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被停车以后，被排到金山的一个矿点守场地，也就是现在的警卫。老周那段时间心情沮丧啊，天天提个枪，见个小鸟也能开几枪。带队的小队长也受过老周照顾，不好明说，刚好一个组要进一个新区寻金苗，就给老周带一个老师傅见过大场面的高帽，让老周跟他们进山，一个防止老周想不开干点事情连累自己，另一个那个地方确实动物多，有个老周一起也踏实。老周一组五个人，骑着马，扛着长枪短枪进了山，寻找岩金矿体露头，俗称金苗。前几天都没什么事情，只是遇见几个淘沙金的，拿酒换了点金子。一个老金贼听说他们要去山里那条大沟，连忙阻挡着不让去，说那边河里和洞子里有水鬼。几个人一合计都认为老金贼是吓唬他们，只有老周拿了一块干肉到老金贼那问了下情况。原来老金贼前年才占得这块地，一次淘金子淘见一块十克的金块，当时判断上游肯定有个大矿脉，老金贼就跟合伙人带着伙计进了大沟。在过河的时候，他们被河里几个光屁股小孩袭击了，几个伙计被水冲的现在尸首还没找见，老金贼剁下一个小孩的手以后，才跑回来。合伙人受了刺激，洗手不干，回家开石材厂去了。老周听完，长了点心眼，在进大沟时，多穿了几层衣服，马背上装了一桶汽油，枪一直开着保险。
进大沟第一天，很安全，还有不知名的鸟在飞，长的像鹰，叫声好听，老周打了一天一只也没打到。夜里睡觉的时候，老周坚持在四周都点上火，组里人还讥笑老周丢老婆都失魂了。第二天，在帐篷外面发现一片小孩的脚印，所有人都吓傻了，讨论了下，决定还是继续走。那个时候人的觉悟就是高，为了几棵树不被烧死，小孩都要跳车冲火海里奉献生命。第二天中午，走到一条宽河道的时候，老周坚持扔个手榴弹再走，组长倔不过老周，朝河心扔了一颗，轰隆一声，只见水浪里夹杂着红色的液体和像人类一样的肢体。组长脸都吓白了，以为自己杀人了。老周猛的打马冲到组长身边，抓起他扔到鞍子上，就朝后撤退。不到半分钟，河道里、森林里走出几十个光屁股小孩，有男有女。组长见了，下马走上前，还想商量下解决事情，老周过去拉了回来对组长说：“你觉的是人能在这么冰的河里待么，老金贼说的就是这些东西袭击的他们伙计。”组长还狠狠的看着老周不相信。在他们说话的劲，一个小孩突然飞了起来，身上一层像蝙蝠一样的肉翅膀忽闪忽闪挺快，直接扑到一个地质队员脖子上，一米多高的血柱从地质队员的脖子上激射出来，人连个声音都没出，就倒在马下了，一堆小孩疯狂的扑向倒地的地质队员和他的马。一分钟不到，老周和其他人眼睁睁看着他和马被啃成一堆骨头。组长吓的举枪就打，打死几个小孩后，其余的都展开翅膀围着老周他们在飞。一个少数民族队员，直接喊着他们自己族的语言，下马磕头。老周跳下马，把马拴住树上，将汽油倒在马身上，一边招呼组长去拉那个少数民族地质队员回来。少数民族地质队员坚定的在地上磕头祷告，就是不动身子。这个时候，那些小孩从空中扑向那两人，组长开枪绝望的朝天空扫射，还是被咬断脖子，那个少数民族地质队员也被咬断脖子蜷缩成一团，老周和其他人只能看着他们被瞬间杀死，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内脏被掏空吃掉。
