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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东部小镇

经过两个多月的长途跋涉,多林和艾尔文从艾路萨利亚大陆的最西端终于来到了位于联邦最东部的海滨小镇——清湾镇,这里属于联邦中人类六大种族中最弱小的哈密族所有。

这两个月以来,多林购买了一匹骏马,所有的一切几乎都是在马背上解决,晓行夜宿,尽量走偏僻小路,每经过一座城市,多林都会换一匹马,即便如此,相当于横跨大陆的他们,还是用了六十几天的时间才抵达目的地。

艾路萨利亚大陆联邦的六个种族分别是最强大的靠游牧业为生的游牧之族迪亚族,迪亚族都是由黑色人种组成,虽然黑色人种在整片大陆上很受到其他种族排挤,但不可否认的是,黑色人种却拥有着最强悍的身体和坚韧不拔的毅力,作为游牧民族,他们拥有大陆上最强大的骑兵兵团,迪亚族在联邦中占据了接近六分之一的平原地区,在联邦中处于主导地位,他们所在的疆界位于联邦最西部,北接亚欧帝国,南接雷卡尔特,最西端和萨尔拉斯接壤。

在迪亚族东北方,是只和萨尔拉斯接壤的棕族,其实,这里是由众多少数种族组成的,人口数目及其稀少,实力也一般,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把自己比做整个大陆的低级形态,给自己的种族取了和自己的肤色一样的名字——棕。

棕族所在的地区,可以说是大陆上地形最复杂的地方,这里根本没有平原,最多的是丘陵和大片的森林,矮人族、精灵族、翼人族和半兽人族,他们向来与世无争,过着平静的生活,但并不是说他们就只能任人宰割。

擅长锻造的矮人、天生的弓箭手精灵、有高速飞行能力的翼人和力大无比的半兽人组织成的联军,绝对是联邦中的精锐。他们统称为庶族,族中的重大事务由四大种族共同协商解决。

在迪亚族的东南方,大不份都是由白色人种组成的赤族,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由欧亚帝国迁徙过来又和联邦其他种族繁衍后代,经过世代的发展,终于形成了现在的规模,在赤族的区域中,几乎和雷卡尔特一样,到处都是城市林立,他们算是联邦最发达的种族了。

在迪亚族的正东方是联邦第二大种族地金族,地金族是一个神秘的种族,他们很少和其他种族沟通,除非联邦发生大事,一般情况都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地金族盛产的兵器,是他们最大的经济收入来源。

地金族的北边,是红炽族,那里民风彪悍,红发是他们最大的特点,红炽族是佣兵工会的发源地,大陆上最大的佣兵团联盟佣兵团就完全是由红炽人组成的,雷卡尔特帝王贝伦哈尔特的故乡。

联邦的最东端,也是大陆的最东端,就是多林和艾尔文来到的哈密族,哈密族是一个淳朴善良的小族,族人一般靠打鱼为生,他们最大的凭借就是可以与大陆上任何一个国家抗衡的船队。在联邦六大种族之中,只有哈密族是靠其他种族接济为生的,否则,以他们的族力,是不足以维持庞大船队的,所以,哈密族境内也经常会出现联邦的其他种族。

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多林冲艾尔文道:“以后咱们就要生活在这里了,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艾尔文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艾尔文是一个孤儿,从小父母双亡。他甚至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做艾尔文,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从小在别人的冷嘲热讽中长大的他并没有如传言那样变得偏激,反而早就了他乐观的心态,对待任何事情都能理智的思考,当然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起码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是人都需要时间来习惯,比如多林的出现,半个月前多林突然找到艾尔文,说认识他的父母,还要抚养他,但是无论艾尔文如何请求他都不肯透露自己的父母的下落,只是告诉他如果时机成熟,他一定会知道的。没有办法,艾尔文只能选择跟随这个声称知道自己父母的人并莫名其妙的和他来到了哈密。

