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边辨别方向,一边留下望月崖的记号,在太虚幻境的茫茫林海里奔逃。
直奔出数百里之后,骆小麦才停下身子,对云郎道:“你可真叫人看不懂的,一名长老就这样死在你手里了。”
云郎道:“还是那老头子太轻敌了,我才能出其不意。要不然我连他的身也近不了。要打残他,那更是想都别想了。”说完,又顿了顿道:“我得让自己能够在空中飞起来,否则跳的高再跑的再快也没有用。”
骆小麦心道:爹爹疼我,我回去求求他,将咱家的飞行术传给他,估计也不是难事。便道:“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云郎却道:“有些饿了,先弄点吃的。”
“在这野外,锅碗瓢盆都没有!”骆小麦一副不可思议的望着云郎道:“却如何弄东西吃?”
云郎正在寻找猎物,听到没有锅碗瓢盆,正想说这倒不要紧,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于是问道:“我以前遇见一个人,他戴了一枚戒指,戒指虽小,却能收藏许多东西。你可有那样的戒指?”
骆小麦摇头道:“这个我却没有,不过这个也没有什么大不了,黄州有很多炼器的修士,到时候可以找他们买一个。当初碧溪湖的青伯伯说要送我一个的,他是炼器大家,练的东西才好呢。”说到这里,仿佛有些不自然,顿了顿才接着道:“不过,我一直忘记带走了,那个虽然是用来储物的,没有自己的法宝重要,但也要好的材料才好,一般的也没有什么意思。”
云郎对那个东西的欲望并不强烈,于是一边寻找猎物一边道:“说的也是。”想到木青的戒指,自然就想到木盛,不知道大头和买买提现在怎么样了。如今的状况,要回去,可真是困难重重。
过不多时,云郎抓住一只肥硕的野鸡,便吩咐骆小麦不要再找了,拾点干柴生个火堆就好。自己拎着那只野鸡到小溪边退毛破肚,洗干净之后,用树枝穿了起来,便在骆小麦生的火堆上烤了起来。
不一会儿,那野鸡烤的焦黄油亮,香气四溢。云郎嗅了嗅,觉得已经差不多了,便撕了个鸡腿给骆小麦。
骆小麦拿着那只鸡腿,犹豫不决的咬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云郎笑道:“怎么样,不错吧!”正要将另外一只鸡腿撕下来递给骆小麦,那烤鸡却连着树枝脱手离去。
云郎眼见那烤鸡飞走,不由咦了一声。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道士倚在一个树丫上,头戴元始冠,背插拂尘,双手抱着那只烤鸡啃的正欢。
骆小麦见美食被抢,冲树上喝道:“喂,你怎么不讲道理?抢别人的东西吃?”
那道士看了骆小麦一眼,一边啃烤鸡一边含糊不清的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施主这话说的可是大大的不对。佛曰杀生之上无余罪——而今老道吃了这只鸡,是为两位施主消罪,免了两位施主的恶业,正是功德无量的事情——何来不讲道理一说。”说话虽然断断续续,但是吃的速度却是不慢。话说完,手中的烤鸡也所剩无几。
骆小麦眼见一只鸡在他手里三下五除二,转眼没了,气道:“还狡辩,你分明是个道士,却偏偏把自己当做和尚,和我们讲什么因果报应。”
就这两句话的时间,那道士已经将手里的烤鸡吃的干净,只剩一根骨头捏在手上,将手中的鸡骨头哧溜溜吸了一遍,犹自恋恋不舍回味无穷般,不肯扔掉。那道士跳下树来,两只手指拈着那鸡骨头,朝二人走来,谁知身上的袍子太长,一不小心差点绊倒。那道士喃喃骂道:“这都什么玩意儿,人不是东西,衣裳也不是东西。”
云郎听到,才发现那道士穿的袍子竟然和轮回宗的玉长老的服饰相仿!心中吃了一惊:莫非这个老家伙也是轮回宗的人!但转念一想,那衣服应该不是他自己的,否则哪里有自己骂自己不是东西的道理!
正在寻思间,那道士已经来到二人面前,手中拈着那根鸡骨头道:“小姑娘,你可就不对了,为什么道士就不能谈因果?佛说众生平等,那和尚能谈我为什么不能谈?和尚能成佛,老道我为什么就不能成佛?”