老周和其他人退到一个瀑布下面，老周的马也被撕扯成碎片，一堆小孩蹲在马上吃着马内脏。老周高喊都瞄准汽油桶打，几个人子弹打掉半梭子，汽油终于点燃了，只见那些小孩身上有汽油的，被烧成一个个火球。一时间空中都是一个个小火团，老周和其他人瞄准没着火的小孩，打交叉点射，一边打一边牵着剩余的马和装备朝来路走。那帮小孩一下子人数少了不少，还有几个沿着河道跟踪。老周老实不客气的扔了几个手榴弹进去，小孩一下子不见了。夜晚，老周他们找见一个山洼，搭上帐篷，周围点了十几堆火，一夜没人敢睡觉。第二天老周退出了大沟，见了老金贼，老金贼说昨天见河水一段段红色，以为你们都死了呢，没想到你们几个还是出来了。老周在老金贼的地窝子里，美美的睡了一觉，起来后问老金贼，为什么那些小孩长翅膀，还不到这里。老金贼说：“以前人说，灵异的物件都有怪物看着，估计上面大沟里有什么物件吧，那些小孩长翅膀，当地牧民都拿他们的像当护身符，我以前也只是听说，当地牧民打仗时，这些怪物突然出现帮助了他们，他们才把这些怪物当护身符，但是当地牧民传说不让进大沟，他们也没见过长翅膀小孩。”两个实习学生，听完大着舌头嚷嚷：“你怎么不带些人进去抓几个回来，我们要去肯定抓一批回来。”老周撇撇嘴说：“你们要是见漫天的吸血小孩，你们早自己把自己吓死了。”肇大莽子歪着头对我说：“你信这些东西是真的么？”我说：“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不过生物是寒武纪突然大爆发出现的，我是相信人类就是个试验品的说法。”肇大莽子说：“也许吧，我那次在刚玉矿见了个物件，我觉的我学的地质都该颠覆了。”
老周和两个实习小孩晃着喝多的头，相互争论着，我问道：“老周啊！死几个人了，最后怎么处理的？”老周听完回回神说：“队里就说是被狼咬死了，尸首没找见，那个时候也没什么死亡名额，人的觉悟特高，给家属或子女安排个工作，发点慰问金就全部处理好，死者家属还感谢的说谢谢，现在想想真可怜啊。”我问老周：“那你以后呢？”老周郁闷的说：“哎，还能怎么混，一次携枪闯部队已经给我一生判死刑了，自己小组又遇见那些怪物，人倒霉了真是一件接一件的，我还是跟那个小分队出野外，小分队长被处分后，自己活动调到石油上了，现在已经是某个采油厂的一把手了，当年队里分个腊肉，都往我这提的家伙。人生真是开头好的，结尾一般都很惨淡。”肇大莽子听完后，拿起酒盅就是一口喝完。在荒凉的黑戈壁上，那时候还没卫星电视，娱乐活动除了喝酒吹牛讲故事，就是打牌，每天一堆人围在一起讲鬼故事，把自己吓的半死，然后睡觉。生活就是个平面，人就是个机器，每天傍晚，肇大莽子和我都蹲在附近一个山头上看夕阳西下，只有这个时候，才感觉一天真真切切结束了。那种对生活的麻木感是今天在都市的人永远体验不到的。
买菜的车把两个实习生送走了，看着两个孩子像刑满释放一样大哭着跟我们告别，我也内心一阵冲动。我转头说：“我也不想干了，我写个辞职信，我要回去。”肇大莽子默默的说：“别唧唧歪歪的了，当年我都跑广州一年，单位都不除名我，何况是现在缺人那么厉害的时候，每年都有新技术员跑，混的好的也不少，但是都回来了。为什么啊？因为档案在单位，他就是不放，你人又不是钢打的，你住院报销还得找单位，只要你档案被卡，你就是别人手里的卒子。年轻人，踏实着干吧，谁让你爷爷当年没进***呢。”听完肇大莽子的话，无力感瞬间充斥全身。过了两天，老周回来了，肇大莽子和我把手头资料基本整理完了，准备跟李副总汇报，好拍板下一步工作，在帐篷里等李副总工几天了。老周看下午不用车，中午自己抄了一个鸡，拿出一瓶威士忌喊我和肇大莽子，还有一个姓曹技术员一起喝点洋酒。