百遍都有了,这就是证明,莫非师父在糊弄我?!”白释掉下来后,站在地面上,身体已经疲惫不堪,静静的反思着。
“你以为为师是在耍你么?”正在白释迟疑之时,忽听得头顶一身影飞来,顺带着这么一句话。
白释一会神知道是那老者,但此时那老者已经稳稳的站在树干顶部,整个身体跟地面几乎是平行的,笔直的像插在树上上似的,两脚直直。
“这怎么可能?”白释看了一眼,难以置信的想到。
“哼,为师这就可以,再走几步让你瞧瞧。”那老者说完便从树顶,沿着树身稳稳的跑了下来,一个稳健的冲到白释跟前。
白释傻眼的看着,想不通,愣愣的看着那老者,这才否决了刚才的想法是错误的。
“看来已经筋疲力尽了?”那老者站在白释跟前不远处,看着白释想着。
“记住,走不是那么简单,是要用脚底的源力来走的!今天天快要黑了,先回去,明日在接着练吧!”老者踱步经过白释面前,很随意的说了这么一句,便直直向洞窟的方向走去。
白释再听得那老者这句话,灵光一现,顿时领悟,也没把这天黑放心上。
“对!原来是脚底下的源力,我怎么没想到,还一直埋头傻傻的走着!真是一下子糊涂了!”白释轻轻拍了拍头,笑笑的自声说道。
“将身体里的源力聚集于脚底,但是那样的话,脚底的源力将于树身成反推作用力,那样不就更站不稳了吗?”白释开始分析着,又进入了疑惑状态。
“对!聚集源力!就像平时修源时将外界源力吸集于身上,原来是这样,那样就可以吸合在树上,就可以直直的站立在其上!而行走的话就是将吸合状态转化为反推状态!”白释想到此处,双手高兴一拍。
“这样如此快速而准确的转换源力作用状态,还真是不容易呢!”白释高兴之余,又叹了一声。
“不管怎样,我一定行!”
白释抖了抖精神,快步跑上树干,此时行走着,动作明显有些协调,很不自然的样子,看样子是源力控制还不够纯熟,一个倾身,又跌倒下来,白释又跑上去······
······
夜已经很深了,寂静的树林里悠闲的虫鸣声阵阵,树叶迎着微风的飒飒声,还有远处海浪拍打着岸边和声声应和的海潮声。
一个白色的身影,轻快的顺着树干,敏捷的飞步走到树干顶端,双脚笔直的站在上面,身体倾斜成九十度角,和地面成平行状,身上白色的衣服扯着身子,垂挂着,仿佛那身体就是一支横着的衣杆。
“呵呵,学会了!”这声音几乎是从心里发出的,远处大树后面,一个黑乎乎,和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若不是那双白色的眼睛,定是看不出是个人。
白释又快步从树上下来,高兴之余,意识到夜已经如此深了,便慌忙向海边的悬崖跑去。
只见得一个白色的身影,一个纵身跳下去,在黑色的夜里,一起一落,有节奏的往远处飞去,随声传来阵阵的海潮之声,渐行渐远。
白释踏着海面,飞走到了岸边,心情愉悦的,将所有劳累都抛掷九云霄去了,一路如御空般,飞奔上山,但这毕竟是需要源力来支撑的,在练习的过程中就已经耗去不少源力,所以这一路上飞奔也是几乎耗尽了。
“终于是回来了!还好上次回来时,有朱师兄带路,现在才勉强记得,不然今晚还真回不来!”白释无力的想着。
“只是这门没开啊?如今已经是入夜三更了,这里也没有师兄看守,看来得爬墙进去了。”
白释沿着围墙半躬着身子,无力的走着,时不时的抬头看上围墙顶端。
“感觉那里都是一样高的,哎就这里吧,就从这里翻进去吧。”白释自言自语,说完便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仰面躺了下来,迷迷糊糊之中便是呼呼的睡去了,显然是累极了的样子。
······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释突然醒来,望着满天的星星,时时摇曳的黑影,白释才记起自己还在外面。
“糟了,得赶紧回去!”
白释慌忙起身,经过这么一小睡,身子明显好了很多,此时的他也是精神抖擞。
白释屈脚一登,飞身上墙顶,不想左脚踩到的是一个快破碎的瓦片,左脚一晃,身子失去平衡,没来得及把控,整个身子已经重重的摔入进去。
“蹦!”
“乒乓!”
伴随着几声巨响,白释滚倒在地,抚摸着疼痛处。
“是谁?!有人!”
远远的传来几句师兄的叫喊声,只见一排火把,匆匆的向这边跑来。
“大胆何人,竟敢夜闯我元清教?!”当头一人大声喊道,从师兄已经将白释团团围住,手持雪亮长剑,举着通红火把。
白释抬头一看竟是王皓师兄,慌忙起身,高兴的笑声迎上去,叫道:“你是王皓师兄!我是白释啊!前几个月你和王清师叔带我来无踪岛的!你人得我的是不是?!”