骆小麦一听,觉得道士的话有些不对,但是又无从反驳。正懊恼间,也发现那道士的袍子和轮回宗的长老服饰相仿,也吃了一惊,道:“你这道士,不但抢我们的烤鸡,还抢别人的道袍!”
那道士皱眉摇头,“老道我说了,我吃这烤鸡,那不是抢,是为你们免除恶业,乃是无上的功德。至于这个破袍子,那是轮回宗的人心甘情愿赔我的。”顿了顿又道:“我在神游太虚的时候,发现有两个小鬼正在无头苍蝇一样乱跑,后面有两个轮回宗的家伙在鬼鬼祟祟的跟着。你们都知道的,老道做什么事情都讲究个光明正大理直气壮,那两个轮回宗的家伙鬼鬼祟祟,老道一看着就来气,就顺手教训了他们,把他们打发回去了,顺便把他们的衣服借来穿穿。”
云郎道:“多谢前辈援手了。但轮回宗的人草菅人命,前辈只借了人家的衣服,便把别人放回去了,也太便宜他们了。”
骆小麦亦点头道:“就是,你这叫做放虎归山。”
那道人吐了口气,吹了吹自己的胡子道:“你道我不想快意恩仇!奈何那两个东西虽然是在轮回宗做事,但是其实却不是轮回宗的人。一个姓楮,一个姓石,只是供职于高如海府上。”
“咿,姓楮和姓石的?我好像听说过呢。”骆小麦喃喃问云郎道:“你有印象没有?”
云郎道:“我俩在十方城的酒楼上见过。据说是漠北密宗的弟子。”
这样一说,骆小麦也想起来了,拍了拍手道:“喔!道长你是顾忌密宗的势力!难怪如此!”
那道人眼睛一瞪:“难怪个屁!密宗虽然势大,但老道我岂会惧怕。只是那姓石的先祖与我有一些渊源,所以不得不放他一马。”言罢犹自悻悻不已。
听那道人说和密宗前辈有来往,骆小麦心道:这道人说不定大有来头。便喔了一声问道:“敢问道长道号,来自何方?去向哪里呢?”
那道人嘻嘻笑道:“小丫头心思多!不过看在这小子野鸡烤的不错,且告诉你们吧。老道号紫阳,平素四海为家。这次么,是要去凤凰台会一个老友。”
凤凰台在哪里,骆小麦并不知道,云郎当然更不知道。
紫阳道长又嘻嘻笑道:“那凤凰台只是老道我的叫法,别人那里是怎么叫的却不一定,比如那秃驴就管那叫草鸡台。”
骆小麦原想着借助紫阳道长出这太虚幻境大森林,听得紫阳道长如此说,不禁失望道:“那却是在哪里?”
紫阳道长道:“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反正这小子的野鸡烤的不错,我正想借用他两天时间,给我烤野鸡吃。对了,小丫头你是来自望月崖?怎么和这小子混在一起?”
