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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聚会

这一天早上,我还在床上睡觉,今天难得是我的双休日,所以晚上我就决定不到中午,不离开床。可是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来的是一条短信,发短信的是我高中时代的同学,名叫王巽,说下午开一个同学会。

人一生中,整个求学的阶段中,大学中人际关系冷淡是出名的——但是其中不乏古道热肠之辈,但是约在一起互相搞个聚会只觉排场太小、铺张浪费。所以这次聚会的都是高中时代的同学,也就是大家还在各不相同的大学读书时,还有着不间断的电话联系。

“我永远都记得我们刚认识的那一会儿,军训的那会儿,看着对方都穿着不合身、别扭的军装,只想笑!”一个同学笑着开了头。

吃完饭,对于有一阵子没有见面的朋友,大家总是闲话的时候,总是喜欢把话题尽量扯到初次见面之前。或许男女之间初恋总是让人回味忘不了,而朋友之间刚刚结识的初会也是心里最愿意想到的。

说到初恋,我在王巽家里,见到了从高一就暗恋到高三的女孩子,她叫苏姗。她变成熟了,脸也变得丰腴了,摆脱了高中时代的青涩,笑容始终挂在脸上。

“军训的时候,我连一个军礼都不会敬,被连长教训的无地自容,真是丢面子!”他们勾起了我的惨痛回忆,这句话顺溜的从嘴中蹦了出来。

好像所有的女孩子都会用笑来遮掩心中的心情,苏姗含笑的眸子一阵的盯着我。我的眼睛触到了她的眼睛,心里一阵的发热,透到脸上,脸红了,只能低下头。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一些彼此断了联系的同学,都互相交换了电话号数、家庭住址、工作单位,后来深情的拉了拉手。苏姗去沙发上拿手提包,走到窗台前,眺望了一下半黑的天空,喃喃自语:“不好了,天这么黑了。”

“苏姗,是不是怕自己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放心,全没关系——张雨繁还没有走,让他送你吧!”王巽说完,对我使个眼神,把我推到苏姗的面前。

我感觉自己走到风口浪尖上,虽然心里有几千句话,但是却说不出口。只能摸着后脑勺,对她傻笑。这几年的时间,苏姗好像并没有忘记我这个人,淡淡的对我点点头,便朝门口走去。

这个倾城一笑,让我潜意识里想起了徐佩。王巽把我从发呆中打醒,我呆呆的望着他,他对我微笑道:“表现的机会来了,还不珍惜?”

我和苏姗并肩渡步走在夜晚的天空下面,我低着头,眼角余光心猿意马的望着苏姗的鞋尖,告诉自己一定要镇静。连续走着五分钟的路了,我们都没有说过半句话,仿佛双方都没有勇气去打破这无形的隔阂。

她忽然扭转头,瞧着我,笑着对我说:“我们两个人,这样走着一句话不吭的,是不是很傻?”

我抬起头,想也不想的点了点头,等待她说下句话。

“昨天的流星,你看到了没有呀?”

“没有,昨天晚上,”我说,“我在家里的厨房里弄饭,忙活了半天。”

“是不是真的?——”她好像认为我不会做饭的,我尊严的点了点头,眼神里似乎打包票不会骗她——“啊呀,那真巧,我也在家里做饭吃。所以我也没有瞧见流星,真是可惜。”

我和她并不理会路线,只是按着记忆中给出的道路走着。我走在她的左边,所以她自然跟着我走。我抬头瞧了瞧,发现已经走到自己家的公寓楼下。小区里的路灯微微发出萤火之光,像是烛光晚餐。

“我到家了——”说出这句话时,我羞愧难当,说是送女孩子回家,反倒厚脸皮的走到自己家楼下了——“你是不是很累呀?看你走得满脸通红的——”登时我的脸也红了,我瞧了瞧我家的窗户,为了挽救——“我家住在11楼,还算干净——时间还不是很晚,去我家玩玩?”

她点了点头,用忽闪的眼神盯着我,示意让我带路。我感觉心里高中时代的喜悦又被唤醒了,踏着轻快地脚步走到电梯下,按下了等待的按钮。

“你家里没有其他人吧?你——呃——你还没有女朋友吧?”