“白师弟!这么晚了,为何一人翻越墙壁进来?!”王皓没带一丝感情的问道。
“我一个人下午在外面迷路了,一路摸索回来时,已经是三更,见没有师兄看守,料想定是没人开门了,所以就只能翻越进来了!嘿嘿!”白释依然笑着口口说道。
“你知不知道,夜里翻越进来,已经是违反了我们元清教教规了,不管你是如何借口,暂且押了,明日交由冯师伯审问!”王皓不理会白释的说法,冷冷说道。
王皓一说完,从师兄已经一拥而上,强行拖了白释就往里走去。
白释这才意识到事情有点严重,为了制造误会模样,急忙辩解着:“哎!王皓师兄!我说的是事实啊!”
却没等白释叫完,师兄们已经硬着,拖白释走了。
······
这是一间很狭小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木板当床,再无其他东西,这不是牢房,这只是用来关押一些违反教规的本门弟子用的房子,房子没有大的窗户,就算是白天亦是不透光。
白释卷缩着身子,横躺在木板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事情越想越不安,就这样整整的折腾了一个晚上,到了第二天,天快要亮的时候,白释才刚好有睡意,再也支撑不住,正要香香的睡去时。
突然,房门卡擦一声巨响,惊吓醒了刚要睡去的白释,白释难受的睁开双眼,见得外面白色的刺光,猛烈的射进眼睛里,亮得让眼睛睁不开,白释一只手伸到脸前,遮挡了部分光芒,斜眼向门外望去。
白色的刺芒下面,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向白释走来,渐行渐近:“白师弟,该醒醒了!”
听这声音,白释便知是王皓师兄,等那人走近了,白释慌忙起身迎去:“王皓师兄,怎么样了?是不是该放我回去了?”
“你现在跟我去见一下冯师伯吧!”王皓话音不带一丝感情,干冷的说道。
说完便带路走在前头,白释见状只能乖乖跟随其后,后面还跟着两位师兄。
······
元清山的东前方,一座庄严的殿阁,牌匾上书有:明法阁,里面正厅中间一座高高在上,下面左右各排着三四个座位。
一位老者正坐在下面一排座位的左边第一个桌子前,只见这位老者宽脸粗鼻,面相威严,浓眉铮眼,双目炯炯有神,正端一杯茶水在嘴边吹嘘。
“冯师伯!”王皓一个大步走进明法阁,来到那老者跟前,躬身作揖,礼声叫道。
“恩,有啥事情吗?”那老者微饮一口,哼声问道。
“昨夜弟子几人值守,抓得白释师弟一人,不知为何三更半夜翻越进来,现在正带他在门外,等候冯师伯审讯!”王皓依然拱手说道。
那老者一听,将茶水杯子放一边,缓缓道:“恩,带他进来吧!”
王皓向门外招了一下手,那两位师兄带了白释进来。
白释还没来过这里,虽然来元清山已经这么多天了,只是一直在西边走动,东边还真没怎么来过,一进来便四下看了看。
“白释,你为何三更半夜翻越进来啊?”
白释突然听得这么一个声音响起,声音干冷,无一半点感情,方才抬头看去,只见得那老者怒视威严,双眼铮亮的盯着他看。只看得他毛骨悚然,仿佛一眼就刺穿他身体一般,赶忙低下头,不敢再跟他对视一眼。
“弟子昨日下午无事,便出去走走,想着来无踪岛已经有几月之多,可还未曾到外面走走,不想一出去便迷了路,寻了下午,直到晚上三更才摸索回来,但到门口见无师兄在那,当时已经是三更,料想定是没人来开门了,便决定翻越进来,所以······”白释低着头,低声缓缓道着。
“恩,你可知道翻进来已是犯了我教教规了!”
白释赶忙抬起头想解释:“弟子也是迫不得已啊!”话音说完,又看到那双逼人入寒的双眼,白释又赶紧埋下头。
冯统端详了白释一阵,由于一整天的修炼,让白释原本白亮整洁的衣服,此时已经乌漆抹黑,双臂内侧的袖子已经是破烂不堪,血迹斑斑。头发蓬乱,发髻中还夹杂着树叶和尘土,脸色青黑,双眼浮肿,泛红血丝,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料想他这一路回来,定是历尽艰辛了。
“恩,念你是初犯,这次就轻饶你,下次若是再犯定是重罚!”这声音说到最后那个字时,口吻极重,直直震人心魄。
“这次就罚你看守祭源塔三日,这三日内无论刮风下雨,不得下来,自然会吩咐王皓师兄托人人送饭给你!今天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独自去东峰顶守祭源塔三日!”
白释一听宽心,拱手道:“多谢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