骆小麦脸微微一红道:“道长胡说什么!我们是被轮回宗的人追杀,才一路逃到此地的。”
紫阳道长哈哈一笑:“咱们这就走吧,耽误了这么久,那秃驴只怕等的不耐烦了。”手中抛出一个紫色的葫芦,拂尘一甩,骆小麦和云郎便不由自主的飞身而起,坐在了葫芦上。紫阳道长也站在葫芦上,那葫芦便向远方飞去。云郎见葫芦下方森林逐渐稀少,便知道太虚幻境已经远去,暂时不用担心轮回宗的事情了。
不久,紫阳道长在一个山头徐徐降下。只见那山首位高,中间低,确如一只雄鸡一样。云郎笑道:“道长,只怕草鸡比凤凰二字更加贴切。”
紫阳道长正待反驳,只听得下方震天一声佛号响起,云郎望去,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手拄禅杖,一身黑衣油光水滑,不知多久没有清洗。不待紫阳道长答话,那和尚又叫道:“真人何故来迟。”
云郎心道:真人的称呼,似乎比道长二字要尊崇一些,且看紫阳真人和这个和尚相见有什么要事。
紫阳真人仍旧是嘻嘻笑道:“有劳狮心和尚久候,老道在途中馋虫大发,啃了个烤鸡,所以来的迟了点。还请大士原宥。”
“真人休打诳语。”狮心和尚见紫阳真人还带了两个人前来,心中猜疑不定,哪里肯相信,也不多说,僧袍在身前石上一拂,道:“真人请坐。”
紫阳真人也不退让,径自上前坐了,拔开葫芦塞子,喝了一口,舔嘴咂舌道:“老道说的话和尚定然不信,不过烤鸡虽然没了,但人我带来了,等你试过自然便知。”说完便指了指站在身后云郎和骆小麦。
狮心和尚原也不忌荤素,见紫阳真人舔嘴咂舌仿佛滋味无穷的样子,不由有些心动。但是此次邀请紫阳真人另有要事,哪里肯节外生枝,便道:“先师多次提及真人,圆寂前千般叮嘱,要晚辈与真人斗上一局,否则晚辈即便拿回那天机镜,先师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云郎一边听着二人的对话,一边四处张望。狮心和尚见状,心生厌烦,禅杖在地上一顿,只吓得云郎一跳。
紫阳真人笑道:“你口称先师,那你师父是死了?”也不待狮心和尚回答,又自言自语道:“死了也好,死了也好。”
狮心和尚本就伤心师父仙去,听的紫阳真人如此说,怒道:“便是三尺小儿也知死者为大,真人是得道之人,还请留些口德,自重些。”
紫阳真人却满不在乎,收起笑容道:“死了有什么不好?你佛在西天,去西天见佛主去了,正是得大解脱,又有何不好?”云郎和骆小麦见紫阳真人一本正经道出这些话来,不由笑出声来。
狮心勃然大怒:“那真人为何不去死?”紫阳真人嘻嘻笑道:“老道六根不净,佛主多半不喜,不肯让我去的。再说,老道和你那师傅不同:老道啸傲山水,终日神游,逍遥得很,为何要死去?”
听紫阳真人这样一说,狮心和尚不禁默然:自己的师傅在世时,念念不忘的是取得天机镜,找到大荒山,得到先贤遗示,发扬禅宗。但密宗势大,对禅宗不断打压,禅宗早已势微。禅宗存活已经不易,要势压密宗,谈何容易。奔波一生,手段用尽,最终却毫无建树,只落得呕血而亡。如此说来,这紫阳真人说的也没错。但自己继承了师傅的衣钵,当然也得继承师傅的遗志,便不再多想,问紫阳真人道:“真人将那东西带来了么?”
紫阳真人道:“什么东西?”狮心和尚强抑怒气:“自然是那面镜子。”紫阳真人呵呵一笑:“镜子么,到处都有,老道何必巴巴的随身带着。况且老道年纪大了,又不爱俏,带它作甚。和尚你问错人了,你该向这女娃儿要的。”
狮心和尚大怒:“真人为何如此不自重?竟和市井无赖一般?那面镜子,晚辈也只是借用,真人何故如此搪塞?”然而紫阳真人却不在意,哈哈一笑:“这就是和尚你的不对了,佛曰众生平等,真人如何,市井又如何?我知道你是想要天机镜,也不瞒你,那面镜子,我确实是没有,不但我没有,黄州密宗没有,绿洲三清世家没有,七大州佛道两家都没有!”
看紫阳真人不似作伪,狮心和尚满心的希望顿时空空如也。紫阳真人却继续道:“甚而至于,天机镜究竟存在不存在,都还有待商榷。”
狮心和尚想到禅宗一脉在密宗的打压之下忍辱偷生数万载,之所以还能坚持下来,完全是想着凭借天机镜,找到大荒山大悲禅师的衣钵。如今听说紫阳真人并没有天机镜,心中顿时茫然,见紫阳真人犹在那自说自话,心中莫名烦躁起来,豁的起身,手中禅杖一顿:“多说无益,有没有天机镜,且先问问和尚手中的禅杖。”
云郎只觉不可思议,心说向人借东西不成就要动手,这个和尚可够蛮狠不讲理的。紫阳真人盘旋而起,左手结印,一个光罩将云郎和骆小麦罩住。这时,狮心和尚挥舞禅杖,一片金光灿然而出,狮心和尚立在那片金光之中,怒目而视,威严无比。
紫阳真人拂尘一摆,喝道:“三十二相,老道却看你修得其中几相?”
