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萧石方二人虽然有所猜测,但却没有分析到这么深入,虽然书升的猜测太过大胆,但是怎么想都觉得这样更有说服力,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希望。
“我一定要离开这里!”石方握紧双拳,坚定的盯着前方。
“离开这里?”王萧书升二人诧异,“对,离开这里,只有这片大陆被封印了,到其它大陆上去。”
“呵呵,你没事吧?离开这里,说得这样简单,谁能办到,那无边无际的虚无,生命的禁区,想着我都害怕!呃?你是说,他?”书升仿佛明白了。
“别说废话了,快点回去向几位司令报告这里的情况吧。”几人一闪出现在半空中,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远方的云头上。
转眼间忆凡在白露家已经一年了,远近都知道这里有个会吹笛子的百果,很多人都为了听他一曲而绕远路过来,因此这个镇也因为忆凡的笛声更加繁荣起来。
但是好景注定不长,也注定忆凡不可能平凡的在这个小镇上吹一辈子笛子。在这期间,几位大司令都过来看过忆凡的情况,当然只是远远的观察。以几位大司令现在八层的修为,就算在云层之上,也能看清楚地上的一切,就算是一只蚂蚁,一颗沙粒。修为高如他们,也看不出忆凡到底是装的还是真傻,不过耐不住性子的冰帝在一次忆凡吹笛子的时候,故意难为他,而忆凡仿佛真的不认识他。但是他们仍然倾向于忆凡假装,毕竟以忆凡的修为,能把他打成傻瓜而没有杀了他的人,估计还没有,而且忆凡拥有空间神力,打不过,逃是逃得掉的,也不至于沦落到卖艺的地步。难道是这家姓白的威胁他?几位大司令也曾这么怀疑,但是无论他们怎么看,白牧和白露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而已。
最后迫于十年之期,只能先回洞府修炼,在他们看来,忆凡只是想稍微远离争端,冷静一下。
一年下来,白露家的经济条件大为改观,就连白牧老头儿也藏起了私房钱,偶尔趁白露不注意就悄悄跑去买酒喝。甚至是小叶镇第一富豪刘掌柜也曾邀请他们去他的旅馆表演,承诺给不菲的酬劳,增加他旅馆的知名度。
白牧依然是做着他的笛子,研究他的笛子,忆凡就不解了。有次他就问白牧有了这么多钱,为什么还要做笛子,白牧就告诉他说:“我追求的不是钱财上的财富,而是精神上的财富,如果只是钱财上的财富,再多我也不会快乐。而做笛子呢就是精神上的财富,就算什么也没有,能做出心中的笛子,我就满足了。懂了吗?”忆凡点点头,似懂非懂,好像相通了什么,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没钱吃饭可怎么办,如果天天有钱吃好的,那做笛子肯定更有效率,做得更好。
由于白牧对刘掌柜始终是耿耿于怀,刘掌柜的邀请便被白牧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看上他们的不止是刘掌柜,还有那些山贼,他们从半月前就开始关注百家了。要说这与刘掌柜有没有关系,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天晚上,像往常一样,白牧依旧是在竹房做他的笛子,而白露和忆凡在打扫房间。突然传来白牧的声音:“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白露和忆凡对望一眼,赶紧往外跑去,刚刚跑到门外,就看到几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向着这边走了过来。为首的人身材最为高大,手里像拎着一只鸡一样的拎着白牧。
白牧嘴角流着鲜血,抬起头来说:“他们是山贼,你们快走,不要管我!”
白露和忆凡已经呆了,站在原地没动,不知道怎么办。白牧见状大为着急,吼道:“白露,你和百果快走!”
