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榜,测试的是弟子们御器之术。参加驭榜没有修为限制,只要是元丹境以下的人,都可以参加。当然,按凌霄殿不成文的规定,没有凝炼成魄丹的,是不允许驭器的。
驭器需要消耗大量的元气,因此每年驭榜前二十名的人,一般都是两魂丹以上修为的人。必竟修为越长,丹田元气越充沛,操控御器起来也就更加得心应手。
御器,是腾空飞行的必要训炼,只有御器娴熟了,才能腾空。当然,元丹期以下的弟子,腾空的时间都不会太长,而行也飞得不高。
驭榜测试,50人一组,从凌霄殿左边山顶飞到右边山顶,一个来回时间最短者进级。在驭器飞行时,不但速度要快,而且要避开空中突然出现的光柱,一旦碰到,立即便会掉下来,直接淘汰出局。
一大早,袁畅便缠着云茶仙子要看驭榜,云茶仙子也想让袁畅长长见识,自然也很乐意。可是袁畅看了几轮下来,却看得直摇头。
云茶仙子一见袁畅摇头,一脸不屑的样子,忍不住脸一沉说:“你不要以为驭器很简单,操控起来很不容易的。”
袁畅却不屑地回答:“师傅,说实话,他们的水平比我差远了呢。”
这话还真是实话,前面几轮都是魂丹期以下的弟子,水平自然不咋样。袁畅可是能驭器抓老鹰的人。老鹰,空中王者,不只速度奇快,而且灵巧异常,自然不是魄丹期弟子的驭器术能比的。
袁畅敢这么说,还有一个大依靠,那就是凭着能波诀,在光柱出现之前袁畅便能发现光柱的位置。这些光柱,都是凌霄殿天元境的人施展元气凝变而成,在凝变成光柱之前,都有较大的元气波动,这种波动对于袁畅的能波诀来说,实是太大的。
能提早发现,自然就能及时避开。
云茶仙子当然不知袁畅偷炼驭器之术,更不知道袁畅会能波诀这样的秘术。她听到袁畅的话,还以为他信口开河、狂妄自大,直接一巴掌拍在袁畅的头上,训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敢胡说八道!”
袁畅挨了打,很是不满地亢声说:“师傅,我在流云岭试过了,他们的水平真的很差嘛!”
这话,袁畅说得很大声,甚至有一点喊的声势。听到声音,原来正在观看比赛的人都转头好奇地看过来。一见是昨天道显铜榜第一的袁畅,均露出了惊奇地表情。
“看什么看?”袁畅一见,干脆放肆起来:“你们难道不认为,那些人驭器之术很差吗?”
袁畅的话,直接一杆子将参加测试的弟子与他们的师傅都打翻在地,立即引起公愤:
“魄丹都没凝成,居然敢胡说八道?”有人一听忿然。
“别以为得了铜榜第一,就以为了不起。”有人说:“真是狂妄!”
“你以为驭器之术很容易吗?”还有人说:“无知!”
“怎么云师姑也不管管。”还有人叫道:“不会是无知无畏吧。”
……
听到众人的议论,云茶仙子脸色阴沉了下来,喝道:“袁畅,过来!”
“师傅,我说的是实话!”袁畅一见师傅生气,心想:“糟了,说话说过头了!可是,我说的真是实话啊。”
“云师妹,你不妨让袁畅试试。”天峰居士笑着走过来,拦住了云茶仙子:“没事,这么多人,也出不了事的。”
“他一魄丹都没有凝也,不是丢丑吗?”云茶仙子一脸怒气。
“也不一定的哦。”天峰居士道:“试试吧,就算丢丑也是一种磨炼。”
云茶仙子一听,只好恨恨地瞪了袁畅一眼。袁畅接过一个师兄递过来的云板,轻巧地跳了上去,神识与元气一起输入,云板顿时一跃,转眼就飞到了山顶,动作娴熟飘逸,显然是一个操控云板的高手。
云茶仙子一看,眼睛睁得老大,她真是没教过袁畅啊。可是其他的人却不这么认为,他们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云茶仙子,心想:“你就装吧,明明弟子御器之术很好,还要藏着,不就是想等他凝丹成功之后,一鸣惊人吗?”
袁畅飞到山顶,冲或惊奇、或忿然、或不屑看着他的师兄师姐点头致意后,立即凝神看着对面的山头,一付全力以赴的样子,同时全心施展能波诀,感应两座山峰之间的能量波动。
随着天峰居士一声大喝:“开始!”,50人立即像子弹一样冲了出去。可是才冲出没多远,那些凭空出现的光柱,立即让一些人吃了苦头,躲闪不急之下一触到光柱,人便犹如中弹之鸟,纷纷纷从高空跌落,转眼之下,50人便掉下一半。
袁畅操控云板飞行的速度并不快,他平稳地保持着匀速飞行,却总是在光柱出现前的一刹那间躲了过去,半程过后,袁畅排在第五,但一个来回完成,袁畅却只落后一个三魂丹师兄半块云板,得了小组第二,顺利进级。
小组第二的成绩,对于一个没有凝丹的弟子,绝对是惊人的。天峰居士一见,眼光里荡漾着激动:“云师妹,袁畅的御器之术很娴熟啊。看他这么轻松的样子,元气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损耗呢。”
云茶仙子此时平静了下来,尽管她心里也很震惊,但表面还是很平静地说:“这混小子趁我外出,总是偷偷地玩,根本就不把‘没凝丹不许御器’的话放在眼里,实在是该罚。”
“原来师妹是害怕这个才不让袁畅参赛。”天峰居士笑道:“那并不是凌霄殿铁律,只是一个口头纪律罢了。现在看来,这个口头纪律还真有点因噎废食的味道。你看袁畅,不是很好吗?”