狮心和尚身上金光暴涨,放出万道光芒,本就高大胖硕的身子,犹如小山一般,给人无匹压力。突然,狮心和尚禅杖挥出,禅杖上铜环叮当作响,声震如雷,伴有闪电阵阵,向紫阳真人袭来。紫阳真人拂尘一抡,一个圆圈画出,在空中化成一个太极,犹如光盾一般。
那太极只薄薄一片清辉,仿佛不堪一击。云郎见狮心和尚的禅杖挟风雷之势撞向那太极,心中顿时一紧。骆小麦摇了摇云郎的手臂,笑道:“胖和尚的禅杖破不了真人的太极光盾的。”果然,狮心和尚来势虽猛,但一撞上那面光盾,便前进不得。
狮心和尚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然后眉心一道金光射出,照在禅杖之上,那禅杖顿时放大数十倍撞向那面太极光盾。然而太极图却是依旧,任狮心和尚威势如天,也只是一片迷蒙清辉,将那禅杖死死拦住,令其不得寸进。
紫阳真人悬浮半空,望着狮心和尚道:“你如此年纪,眉间灵眼已开,成就已在你师父之上,再假以时日,成就或可直追叶永季子仓,为何一定要找那个天机镜?”
狮心和尚并不答话,双手不断结印,禅定印,无畏印,宝形印不断结出,一个个印不断放大,施在禅杖之上。禅杖发出一阵阵金越之声,仿佛具有生命一般,不断撞击那面太极光盾,每撞击一次,那太极光盾便一阵颤动,仿佛随时都会破碎。那禅杖带起的罡风,直刮的石走沙飞,凤凰台上的树木,也被狮心和尚身上所放出的金光烤的一片焦枯。
云郎心道:这个狮心和尚果然本领非常,恐怕远非玉长老之流能比。若是与紫薇圣地的长老或者圣主相比,却又如何?一想到这些,云郎便迫不及待的想提高自己的实力。只有在提高自己的实力之后,才有可能在这个世界顺利的活着,这样才有可能找到大头和买买提,才哟可能找到回去的途径。
在云郎为自己考虑的时候,狮心和尚见自己久攻不下,已经有些不耐。狮心和尚眉心蓝光隐现,在金色光华的掩盖下,仿佛有一汪清泉要溢出。那蓝色的光华不断流转,渐渐由一汪清泉变成了碧波潋滟的湖泊,并在不断的扩大,就连凤凰台上被烤炙焦枯的树木,在那蓝色湖泊的润泽下,仿佛也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那根金色的禅杖,更是灵气大增。
云郎看的分明,那蓝色的光华,就在狮心和尚的眉心,不过豌豆大小一点。然而那蓝色的光华和金色的光华交相辉映,那豌豆大小的一粒蓝色光华,却变得无比广阔起来,这一片大地都仿佛沉浸在了那片绿色的湖泊里。这让云郎突然想起了须弥芥子一说:以须弥之高广,内芥子之中,无所增减。难道佛法无边,竟然是真的?
