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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壮 小美

另一边黄爷和仲志刚进黄家,那小花和小妹还在厅堂中等着,看见仲志身后的气劲光团中包覆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都是有些诧异,但黄爷没给两人发问的时间,直接带着仲志转入后堂客房。

好在黄家平日也是管理有方,客房虽久而不用,依旧是整齐干净。黄爷看着仲志将二人托至床上后,便知趣地退下:“我去请镇上大夫来瞧瞧...”

“哦,黄爷,不用了。”听见这般,黄爷也没再询问,反正今儿一切都透着古怪。转身带上了房门。

仲志这才仔细打量起带回的黑小子,若不是在那样诡异的场合出现,几乎就是丢在人群就找不到的孩子:五官普通、皮肤黝黑,瘦巴巴的小手小脚,全身裹在一套黑色的劲装内,不过这种“迷你版”的服装尺寸倒是有些滑稽。

但显然这不是一个寻常孩子,因为仲志还在草庐喂服他补气丸之时便赫然发现,受了孙彦予这八层气劲低阶一掌的他,竟然没有一点损伤,顶多是有些虚弱,而这种虚弱倒像是有些用力过度的样子?

“不管如何,先等他们醒来吧...”

*****

黄爷出了房门后小花、小妹就围了上来,黄爷挥挥手示意走远一些。

到了中庭后也不等二人发问就说:“别多问了,孙先生不是普通人,乱嚼舌根反惹祸上身!以后他就在我们黄家当侍卫总管了,但都给我客气点,别真当人家是下人,也别有其他念想了!”说着凌厉地看了黄小花一眼。

黄小花脸上一红:“爹,你说什么呢,人家只是欣赏孙大哥...”

小妹在旁边掩嘴直笑:“还说呢,姐姐刚刚在屋里都担心的坐不上椅子,就怕孙大哥出了什么事,不跟爹回来了。”

“小妹!你闭嘴啦!”

黄爷看了两个女儿一眼:“都下去吧,另外让管家抓只土鸡做点补汤给孙先生送去,孙夫人现在要好好补补。”

然后自己也是摇摇头先走开去了,一边喃喃道:“孙先生在家里也不知是福是祸,今天这诡异的事情...算了,人家予我有恩,就算有什么事也当帮上一把,只要事先把小花小妹送走,我黄家也不至没希望...”

留下两女面面相觑。

*****

在黄爷的吩咐与仲志的用心下,落落也是慢慢好转,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倒是显得红润了起来,而在落落苏醒后一周左右,那个黑小子也是睁开了眼睛。

期间仲志想尽了办法做各种的试探或询问,始终无法得知他的来历,除了喜欢整天待在落落身旁“依依呀呀”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话之外,完全与一般婴童一样,久了仲志也慢慢说服自己,既然他在关键时候替落落挡下了一掌,至少不会是来害他们的吧?也就随他去了。落落还兴冲冲地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大壮”,取其能长的高高壮壮,像“大树一样”之意。

*****

秋尽春来,转眼落落也临盆了。别看仲志平日温温吞吞、沉稳之极,当天也是如寻常人一般在厅堂中急得一个劲的走圈圈,可笑的是大壮也跟在仲志身后,那小脸上的担忧之情竟是一般无二。好在一切顺利,仲志看了一眼稳婆手中的女婴后就急匆匆进去看落落了,大壮却是围着女婴不住的傻笑:“嘿嘿,小美...”

*****

在大壮莫名的坚持与“大俗即大雅”的想法下,这孙府长孙的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叫“孙小美”。黄爷一家也很喜欢这个肉嘟嘟、粉嫩的小女娃,时不时来仲志房中看望。

小妹“嗤嗤”地笑着说:“也是‘小’字辈呀,光看名字还真像我们的亲妹妹呢!”

“是呀,我以为只有咱们爹没文化才取‘小’什么的名字呢!”小花在旁忍不住酸了黄爷一把。

黄爷一瞪眼睛:“去,你们懂什么,爹这是‘大雅’懂不!没听孙先生说么!嘁!”这番话再加上黄爷假意生气的表情,顿时让一屋子充满了欢声笑语。

“快快长大,姐姐带你们去玩儿哦!”

*****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倒也平静无波。

在寒莹莹被本家召回后,青山镇首富的名头又落到了黄家,久而久之即便一些当天不在坊市的人也听说了孙仲志的名头,一时间倒是成为了镇上一些小鬼头的“偶像”,整天到黄家门口探头探脑,希望能遇见心目中的“大侠”,进而得幸被指点几招或者收为徒弟。

在小美满月时,黄爷更是做主,席开百桌宴请镇上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也很赏光,席间说了不少喜庆的话,灯红酒绿、推杯换盏,此间就略过不提了...

而对于黄爷的温情,孙仲志也是感念在心,现在黄家侍卫队的威名在仲志的操练下,已是声名远播,甚而在临近几个城镇都是有所耳闻,就是一些寒洞的弟子也要对其礼让三分。

*****

这天夜晚,仲志和落落正躺在床上闲话,不知不觉间话题又是绕到大壮身上。

“仲志,要不我们也将大壮收为义子吧?”落落侧身看向丈夫。

仲志微皱了皱眉头:“再缓一缓吧,他出现的实在是太过诡异,难保长大是什么心性啊!”

“我看他对小美挺好的,这孩子得我缘。”落落往仲志身上靠了靠,三月西南的夜晚还有些凉意。

仲志替落落掖了掖被子:“看发展吧,只要没有什么坏心思当然就是我孙家的人。倒是你,还是记不起娘家的事儿吗?”

“恩...我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那时只觉得是有人在召唤我,‘你必须去东北’然后我就去了,就遇见了你。呵,或者是我的守护神吧?”落落合上眼。

仲志是不相信鬼神的,记得当初遇见落落时便是自己去风沙林历练之时。

风沙林是位于申氏与孙府地界处的一片天然森林,里面有许多低阶的凶兽,是四大家族年轻一辈前往历练的地方,即便是寒洞与简家每年也会由族中长辈护送来此。

当时的落落正被一群沙巴鼠围住,身上衣衫已是破烂不堪,不知道未曾习武的她是怎么在这森林中存活下来的。

虽然一切透着谜团,仲志还是忍不住陷了进去:“我不信神不信运,只知道自己一定用尽生命守护我们的家!”仲志喃喃地对着已沉沉睡去的落落承诺着。

*****

在仲志与落落的厢房隔壁,是黄爷专门拨出来给大壮的独间。

虽然大壮与仲志一家无甚关系,但其平时与落落感情很好,在小美出生后也是忙前忙后帮了不少忙,成熟稳重的性子有时都让人忘了他大约也就是个三岁的孩子,更别提当初对落落的救命之恩,所以大家也是对他存着不少好感,很是关照。

这夜,大壮已经进入梦乡,奇怪的是,在未惊动黄家其他人的情况下,他的床头却是站着一位麻衣老者,干枯的面容上挂着又是慈爱又是悲痛的表情:“你...真的不会后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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