我等待电梯降到一楼,背对着她,我转过身回答她的问话:“我是一个人住的,家里进进出出只有我一个人的——你说我多可怜,至今还是王老五。”

她的眸子和嘴角微微一笑,代表着回答——我感觉美女的倾城一笑,无论怎么看都是美丽绝伦、难描难画的。

“进来吧——看在你是女孩子的份上,特许你进我家不用拖鞋。”我打开大门,指引她穿过狭长的过道,来到客厅。我看到前面整个客厅里面灯火通明,满脑子的疑惑。

“徐——”走到客厅的第一步,看到一个人,我只感觉电光火石的一怔,呆站在原地,很久才从嘴巴里挤出那个字——“徐佩,你怎么在这里?”忽然想到了答案,她有我家的钥匙。

徐佩并没有回答,就在我说的“这里”两个字刚刚蹦出口——“对不起,我来的不是时候,我这就走了——”她低着头,用一只手遮住脸,我却还是瞧得出她脸上的怒气,小跑着走出了房门。

房间中央的餐桌上,摆满着美味佳肴,发出阵阵的香味。等我缓过神的时候,苏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迷茫着的盯着走进客厅第一眼瞧见,美女出现的地方。

面对这么一桌大餐——虽然只是普通的四菜一汤,条件反射,我的肚子开始咕咕发叫。我又转身瞧了一眼大开的房门,考虑该出门追谁呢?到底这两个女孩子在我的心中谁更重要一些呢?

或许是苏姗,毕竟我曾经暗恋过她三年时间。幸好在回家的路上,要了她的电话号码,明天打个道歉电话吧!可我不明白徐佩为什么生气,难道她还没有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么?就在我准备享用这桌美餐的时候,发现桌边上放着一张纸,用小瓷碗压着,我拿起来一看,十分娟秀的字体:

“前几天多谢你啦,可你也害苦了我,做的菜那么难吃,还要强着我吃,咱俩扯平啦。你今天也歇一歇,尝尝我的手艺。嗯,快吃吃看——要知道,晚饭吃得饱,活到九百九十九。呵呵,是不是吃惊,我也要庐山露出真面目了,请转过身——”我果真转过身来,我背后的方向,徐佩站在那个地方等我回家,我叹了一口气,继续看——“没有想到是我吧?这五个菜中,有炒白菜、有紫菜汤、有鱼香肉丝,也有我爱吃的肝腰合炒。。。”

我的眼角潮湿了,轻轻的放下纸条,全没有胃口吃饭,肚子忽然也不觉得饿了。整个房间里残留下徐佩的怒容、徐佩做的菜、徐佩写的纸条,还有徐佩的眼泪,我忽然感觉心中又重新装下这个女孩子。心里的另一个自己,催促自己赶快寻找一个叫做徐佩的女孩子。

我抓起钥匙,三脚两步的跑到电梯边,按下等待键,等了很久——或许在我现在焦急的心际中,我其实只等了几秒钟,可我还是觉得时间很漫长。用脚狠狠的踢了一下电梯的门,用手去摸荷包,在里面找到了那张纸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七个字:“没有想到是我吧?”

我像是一个没头的苍蝇,四处寻找,同时呼喊着徐佩的名字。我感觉自己跑遍了整个稀释县,腿快不是自己的了,只是凭着要找到徐佩这个顽固的信念,机械的走着。我足足的找了几个小时,我又转到了小区的楼下,抬头看了看家里的窗户,依然是黑暗的一片,我记起出门时,顺手熄掉了电灯的。

我拖着疲惫困乏的身体走进电梯,站在楼层按钮旁,呆呆的站着,仿佛忘记了自己住在几楼。忽然有人从我的身后,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臂点亮了十一层的按键,我以为是邻居,但是我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我感觉自己激动得心跳像是少跳了几下。

“徐佩——”天啊,果然是她——“我找你好久了,真的。你要相信我,那是我高中的同学,她叫苏姗。”

“我知道!”徐佩含笑的眸子分外的绚丽。

“你知道?!”

“我在楼下遇见苏姗了。她告诉我,你和她是高中的同学,刚刚从一个聚会里面回来的。”

电梯到了十一层,我打开房门,拨亮电灯。她走到桌边,用手指尖试探了一下每个菜,皱眉道:“哎呀,菜都凉了,这可怎么办?你肚子饿了吗?”

“只要你没有事情,隔夜饭我都不在乎的。”

她失声大笑,忽然用手掩住嘴,很半天才从嘴里蹦出几个字:“我陪你一起吃。”

我确实能够感觉到,这个灼眼活泼的女孩,已从失恋的伤感中走了出来,重新来到一片属于自己的新天地来。自然我也重新发现自己迎来了一片天地:我依然可以再追求这个美丽的女孩了。

第二天,我还在床上懒着,也许还在美梦中,我感觉意识中有一只小猫,偎依在我的脚边,怎么赶也赶不走。忽然醒来,我的手机又响了,是美女的声音:“限你三分钟穿好衣服,三分钟洗好口脸,然后把房门打开。”

不到五分钟,这些事情我就做好了,我打开房门,顿时惊呆了。只见美女站在我家门前,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看到我发呆,挥手把我赶进客厅,让我坐下。只听美女说:“吃早饭啦。来,咱们吃油条、豆浆,还有面包。”她的种种言语和动作,就算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一般。

我笑了,从内心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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