那片蓝色的湖泊一出,狮心和尚身上的暴戾之气减去,庄严之相顿生。凤凰台上一花一草,一石一木,都随着蓝色光晕律动,那禅杖虽然失去了风雷之势,但是却给人以无坚不摧的感觉。
紫阳真人面色一正,手中拂尘晃动,一道道符文飞向那道太极光盾,那道太极光盾变得更加恢宏迷蒙起来,光盾中阴阳二鱼相互追逐,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仿佛要将凤凰台上所有的一切都吸引进去一般。原本随着狮心和尚眉心的蓝色光晕不断律动的花草树木,顷刻间便被打断。云郎在覆钟山底的时候,也见过辛雨心刻画符文,此刻见紫阳真人举手投足间,符文自生,高下立判,其间差距,不能以道里计。只怕狮心和尚的这一击也要宣告失败了。
果然,那禅杖飞到太极光盾的中央时,便被牢牢吸住,不得寸进。禅杖上的金色光芒,也逐渐暗淡消失。云郎心道:狮心和尚也挺厉害,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手段,不然就要失败了。
紫阳真人将手中的拂尘抛向狮心和尚,那拂尘在空中迎风飞舞,白色的丝线在空中张开,行成一张巨大的网。狮心和尚见状,一声佛号吼出,十根粗壮的手指不断结印,身上金色光华大盛,凤凰台上方圆数里的草木瞬间枯萎。然而那拂尘丝却没有受到影响,只瞬间便将狮心和尚兜住,捆了个结实,摔在地上,那禅杖也轰然坠地,在凤凰台上砸出了一个巨大的陷坑。
紫阳真人亦从云端降下,将云郎和骆小麦放下,抬手收回拂尘,顿时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样子。向着地上的狮心和尚嬉笑道:“如今打也打过了,咱们继续说天机镜的事情。”
狮心和尚战败,见紫阳真人连紫金葫芦都没有祭出,可见赢自己是赢得轻松惬意,自己和对方的实力是在是天渊之别。想到这里,一时不觉心灰意冷。
紫阳真人却不管别人的感受,直道:“说起来,你的本事也不错了,比起你师父当年的成就,你已经略有进步。但修道之路无止境,追求也应该无止境,所以你应该将眼光放的宽广些,老是惦记着那十数万年前的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如何能有突破?”
狮心和尚却道:“十数万年前的那些事情,在我禅宗口口相传,典籍上也有记载,真人空口无凭,怎么能说那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战败下来,火气竟也收敛不少。云郎惊道:“十数万年前,那不是远古时期?”
紫阳真人却不和他争论,只对云郎道:“确实就是远古时期。那些事情,好吧,就算是真的,当日大悲禅师迫于形势,将一身修为都封在了一粒舍利子里,并且留下偈子‘十年同行遇江止,梦里听涛得神示,若问晓来何处去,回首四望不觉痴’,等待有缘人到大荒山去承袭其衣钵。这些事情是千真万确的,但大悲禅师都说了是等待有缘人,你们苦苦寻求天机镜,以便寻找大悲禅师所说的大荒山,这是有缘呢还是强求?”
骆小麦和云郎好奇心顿时被勾起,七大州上秘辛很多,单是各圣地的传说,便数不胜数,有的流传了几百年,有的流传了上千年,当然上万年的也有。但是十数万年前的传说,就连骆小麦也是第一次听说。
紫阳真人又道:“再说那个天机镜,在道门传承的无尽岁月里,首次提起天机镜三个字的是离尘道长,离尘道长和大悲禅师是至交好友,在我们道门的典籍里有明确记载,想来,在你们禅宗的典籍里也有。”
听到这里,狮心和尚也点了点头道:“确有其事。”
“传说天机镜能洞察天地,知晓古今,更有穿越虚空,窥尽阴阳的无上神力。”紫阳真人顿了顿,看着狮心和尚道:“和尚我问你,这样的宝物,比起那传说中的东皇钟,琉璃塔如何?”
很显然,狮心和尚不明白紫阳真人的真实意图,沉吟半晌方道:“若真能洞察天地,知晓古今,窥尽阴阳的神效,那可是修真人士的无上至宝了。就算和东皇钟琉璃塔比起来,也丝毫不差。”
“你也不算太蠢。”紫阳真人口出讥讽,狮心和尚却并不着恼,紫阳真人道:“东皇钟琉璃塔虽然是传说的神器,但要运用此等神器,自身的修为必须要达到一定境界,至少要达到阴阳境大成。可是从远古时代之后,从上古道如今的数万年以来,有哪个修士参透阴阳,达到阴阳境大成了?一旦阴阳境大成,这天上地下便无所阻拦,八荒六合皆能随心所欲,那时候还需要东皇钟琉璃塔做什么?”
云郎却道:“道长你也没有参透阴阳境么?”
紫阳真人一愣,拍了云郎一巴掌骂道:“你这小子存心奚落老道?都说了没有人能参透阴阳境。”
云郎仍旧不死心,问道:“那季子仓,叶永这些前辈也没有参透么?”
紫阳真人听说这两人的名字,不禁悠然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