肇大莽子拿起酒瓶瞅瞅，问老周哪搞的，老周说他拿在这检的石榴子石矿石跟个旅游老外换的，刚开始给他美金，他不认识没要，那个老外直接给了瓶酒。听完以后，肇大莽子朝老周头上就是一个小巴掌，骂道：“你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给你钱，你认识上面几个零就行了，你管真假，假的给我，我给你花掉。”老周都囊的说：“你又不在，就瞎歪歪可以。”肇大莽子说：“那个烂石头都可以换几百，那我在金山搞刚玉，那都是鸽子血级的红宝石和带血丝的碧玺啊，可惜这个老外没遇见我。”老周抢过酒瓶说：“你费什么话啊，喝了再说。”
中午吃着地产土鸡，喝着老美的威士忌，在被大风吹的乱抖的帐篷里，听着肇大莽子聊历史，我忍不住插了句：“莽子哥，你和老周怎么都遇见了，我到现在要不是被骗进去参加那个任务，现在也就是前些天见古代人唱歌跳舞。”肇大莽子呵呵一笑：“你多大才毕业啊，我十九岁毕业参加工作，其实按月份还是十八岁的孩子呢。我刚工作的时候，是这个行业达到顶峰的时候，人也多，人多事情就多，我那个时候是第一地校毕业的大本啊，跟现在博士一样，多少人潜意识的把我当对手，多少黑脚踩我啊。那时候一个孩子，父母不在身边，哪懂啊，开始队里领导照顾，就惹了些事情，另外这个行业太墨守成规了，我那时候是一个有想法的孩子，一老提建议，但是我国大单位，就是稳定压倒一切，不管你提的对不对，你提，别人就以为你是刺头，特别是我拿枪打小队长那次后，肇大莽子的名号伴我终身啊。所有小分队我都转过来了，会战搞外借，我是第一人选，我技术能力我敢说全队第一，但是没办法啊，被人踩，只能到处换队伍。”我插句嘴问：“莽子哥，那时候开发海之南，你怎么不去啊。”老周说：“他怎么没去，他去了一年，去的时候超级男人，直接跟队长说他不干了，要去海之南。队长直接拍桌子说他去海之南早晚也是拉绳上吊跳海自杀的后果，他直接扔句：‘你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我到广州的火车票今晚的。’”肇大莽子说：“海之南去了，闯海之南的时候，我半年赚了四十万，后来认识一个女人被她骗了，想了想还是你嫂子好，就又回来了。”小曹技术员咂咂嘴：“要我就不回来，继续赚。”肇大莽子说：“你知道什么，那时候已经满世界相互骗了，被砍手砍脚的我见了几十个，想了想还是平淡的人生是根本。”老周添完酒问：“大棒子，你确实挺够义气的，我那个事情，你手榴弹扔完，门口那群黄萝卜跑的太快了，我那时候其实都想好要蹲劳改了，我想要是一起进去了，我一定天天给你洗脚。”大家哈哈一笑，老周又说：“肇大莽子，你搞的刚玉，自己拿几块好宝石没有？”肇大莽子咧咧嘴说：“这个肯定是必须的，要不是物资被抢，人被砸死，我一手搞完那个矿，多留点东西，现在早发了。不过那个矿上我见过一个人的半截化石，长一米八，时间肯定比书上写的人类出现时间早，而且那个个头，活着的时候最少也将近四米。”小曹技术员来兴趣了，就催肇大莽子详细说下。
