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长兄如父

“先收敛你的元力，”说完那瘦老头举起手中的拐杖，平对着风翼王者的断翼处，右手成掌，缓缓地从杖体拂过，一道乳白色的亮光闪耀而出，透过拐杖落在风翼那已经凝血结痂的左翼根部，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的风翼王者此刻感觉有种冰凉、麻酥酥的舒服感觉从伤口处传来。这样差不多持续了半个时辰多，一个肉呼呼的翅膀从断的地方长了出来，在那道光的照耀下，小肉翅一直长到和右边那个一样大小才停了下来，只是上面新生的毛茸茸的羽毛比起右边油光闪亮的差远了。老人长吁了一口气，拭了拭额头的汗微笑着说：“还不错，总算帮你恢复了，不过它现在比较脆弱，你多用元力去滋润，要不了多久应该就可以如臂指使了，哈哈。”旁边目睹了这一切的芊柔和风翼收到的刺激可不小，面面相觑后看向瘦老头的眼神又多了一丝尊敬。同为王者级妖兽，看来也是有差距的。本来它们对老头檀光的实力就非常佩服了，没想到他还有这种不可思议的能力。风翼王者忙单膝跪地：“多谢大哥厚爱，让大哥损耗真气元力，小弟惶恐……”“哈哈，不要这样见外。既然大哥是兄弟，就不要那么客气了。快快起来吧，我还有一件事事要说。”风翼王者在檀光的拉扶之下重新坐回了石椅，恭敬地道：“大哥请讲。”他对于眼前的这位大哥檀光王者一直是怀有敬畏之心的，自己本来只是一只普通的妖兽，在一次奇遇后突破到九阶，成为自己所在领域内的佼佼者。就在突破后不久，有个神秘的老头就出现在了自己居住的地方，自报王者身份后传给了它一套修炼的功法，并把它带到一些秘密地点去帮助感悟和修炼。终于苦修了百年之后得以大悟，突破了九阶巅峰，成就王者。成为了王者之后，神秘老头又找到了它，和另一位女性王者妖兽和自己结拜为兄弟，并告知了一些妖兽一族的秘闻。自己这位大哥既高深又神秘，自己根本就看不透。那断掉的翅膀，虽然自己叶恩能够恢复，不过恐怕得闭关苦修数载，还不见得能恢复得这么好，它居然在短短半个时辰内做到了，这究竟是什么力量？风翼的心里充满了好奇，不过也决定了，以后为大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刚才那件事关乎我族的生死存亡，下面这件事就有点骇人听闻了。之前我正在云阳城西边的深山中冥思，突然感觉到附近东南方人类的疆域内传来一种强大诡异的能量波动，我忙去查探，结果看到了一个神秘的东西飞在天上，能量波动是其射出的绿光散发出来的，那道绿光蕴含强大的能量，我估计那种光如果攻击我的话，我绝对抵挡不住。那好像已经超越了元力。那道光把一个刚分娩的人类女子吸走了，那个人类产下的孩子似乎带有一种奇特的能量，居然能抗衡那绿光，我本想抓那个人类婴孩回来研究，结果那个神秘飞行的物体对我发出了警告，警告是直接在我的脑海形成的，它告诉我：这个孩子受他们庇佑，任何生物不得在其未成长起来之前侵犯于他，否则，湮灭灵魂。当时，我躲在很远的地方，用元力屏气凝神，我的屏气凝神术连你们有时候都觉察不到，我也不知道那东西是如何发现我的。更奇怪的是，它在警告我的时候，我居然一动也不动，元力也无法使用，之后那东西突然就那么消失了，我才恢复了行动能力，赶忙飞了回来。”瘦老头檀光王者说的时候，眼神中居然闪过一丝恐惧。“大哥，竟有这等事，连你都没见过的东西，而且还有那么强的能量，那东西是人类一方的吗？”芊柔和风翼听了大哥说的事都惊呆了。“应该不是，若那是人类一方的，它大可以杀了我，我想凭那个怪东西的能力把我族灭了都不是什么难事，但它却只是对我警告，不让我伤害那个孩子，看来它好像只是在保障那个孩子的安全。但那个孩子却是人类，而且看样子，以后肯定非同一般，若是等他成长起来要灭我族类，这种东西要是帮他，我们有何办法？我从未有过如此沉重的危机感。＂“大哥莫要太烦心，照这么说，人家想要灭我们易如反掌，我们苦恼又有何用，他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婴孩，或许等他成长后，那个东西就会把他接走，它既然没有杀你，也没有对付我们妖兽的意思，可见它们也不会帮助人类的。