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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荷塘镇

历行数月,寇岩来到了徽州褚丕的荷塘镇。

这里远离长安,尽管徽州和荆州相邻,但九州广袤无比,一州之地余万里,寇岩一路历经千辛万苦,最终选择在徽州的一个靠海的小镇停留。

初来乍到,寇岩被荷塘镇的优美风景深深吸引,这也是他选择在此落脚的一个原因。

荷塘镇,毗邻大海,站在镇里就可以望见那无垠的大海,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海面上,随着波浪泛起一层层磷光,带着咸湿腥味的海风阵阵拂过,一群海鸥自由自在的翱翔天际,清脆的鸣叫声穿透云层,飘向远方。

这一刻,仿佛画面都被定格,美丽的海滨城镇给寇岩一种不真实的梦幻感觉,一刹那,他就被深深吸引。

除此之外,寇岩觉得就算被御监道的眼线发现他,他也可以第一时间从海路逃亡,出了海,那就不再属于九州之地,海阔天空,任凭他驰骋。

既然决定在此落脚,寇岩自然不得不寻找一份生计。

武馆可不是免费对人开放的,进武馆学武要花钱,吃喝拉撒要花钱,住处要花钱……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现实,这是寇岩数个月来的体会。

以前在镖局的时候,衣食无忧,可自从家族被灭门后,寇岩不得不走上独立生存的道路,所以寇岩深知一分钱难道英雄汉的道理,因此,他第一时间不是去找武馆,而是去找事做。

身无一技之长,寇岩可以选择的工很少,他只能出卖劳动力,因此,他选中了码头搬运工的活儿。

这份工虽然很累,但足够自由,更重要的是,寇岩经过这几个月的时间,他发现春秋诀心法的运用窍门之一,那就是他每次受伤或者疲劳到一定程度,那股神秘气息滋润恢复他的身体之后,那股神秘气息都会壮大一些。

这一点,对寇岩而言无疑是非常让人振奋的,尽管他还无法操纵这股神秘气息,但能够让它不断的壮大,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经过残酷的流浪生活,寇岩明白,身体才是本钱,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身体健康,一切皆有可能!

因此,寇岩选择搬运工这份活儿,这样他不但可以赚钱,还能够让身体足够劳累,催发神秘气息不断壮大,这是一举多得的做法,自然就是寇岩的不二选择。

对于码头搬运工来说,寇岩的到来,让他们很是有点意外。第一,寇岩不是本地人;第二,寇岩看起来真的很瘦弱。

“小子,你真的你要在这里做事?”工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寇岩,这是他再一次询问寇岩。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么一个看起来有点弱不禁风,带着一丝书生气的少年他真的可以做好这份又累又苦的活儿?

寇岩表情很坚定,只是点了点头。

其他搬运工此刻也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好奇的看着寇岩这个外来少年。

“那好吧,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面,我可不会因为你看起来比较可怜我就多给你工钱,一袋货物一个铜板,没意见吧?”工头知道寇岩已经下定决心,他也不再劝说什么,来这里做事的,谁都是不得已的,都是为了混口饭吃的,既然他决定在这里做事,那该说的规矩还是得说的。

“我没意见。”寇岩语气没有什么波动,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那好,那你去吧。”工头也不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让寇岩去搬货。

寇岩默默的转身离去,来到一辆大马车面前,马车上装满了一袋袋的货物,此刻,一个个搬运工正在忙碌着。

寇岩没多话,拍了拍一个货袋,而后猛然一用力拉扯到了背上,足足两百斤的重量瞬间让寇岩呼吸都为之一窒,身体都情不自禁的摇晃了几下,好不容易,寇岩才稳住身体。

两百斤果然很沉,以寇岩目前的力量,扛起这袋货物显然非常吃力,但寇岩没有吭一声,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迈开脚步。

刚刚迈开脚步,寇岩就发现小腿肚传来一股无力感,如山沉重的货物顿时压的他倒了下去。

寇岩的情况再次引起四周搬运工的注意,其实他们一直在关注着寇岩,心想着这个年轻人一定搬不动这货物,事实上,他们猜测的没错,寇岩显然搬不动两百斤重的货物。

寇岩很快从地上爬了起来,刚刚只是短暂的扛了一会儿,他就出了一身汗,此刻,他气喘吁吁,可他倔强的没有放弃,拉扯着地上的货物,试图将他再次扛起来。

可显然,他办不到。一次次的拉扯着地上的货物,可他的力气不足以将整整两百斤重的货物扛起来背到背上。

一次次的努力,寇岩都没有放弃。汗水很快就打湿了他的衣衫,他的气息也越来越喘促,气力在一分分的消失,最后,他甚至连拉动一下货物都变的非常艰难。

“不!我不会放弃的!”寇岩心中嘶吼着,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如果连这关都过不去,那么那些所谓的目标又如何完成?