肇大莽子慢慢的说了下他的金山经历，那时他在新的队领导手下，终于当上一个刚玉的项目负责，算是媳妇熬成婆了。肇大莽子信心满满，觉的队长、总工、地矿局局长的位置离自己不是那么遥不可及，按老周的话，肇大莽子当时走路都是昂首挺胸腿抬腰。肇大莽子到了目的区，开始跟投资方的技术人员踏勘几个可能的矿点。刚玉都是脉状，矿体成一个晶洞，找矿难度不小于找岩金。肇大莽子运气也确实好，到金山驻地第九天，肇大莽子在踏勘的时候，发现一个旱獭洞口有一个红色石头反光，专业的敏感，他把那块石头仔细一看，是一块红宝石。肇大莽子沉住气，没跟那个技术员说，连着四天都到那个旱獭洞洞口看，每天都能捡到几块宝石级原矿。肇大莽子这下有谱了，这个旱獭洞下肯定有矿，就直接跟投资方大头见了面，下了军令状。大头直接拍板打洞，以探代采。肇大莽子带人，开始沿着旱獭洞掏巷道，在进去十几米深时候，一天，手下的技术员汇报说发现一个岩壁上有半具人化石。肇大莽子不信，骂骂咧咧跟着技术员进去一看，傻眼了。真是半具人下身的骨架，小腿骨有肇大莽子大腿那么长，完完整整，将近两米长，和岩石合为一体。肇大莽子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慢慢完整的搞下来，这个骨架可以把人类出现的年代提前。晚上肇大莽子在租住的平房里喝着转圈酒，在谋划自己咸鱼翻身美好未来的时候，一个民工跑进来，说看见运物资的大车，在山下被抢了，几个人正在卸物资。肇大莽子一听，带着帮人就奔了过去。肇大莽子冲到跟前，抢车的那个云之南人提着步枪，操着云之南土话，骂骂咧咧的。肇大莽子身后跟着的几个人看那架势转身就跑了。肇大莽子走上前，旁边一个云之南人侧面朝肇大莽子脑袋就是一枪托，肇大莽子没防住，直接被砸晕了。肇大莽子起来后，在村民的房子里，头简单包扎了一下，肇大莽子本来可以回城的，但是为了抓住人生中这一次闪亮的机会，肇大莽子坚持在施工现场待着养病。
后来跟森林局里的同志做个几天笔录后，局里除了埋怨他们人多还被人抢了以及他眼神不好没准确描述出抢车人外貌外再没别的话。肇大莽子几次耐着性子陪局里的同志消磨时间，最后忍不住了，直接跟他们大吵一架，嚷嚷道：“我们人多，有别人抢里子弹多么！你当我们都是堵枪眼长大的，我都被砸成这样了，你被砸画个嫌疑人头像，让我看看。”肇大莽子嚷嚷完，注定这个案子永远是死案了。肇大莽子躺倒房子里直哼哼就遇到户主大女儿被俯身的怪事，特别是听完那个俯身男要带人走这句话，肇大莽子心里就有点阴影，结果队里一个青工看熟人直接被钻机掉下来的零件把头砸没了。虽然不是死在肇大莽子的工地现场，但是被抢物资，人被砸死接连发生，还为这个青工死亡名额该算哪边，两个地质队的领导在地矿局打嘴仗。新来的队长一看，自己火还没着旺呢，肇大莽子就顺手给他屁股下点了把火，心里那个恨啊！直接把肇大莽子头上的小帽子揣了下来，肇大莽子刚抖了几天，又再次被打回原型。肇大莽子一看，自己小时候的算命预言一次次的验证了，从此意志消沉，专心搞技术，忙赚钱了。岩壁里的人骨架，本来是按照他的意思，一点点凿下来那整块石壁的，投资老板进去看就几个烂骨头，这么耽误工期，直接让他的人进去，一炮给炸光了。
肇大莽子离开金山这个刚玉矿，最后干的事情就是为半截骨架，狠狠抽了那老板几个大嘴巴，骂道：“你吃的跟猪一样肥，你知不知道那半截骨架拿出来，卖的钱可以把你脚下这几座金矿买下来，我和你都是可以载入史册的，被你这个农民暴发户一炮下去什么都没了，国家政策怎么让你们这帮傻比富起来，真是民族灾难！”为这几巴掌，队里的工程款多要了几次，加上队里小人递小话，队长对肇大莽子更恨了。肇大莽子再怎么运气背，还是有股傲气，看队长对自己这么踩，四处联系单位办调动。结果队长一看这家伙才捏了几把，就打算跑，坚决不放。肇大莽子把他桌子掀了后，才给肇大莽子一个大组长。李副总工是队里本队子女，生在地质队，长在地质队，学在地质队，奉献在地质队，老婆娃娃也在地质队。