原本见识过多林的本事之后艾尔文对多林是很崇拜的,可是,镇长家发生那惨烈的一幕时常会出现在艾尔文的脑海中,甚至很多夜晚都会被噩梦惊醒。尸横遍野,满地的尸体碎肉令艾尔文接连吐了好几天,现在想想还是一阵反胃。现在的艾尔文对多林是什么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

多林对他的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留恋,但那杀人不眨眼的手法也绝对让他恐惧,眼下的艾尔文也只能听从多林的安排了,起码和多林在一起他不用再为吃而犯愁了。

这段时间以来,艾尔文一直很沉默,多林骑马带着他的时候,他就坐在马背上发呆,一天下来,全身酸痛的他却从不叫苦,除非多林问他,否则,他很少主动说话。多林也发现艾尔文比刚见到的时候沉闷了许多,他当然明白这是因为什么。但他却一直没有问过艾尔文,他相信,过一段时间,艾尔文一定会适应这里的生活。

清湾镇是哈密族位于海滨的数十个小镇之一,这里的哈密人有很多都是来自欧亚帝国的移民,所以,像艾尔文这样黑发黑眸的人比比皆是,倒也不显得麻烦。

这一路上,多林对艾尔文可以说是呵护倍至,为了让艾尔文能在马上坚持长时间的路途,他特意买了一个厚实的软垫子,虽然艾尔文的回答总是摇头,但几乎每天多林都会关切的问他几句,是不是累了?饿不饿?等等。艾尔文虽然已经不像刚开始多林时那样沉默,但他和多林之间,却仍然很少说话。

多林和艾尔文进入到清湾镇中,由于是大白天,村里的壮劳力不是出海打鱼,就是去哈密族的船厂打工了,村里只剩下一些老幼妇孺,镇里的小路上,偶尔可以看到几名妇女坐在一起洗衣服,衣着朴实的孩子们在互相嬉戏着。

为了不吓到村民引来敌意,多林在进村之前,将自己的武器藏在了海边的一片礁石群中,换了一身平民的普通服饰,马也卖了。但即使这样,他们这两张生面孔还是遭到了本地人的质疑。一个五十多岁,地保模样的男子走到他们面前,疑惑的问道:“你们不是本地人吧,来这里干什么?”

在联邦的不同地方语言上是有很大不同的,但是由于哈密几乎百分之八十的人口都是移民所以在语言上传承了大陆上最常用的语言。

多林脸上挂着微笑,道:“你好,我本来就是出生在这里的,只是离开家很长时间,一直没有回来了。”

听了多林的话那人疑惑的打量了多林几眼,道:“你是镇里人吗?我怎么没有印象了。”

多林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突然惊喜的说道:“啊!你是不是拉尔兄弟?”

拉尔一呆,道:“你怎么知道我叫拉尔?你,你到底是谁啊!我怎么没有印象了。”

多林兴奋的说道:“拉尔,真的是你,我是多林啊!不认识了,我离开有快五十年了吧,你忘了,咱们小时候天天在一起玩,有一次你还在我家尿床了呢。”

拉尔目瞪口呆的看着多林,良久才道:“你,你真的是多林大哥,可,可是,你怎么会这么年轻啊?”

艾尔文在一旁楞楞的看着多林和拉尔,虽然不太明白他们说什么但是艾尔文也听得出这个叫拉尔的人应该和多林认识。

拉尔抓住多林的胳膊,仔细的看了一眼,道:“啊!你真的是多林大哥,你怎么还是这么年轻啊!我记得,你好象比我还大两岁呢吧。我今年五十六岁,你应该已经五十八岁了吧。看不出来,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多林微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可能是因为一直在山林中生活,吸收了大自然的灵气吧,所以会显得小一些。拉尔,我们家的祖屋还在么?”

拉尔点头道:“在呢?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现在已经接替了我父亲的职位,也当了十几年镇长了。以咱们当初的关系,谁也不敢动你家的祖屋。不过,现在有些破败,如果想住,要翻修翻修了。大哥,这次你回来以后还走吗?”