其实袁畅第一场比赛,更多的是为了感应一下气氛,了解一下光柱能量波动的频率,并没有用尽全力,他知道自己在熟悉情况后,速度会快很多。
果然,袁畅在以后的比赛中发挥越来越好,预赛、复赛结束后,袁畅居然冲进了最后的决赛。
参加决赛的人共在50人,除了袁畅,修为最低的都是二魂丹。此时,一个没有凝丹的人站在一群两魂丹以上修为的人群里,想不醒目都难。山上山上,几乎有八成人的目光,都盯在袁畅的身上。他们想看看,这个铜榜第一的小孩,在驭榜比赛中到底能惊艳到什么程度。
云茶仙子看着自己的弟子,眼神复杂。脸上即流动着自豪,也隐现担忧与惊愕。袁畅的表现,也实在是太出乎她这个师傅的意外了。
山峰之间,悬停着50个天元丹的师辈,他们目标只有一个,不停地施放光柱,将50人从云板上挡下来。经过几场比赛下来,袁畅已完全适应并熟悉了比赛的情况,他对躲避光柱也更加有信心。
驭榜决赛,必须在山峰之间驭器飞行十个来回。十个来回,正是袁畅的资本,由于没有凝丹,袁畅元气与三魂师兄师姐比并不雄厚,可是他有神识力量,神识与元气轮流使用,这让持久成了袁畅的强项。
果然,比赛开始,袁畅几乎排在最后,可是几个来回之后,随着光柱越为越多越来越诡异,飞在前面的人害怕速度太快撞上光柱功亏一匮,都减慢了速度求稳。
袁畅因事先能感应出光柱的能量波动,一直保持着一个能躲避光柱的最合理速度,这速度自然比师兄师姐的求稳速度要快一点。八个回合之后,袁畅便从最后慢慢赶了上来,居然挤进了前十。
一进前十,袁畅立即成了夜空中的明月,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包括云茶仙子的眼里,也充满了精彩与期待。自然,也吸引了那些施展光柱的师辈。
吸引施展光柱的师辈,这可不是好事。
看着袁畅犹如水中游鱼,轻巧地避过一个又一个光柱,将成绩慢慢地追进了前五,甚至有两个排名前十的师兄,因为不甘被袁畅超过而加快速度,结果躲闪不及撞上了光柱被淘汰了。
袁畅的惊人表现,也激起了几个施展光柱师辈的好胜心,他们不约而同存了要把袁畅撞下来的心思,顿时,出现在袁畅前面的光柱,此起彼太多了许多。雨点般出现的光柱也让袁畅出了一身冷汗,逼得他更加全身心凝神以对。
“只要冲到对面的山顶,决赛就结束了。”袁畅轻轻地对自己说:“加油,前面只有三个人了。”
感应着前面能量的波动,满头大汗的袁畅暗叫:“拚了!”然后将神识与最后的元气都灌入云板,大喝了一声。云板顿时如离弦之箭,以比原来快三四倍的速度闪惊而出。
按常规,越到最后越要求稳,速度可能在冲刺下会快点,但绝不会快太多。
一直求稳保持匀速的袁畅,居然一下子玩命了,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些想把袁畅撞下来的师辈显然也没有料到袁畅会来这一招,赶紧施放光柱,可光柱成形是需要时间的……
全力施展之下,袁畅的速度简直可以用惊鸿闪掠来形容。仅仅只是几个呼吸间,袁畅便从山峰这头飞到了那头,完成了所有的比赛,而那些只晚了一点点、雨点般擦着袁畅背影形成的众多光柱,则成了提速想追赶袁畅的人的噩梦,又有三个前十的选手,被光柱撞了下来。
不停地擦着额头的汗水,袁畅悬停在云板上,一脸的疲惫。驭榜比赛,实在是太耗元气了,如果没有铸神术与能波诀,袁畅根本不可能坚持下来。而且袁畅发现,自己压根就不能同时全力施用铸神术与能波诀。
“驭榜第一!铜榜第一!”看着驾着云板飞到云茶仙子身边的袁畅,有人喃喃地说,语气充满了不信与惊愕。
“没有凝丹?就能取得驭榜第一,这怎么可能呢?”还有人在不停地问。
“这个家伙是怪物吧!半个水灵根,居然能拿驭榜第一。”有人感叹。
“不是怪物,是妖孽,绝对的妖孽!”有人喊了起来……
云茶仙子看着身边满头大汗的徒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脸上的表情,快活得令所有的师辈嫉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