当年也是因为打群架，被西之安地校劝退回来，慢慢才工人转干部，一步步起来的，一看肇大莽子这么义气的人，专业、学历、年龄那么出类拔萃的爷们，现在被那帮小人整成那地步，出面把肇大莽子要了过来。李副总工就跟肇大莽子说了两句话：“你和我这个年纪都上不去了，你和我都不算有钱，一起好好赚钱吧。”李副总工依托地质队坐地户的关系，手里项目最多，肇大莽子实际上是等于就是一个项目负责，不过他只对李副总工负责，不对队里负责。队长一看，李副总工手下人铁板一块，俨然是队中之队。心里那个纠结啊，多次开会暗示，到局里汇报几次，最后拿到上级指示后，连夜开了小会，把李副总工手下人，不是技术负责的统一调配到别的分队。也因为这样，我才能和肇大莽子认识，后来才能一起上昆仑，也因为肇大莽子对人真诚不保留技术，我的技术是学的最快的。
黑戈壁的风一天到晚的吹，只是几天换个方向而已，难得有半天无风天气，李副总工终于来到我们的工区，下车就招呼人去卸车上拉来的酒、菜、肉。肇大莽子和老周已经安排好厨子把饭准备好了。到帐篷里坐下后，老大和小弟们开始推杯换盏。喝的差不多了，李副总工说明了情况，原来这个黑戈壁项目因为某些人为因素，暂时要停了，但是人一下子拉回单位，队里等着看笑话的人肯定笑死了，罗布罗泊那边有个区域填图，队里硬塞给他，他想我们去搞填图，环境很差，条件艰苦，工期长，待遇好。肇大莽子听完瞅瞅我和小曹，小曹喝的舌头大卷，直接说：“我不去，我宁愿调走。”肇大莽子问我：“你的意思呢！”我直接说：“我跟你一起，去别的队，别又黑我上昆仑了，上次去九死一生活下来了，再去谁知道呢。”肇大莽子说：“好！”然后转头对李副总工说：“我带人去填图，但是有两个要求，给我两个车，油料必须足，再给我配两个青工，要有经验的，工期比正常项目长一月，我们的野外补助和奖金要翻倍，还有，必须配三部海事卫星电话，基地一部，两个车一车一部。”李副总工想了想，说：“可以，钱的事情我将队长军，队长说你只要能干下来，钱只要不按部长级别发，其余一律满足，车辆，青工，电话我全部给你配齐。”李副总工对老周说：“小周啊，你去不去，你去的话，你待遇按技术负责走，但是你必须按照指定地点把人接到，丢车不丢人。”老周笑骂道：“儿子都大学马上毕业了，还小周，去啊！你安排，我就去。”李副总工举杯站起来说：“那就麻烦兄弟们了，你们放心，你们帮我争下这个面子，钱我不会亏待你们，这小子的媳妇我让我媳妇帮你物色了，回来后，把脸捂白点就安排你相亲。”我无奈的笑了笑。
按照安排，我们就把黑戈壁的工地所有设施装车拉回了边疆省的东大门。在东大门，老周开车，肇大莽子和我把周围所有景点和城市都转着玩遍。大概过了一星期，李副总工打电话说两个青工带着一辆车和设备，还有业主方的技术员明天到东大门。肇大莽子挂完电话说：“才子啊，这次要搞完，你就算给老李卖大力气了。”我说：“莽子哥，其实我觉的，我们完全可以自己干，这样仰人鼻息的，不是男人干的事情。”肇大莽子说：“等等吧，你现在职称没拿上，我这边孩子还没上大学，最主要，现在我们还没进技术服务私企这个行当，有的生意看起来简单，运作开难，但是早晚会自己干的，小子，耐下心性。”说完，老周插嘴：“小子，我们早有这个想法，别看你周哥我开车的，我也是个工程师。哈哈，我们愿意被人使唤摆着啊，资金我老周有，前些年开烟囱牛头也不是白伺候人的。”老周、肇大莽子、我算是把自己真实想法第一次达成一个共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