多林摇头,叹息道:“哎——,不走了,在外头闯了大半辈子,也该是落叶归根的时候了。啊!对了,兄弟,这是我的一个远房堂侄,也是现在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们会在这里定居下来,也许,我会住到死为止了吧。”

拉尔爽朗的哈哈大笑,道:“大哥,我正愁平常没人陪我呢,以后咱们老哥俩就可以做伴了。走,我带你去看祖屋,等我那几个小子回来,让他们帮你翻修,咱们又可以做邻居了。”

在拉尔热情的带领下,艾尔文和多林来到清湾镇东边靠海的一个小院子外,这个小院子离清湾镇其他居民的居住地都有一段距离。看到面前的小院子,多林的眼睛红了起来,这里,毕竟是他经历童年生活的时候。如果不是遇到了。。。也许现在他还会住在这里吧。

拉尔拍拍多林的肩膀,道:“怎么,又想起伯父、伯母了么?哎,当初那场大海啸真是死了不少人啊!”

多林看了拉尔一眼,道:“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想有什么用。”他从怀里掏出几个金币塞到拉尔手里,道:“兄弟,这么多年没回来,什么都不熟悉了,还要麻烦你帮我找人修理修理这破房子啊!”

拉尔连忙推却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见外了吗?你好不容易回来,我帮你是应该的嘛。你放心吧,在镇里,我还算的上是一号人物,等我那几个出去打工的儿子回来,让他们给你弄点油毡和木料,修整一下,有一天的工夫应该够了。别给我钱,否则,我可要生气了。”

多林道:“那怎么行,麻烦你帮忙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怎么能让你往里垫钱呢。拿着,快拿着吧,否则,我可就不回来住了。”两人争执了半天,最后还是拉尔拗不过多林,把钱收下了。

拉尔道:“大哥,你先回院子看看吧,我给你张罗去,今天中午,就到我家吃饭,咱们可要好好喝几杯,我那里有陈年的老酒,哈哈。”一边说着,拉尔扭头向镇子里走去。

看着拉尔逐渐消失的背影,多林对艾尔文道:“以后见到他,你要叫他拉尔大叔,叫我叔叔,知道么?这里就是咱们生活的地方了。”

艾尔文点了点头,问道:“叔叔,你什么时候告诉我父母的事啊。”

多林微微一笑,道:“着急了么?我知道你是想早点知道,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只能告诉你你的父母都不是普通人,他们的所作所为值得你一生骄傲的,同时你也不是一个允许平凡的人,走,我带你进去看看,我已经四十多年没回来了。”

艾尔文听懂了刚才拉尔和多林谈年龄的那几句话,疑惑的问道:“叔叔,你真的有五十八岁了吗?”

多林看了他一眼,温和的说道:“是啊!五十八岁了。我的外表之所以这么年轻,主要是因为修炼的功法有减缓衰老的功效,所以才会看上去只有四十岁左右,等咱们安定下来,叔叔就把这门工夫传授给你。”

推开没有上锁的大门,一股霉气扑面而来,多林皱了皱眉,拉着艾尔文走了进去,一个大约有三十几平米的院子映入眼帘,周围什么都没有,两见瓦房关着门。周围的墙角处有不少蜘蛛网,由于这里临近海边,都是盐碱地,所以才没有出现青苔,否则,就更难清理了。

两天后,在拉尔热情的帮助下,多林的祖屋被翻修一新,还购买了一些新的家具,由于有拉尔这个镇长支撑着,这里的人们也都渐渐的接受了多林和艾尔文。

艾尔文的心情放松了很多,和那些灰色的记忆相比,这里更像是一个家,每个人都对他很好。他认识了拉尔的三个儿子,他的大儿子看上去和多林差不多大似的。当拉尔告诉他们多林比自己还要大,他的家人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态。拉尔的三个儿子都已经结婚了,大孙女比艾尔文小两岁而已,还有两个孙子,分别是七岁和三岁。

傍晚,多林送走了拉尔一家,站在院子里,深深的吸了一口略带咸腥之气的海风,道:“艾尔文,你过来。”

艾尔文刚收拾完碗筷,听多林叫他,擦干了手,走了过来,“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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