看着寇岩歇斯底里的挣扎着,码头的这些搬运工们,渐渐从不屑、轻视的心态之中生气一股恻隐和同情。

可他们知道,他们帮不到这个倔强的年轻人,所以他们只是在内心默默叹息一声,而又继续忙碌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寇岩依旧没有办法扛起货物,他的气力已经全部耗尽,他累的像条狗一样,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

苍白的脸庞,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打湿了乱发,打湿了视线,唯独打不湿那双坚毅的眼眸。

“你还是走吧,这活儿你干不了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工头来到寇岩的身边,皱着眉头看着坐在他面前这个瘦弱而又倔强的少年。

刚刚寇岩的情况他都看到了,工头很少见过这么倔强的人,明明知道行不通,可偏偏还要去做,一次次失败难道还不能让他明白这一点吗?

“不,我不会走的,我会做好的。”寇岩喘息着,说道。语气之中充满了坚定。

工头叹息一声:“唉,罢了罢了,我帮你吧。”说完,工头就要俯下身就去抓起货袋,却被一双枯瘦的手拦住。

工头呆了呆,抬眼朝寇岩看去时,不由内心微微一震,这是什么眼神?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眼神,他说不上眼神之中到底包含了什么,但他却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那眼神之中的倔强和不屈!

“不,我还是自己来吧,我能行的。”寇岩的声音并不大,但任谁都听得出其中的决心。

工头不由有点恼了,这年轻人未免也太倔强了一点吧。因此,工头只留下了一句话转身就走:“那随便你!”

寇岩看了工头一眼,轻声说道:“谢谢你!”

工头离去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而后再次大步离去。

寇岩坐在地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闭起眼睛,默默的运转春秋诀。一股熟悉的冰凉从心脏扩散开来,这是寇岩花费了数个月才掌握到的一丝诀窍,心神沉浸下来,运转春秋诀心法,那股神秘的气息就会再次出现。

刚刚一番剧烈的运动让寇岩浑身肌肉酸痛,尤其是手臂、腰部和小腿。不过当冰凉气息四处扩散开,并有一部分流转到这些位置的时候,那种酸痛无力瞬间就消失无踪。

神秘气息的效果非常好,但寇岩还是觉得非常可惜,因为他无法操纵这股气息的运转,只能任凭它四处乱窜,因此神秘气息会浪费很大一部分,但寇岩也没有办法,他尝试过去操纵,可经过数个月的尝试,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寇岩并不是一个死钻牛角尖的人,坚持和钻牛角尖是两码事儿。所以,寇岩放弃了尝试,他知道目前他没办法做到,至于搬运货物,他觉得还未到他放弃的时候。

经过一盏茶的休息和恢复,原本的乏力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浑身充满了力量,而且力量明显增长了不少,寇岩心中一喜,再次站了起来,拉扯着货物。

这一次,还是失败了,他依旧无法扛起货物,但明显比上次好多了,好几次他都要成功了,只是差那么一点点。

有了明显的进步,寇岩更加不可能放弃,他继续打坐恢复。

寇岩一次次的尝试都失败,这让原本关注他的搬运工们逐渐失去的兴趣。他们开始还觉得寇岩挺倔强挺可怜,这会儿,他们觉得寇岩很二,一根筋的二!

对于别人怎么看的,寇岩根本没有放在心里,他依旧不断的尝试,可神秘气息终究是有限的,当寇岩最后一次打坐运转心法的时候,神秘气息再也没有出现。

寇岩知道,神秘气息耗尽了,他今天是没有办法完成目标了。

不过寇岩并不气馁,站起身,径自离开了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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