白露流出眼泪,白牧和他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她怎么可能扔下白牧不管。可能是白牧的吼声叫醒了她,“你们想要什么?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们,求求你们把我爷爷放了。”
几个黑衣人互相对望一眼,猖狂的大笑起来。“小妮子很懂事,比这个老东西懂事多了,好,你把所有的钱都拿过来,我就把他放了。”然后把白牧扔在脚下,由于白牧在竹房估计被重创,嘴角流血,现在又受如此冲击,立马就晕了过去。
领头的左右示意一下,旁边两人会意走过去,一人一只手架起忆凡。在他们看来,这里最有战斗力的就忆凡,虽然他们观察了很久,知道忆凡其实是个半傻子,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叫人把忆凡控制起来。
白露脸色一变,黑衣人说道:“别紧张,我只是把他控制住,不会伤害他,你把钱都交出来,我就把他们都放了。”
白露又看了一眼晕倒在地的白牧,赶紧走回房间去拿钱。白牧着急的看着忆凡,只是忆凡像个小孩子一样,一双腿抖得比他还厉害,心里更为着急,忍不住就咳嗽起来。因为他早就知道,这些山贼不会轻易下山来抢劫,一旦下山来,便是受人所托,这时候他脑海不禁浮现出刘掌柜当时那阴险的脸色。当初要是答应他就好了,不然也不会有这些事,山贼是不会放过他们的,除非他们三人归顺于这些山贼。想起自己的孙女儿,白牧不禁后悔起来,百果倒是可以给山贼当小的,想着想着不禁流出两行老泪。
白牧突然双眼一横,推开旁边的山贼,朝着百果大喊道:“百果,你快去带着小露走,以后他就靠你照顾啦!你快...”只是第二句话没说完,白牧胸前一把红色的刀刃穿了出来,白牧的吼声也嘎然而止了。
忆凡听到白牧的喊声,愣愣转过头来,刚好看见这一幕,白牧嘴里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慢慢的倒下去,然后双眼慢慢无神,接着又喷出几口血,全身抽搐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忆凡看呆了,一动不动,在他这有限的一年时间的记忆里面,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他呆了。让他不禁想起一个画面,一个漆黑的石室里面,他怀里抱着一个类似干尸的女子,但却没有丝毫的恐怖感,只有很亲切很亲切的气息。
“老不死的!”旁边的山贼还走过去踢了一脚,然后踩住白牧的后背,拔出刀,然后嚣张的大笑起来,周围的山贼也大笑起来。
忆凡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只是脑袋阵阵刺痛,这种痛痛得他窒息,好像是心在痛,又好像是头痛,他已经分不清楚了。只是觉得好像自己又要一个人了,他讨厌这种感觉,为什么是“又”要一个人?难道原来不是一个人?难道原来有家?不对,这里就是他的家。
“家?是什么?”白牧一动不动的眼睛开始转动了一下,再次聚焦在白牧身上。旁边的山贼听到忆凡的问声,都大笑起来。“这果然是个傻子,哈哈哈”
屋里的白露听到外面的声音,拿着一坨钱跑了出来,看到地上的白牧,丢掉手里的钱,走过去把白牧扶起来,看到白牧胸前的鲜血,哭都哭不出来了。只是一个劲的吧头埋在白牧的怀里,然后轻轻的把白牧放下,站起来带着无限的恨意的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杀他?”她恨什么?她恨自己没用,没能救到爷爷。周围的山贼依然大笑,领头的走过去捡起地上的钱,笑着看着嘶吼的白露。
忆凡身子一震,双眼流出泪水,这感情,他曾经也有,而且一模一样。忆凡脑海的画面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后停止在大瀑布的一幕。
领头的山贼看来看周围的房子,对周围使了个眼色,丝毫没有注意到忆凡的异常。有两个山贼轻车熟路的点燃两个火把朝着屋子丢了过去。白露已经绝望了,想到以后的情况,手里拿出一个发簪向着自己的喉咙刺去,却被领头的山贼一个闪身一把抓住,打掉了发簪。
“为什么?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为什么,弱者,连死的资格,都没有,这就真理,这,就是这个世界。”
“是么?”周围的山贼都朝说话的人看去,说话的是一直没动的忆凡,白露也看过去,结果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