我们也是天地所生，如果天要亡我一族，我们也只能听天由命。大哥你也不要过于焦虑，自伤心神。”纤柔说了一番很有见地的话。“即便如此，我还是不大安心。这件事事关于我们种族存亡，我希望你们一会回去后，以最快的时间挑选出族群里的精英，发掘出那些有潜力的年轻后辈，把他们集中起来培训，并定期亲身指导。用尽一切方法，争取早日训练出一批九阶精英出来，同时，除了特选出来的精英外，扩充军队，族里凡是五阶以上的全部征召，按实力强若相互搭配组成小团队，加强对人类的攻击力度和频率，而且，这次要改变策略，不再局限于只在人类疆域外围，尽可能地深入腹地，人类把大部分防御力量集中在和我们临近的边界上，那我们就到他们的内部城市中去，当然也要注意安全，不能让我族高手白白丧命，若遇到人类中的九阶强者，不计代价将其杀死。杀死一名九阶强者，我必有重赏。”“是，大哥！我们即刻回去部署。”芊柔和风翼恭敬地说道。说完，两人便飞走了，瘦老头檀光抚了抚拐杖，自叹道：“明明我已感触到了，为什么却找不到路呢……”“张叔、张婶，我们附近都寻找遍了，这两天村里的人也都帮忙上山找了，可依然连二哥和二嫂的影子都没找到。大雪封山，我们在山上发现了不少野兽，今天遇到一小股狼群，我大哥还受伤了，幸亏进山的都是有经验的猎人，否则大家可能都无法全身而退。大家也都不敢再深入了，越往里里面的野兽更多，甚至可能会遇到妖兽。”黎海的三叔黎青山无奈地说道。张叔的小屋子里围了一大群人，有黎海，此刻眼睛红红但却没有哭。他的三婶，他大伯的小儿子，大叔的女儿。还有一些来帮忙的邻居。“这可怎么办呢，孩子一出世，先是母亲不见了，再是父亲不见了。这大冬天的，山里那么危险，那天真应该拦住远山。”周围一片惋惜之声，冬禁期间，出门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更何况进山。虽然大家都没说，但也都明了，黎远山、罗芸夫妇可能被野兽吃掉了。“张婶，先不要着急，既然远山大哥和罗芸嫂子不见了，这孩儿暂时先由我来喂养吧，反正我的闺女每次吃的也不多。”说话的是村里的马大婶，她有一个六个月大的女婴。闻此，黎海扑通一声跪下了：“马婶婶，谢谢你照顾我弟弟，我给您磕头了，谢谢您。”“哎，你看你这孩子，快起来，快起来，再不起来婶婶就生气了，大家平日里都相互照顾，跟你婶婶还用这么见外，只是你爸妈不见了，哎，可怜你们哥俩了。”黎海的两位婶婶也过来安慰着黎海。黎海本来还一直假装坚强，因为郭师傅已经正式收他为徒了，教导过他“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道理”。此刻被长辈们一安慰，忍不住哭了起来。想一想自己的父亲母亲可能凶多吉少，越发哭得厉害起来。“小海，你现在也长大了。你要记住，你爹不在了，你现在就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了，你一定要坚强，你还要照顾和保护你的弟弟呢。不要再哭了，好好地跟郭师傅学习武艺，争取早日参军，为你的理想去奋斗，只有你变强大了，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的亲人，不让他们受到伤害。”黎青山语重心长地对黎海说道。他此刻真的非常无奈，村里的邻居愿意帮他和黎青树进山找人，已经很仁至义尽了，总不能不顾大家安危让大伙进山涉险。大哥被狼咬伤，现在躺着不能下地。只能怪自己没有本事啊。即便如此，他还是偷偷地决定，明天一个人再进趟山，哪怕找回二哥的尸骨或者遗物，也算是个安慰了。对于侄子，只能最大程度地安慰了。“三叔…，我知道…，我一定会坚强起来的…，虽然爹和娘都不见了，但我还有弟弟，长兄如父，我一定会承担一个兄长应有的责任，照顾好他的…”黎海擦了擦眼泪，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