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蒙在后山处并没有找到刘正义,无奈之下只能找到青雨子让她帮忙转告一声,随后他便离开玄元宗。
玄元宗有着一条专门开辟的山路,山道上铺满了一块块长长的青砖。山路蜿蜒起伏就好像一条盘龙般俯卧在万罗峰上,下山时静悄悄的,只是偶有飞禽走兽的声音。
早上出发,下午左右丁蒙终于见到了人影,寻人一打听知道这里已经离万罗城不远,天黑之前便能赶到。
黄昏时分,带着一身尘土气息,他终于看到了那种阔别半年之久的万罗城,万罗城繁华如昨,只是很少见到那些满怀梦想的年轻武者,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
天色骤然间便的沉闷,天上渐渐的出现了大雨时的征兆,灰暗的乌云遮蔽住落日的余晖。天空中一声沉闷的雷声伴随着今年的第一场雨,珍珠大小的雨水打落在身上一阵刺骨的凉意,席卷而来。
街上的商贩们急忙收起摊位赶着回家,丁蒙在雨中默默的走着,他感受着别样的气息心中一片宁静,他没有用法力去护住自身,被雨水湿浸的衣服贴在身上,自然界的神奇无处不在。
忽然福至心灵,他心有所感,合上双眸拔剑出鞘在雨中演练起剑术,他和飞星剑在雨中跳跃着,舞动着一切都是那么优美,剑尖上吞吐着异样的光芒,雨水滴落在剑身上仿佛直接穿过般,飞星剑上没有丝毫的水迹。
如果此时有修真界人士看到定然会发出惊叹“小小练气修士便能在雨中顿悟,好大的机缘福气!如此人物将来若不陨落必是一代天骄。”要知道很多元婴修士毕生都没有顿悟的机缘。
这天地,这万罗城如今宛若成了他一个人的战场,落下的雨滴成了他诛杀的对象,他每一剑都能准确无误的劈开天空掉下的雨滴,一滴、两滴、三滴……最后剑身所过之处统统劈碎掉落在街道上。
良久之后,丁蒙睁开双眼,原本明亮惊人的眸子现在也变的和常人无异,若是细看,你会发现自己的心神仿佛坠入风平浪静的海洋,一眼根本望不穿虚实。再看一眼你又会发现原本平静的海面忽然间变的波涛汹涌,再看又如孤身一人独处冰河之上一片片冰川无边无际,那是让人感到绝望的冰冷,再看又仿佛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中,那雾弥漫在他周围使人分不清真假虚实。
片刻的大雨洗礼着整座万罗城,雨停后一道略微有些昏暗的光芒刺破长空,继而红色的云朵相继出现。
丁蒙走在街上喃喃自语“我在雨中顿悟,又因在万罗城内,如此这道剑术便唤作‘万罗有雨之天降’只此一道剑术当能让我傲视同阶,除非突破练气中期进入后期,不然消耗太大,我如今的真气至多出三剑,两剑若不成便当速退!”
还是那间客栈,还是那间房,丁蒙用过晚饭细细抚摸飞星剑,他感觉飞星剑似乎有所不同,原本锋利无比的剑刃似乎变的柔和了些许。
盘膝端坐在床上,丁蒙运转着真气,他发现真气中带有一丝丝水汽,至强至刚的剑道功法带有一丝丝阴性,真气运转速度比以前快了一点,他感觉自己经过一番顿悟,真气变的更加雄浑。
“剑之一道虽求勇猛精进但也应当张弛有度,刚柔并济。”他这样想着,有些明了但是却总是抓不住方才在雨中顿悟的灵光。
翌日,太阳初升,天地间尽显一片朝气,一株株树木昂然挺立着迎接着开春的气息,它们在等待着春暖花开,它们期待自己发出新芽。
丁蒙走在路上,他找人问明路,准备走回清河城,看看那里的一切还有那令人怀念的“迎客来”,然后看看韩爷爷。
在路上,他脑海中不断试图模拟在万罗雨中的一幕,却总是找不到当时福临心至的感觉,丁蒙默默的走着,风尘仆仆腰悬宝剑,手按剑柄,大步流星。路上而有来往的行人经过大多诧异的看着他,他们不明白为何打扮的宛如王公子弟般神采非凡却没有随从,不坐马车,最后他们猜测,可能是某个家道没落的可怜虫。
白天丁蒙赶路,到了夜间天为被地为席,虽是寒冷异常不过有着真气护体却也无碍。
三天后的正午时分,他走在路上,这条道人烟稀少,今天到此时都不曾碰见过往的行人客商,两旁的树林清静异常,只有丁蒙赶路时踩在泥土上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传来一声大吼“嗨!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大此路过,留下买命财!小子,快快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统统拿出来,大爷就饶你一命,若是不然嘿嘿……大爷让你见识见识生不如死的滋味!”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约有一米八九左右的身高,脸上尽是凶悍之色,又斜又长的刀疤从左眼处延伸至右脸颊,手持双斧上面还有血迹斑斑,他后面跟着一群喽啰,刀枪棍棒五花八门。
丁蒙拿起摁在剑柄上的左手,大拇指轻轻的蹭着下巴,面带微笑“你们是要打劫么?”
那为首大汉高高的昂起头颅,居高临下冷冷笑道“既然知道,还不快把钱财拿出来?”
“哦?若是不给,你要把我杀了不成?”丁蒙依然是面带微笑
那大汉不怒反笑“这小子真是不怕死,弟兄们给我一起上杀了他!”那大汉手一挥,后面的小喽啰们纷纷嗷嗷直叫,手拿兵器冲了过去。
丁蒙看着冲过来的喽啰,不屑的冷笑着“这些货色,你也敢拿来送死?”以他如今的境界自然不难看出喽啰们的根底。他缓缓的抽出飞星剑静静的屹立在原地,看着那些蜂拥而来的喽啰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近了!近了!更近了!丁蒙飞身冲向人群一剑划破长空,锋利的剑身吞吐着森冷的寒光,如同死神般收割着一个个生命,疯狂的杀戮,飞星剑锋利无比每一次挥出都会带走一条性命,所过之处脸色带着或不甘或不信或疑惑或恳求或震惊的头颅高高抛起,继而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那些尚未冲到跟前侥幸躲过一劫的喽啰们,一个个高举手中的兵器呆立在原地,一脸的惊怖之色,他们大多浑身颤抖,更有甚者两脚之间一滩滩水迹,却是已经被吓的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