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末再次抬起头来看眼前的老者,不过却是不敢轻易再与他老人家剑一样的目光对上,脸上带有惊讶,没想到这就是传说中的剑痴前辈,然后恭恭敬敬叫了一声“老师”。
“嗯”剑痴看着他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声音未出遒劲的力道已经在空气中弥漫,道:“好,如此年轻,在短短半天的时间久已经悟透了一丝老夫尽一生所创微式剑法的韵味,不错!”
听着剑痴的赞美,心底杨子末还是有些得意,不过面容上却没有丝毫的流露,平静地回答:“学生只是侥幸而已!”
“不骄不躁,哈哈,来老夫带你去个地方!”剑痴大笑起来,笑容之中满是激动,伸手一拉,杨子末只觉得整个人就像是被剑气包裹住了一样,不用脚步走就跟风一样飘了出去。
在后院中飘过,简陋的一切都在杨子末的眼中出现,心中随即想到:“果然剑痴前辈是一个只为求剑的人,其他的一切都像浮云一样不予理会。”
剑痴拉着杨子末穿越了后院,推开一间茅庐的柴门,眼前整个茅庐中竟然只有一道楼梯通向地下,隐隐之中地下楼梯口还有青色的光透漏。
地下会有什么呢?
没来得及想些什么,剑痴已经拉着他从楼梯口滑了下去,像一道轻轻的风一样,可是刚刚钻进地下的世界杨子末就愣住了。
剑痴放开了紧紧抓住杨子末的手,而他此刻觉得自己就像是飘荡在温暖巨浪中的一片小叶子一样,或者说是美丽七彩云端的蒲公英,飘飘荡荡。
不过,这些他并没有在意,杨子末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洞穴中,巨大的洞穴像是一个宫殿一样,而在这个宫殿一样巨大的地下洞穴中竟然密密麻麻插满了剑,整个空间中到处都是,长的,短的,粗的,细的,各种各样的剑,有上万把之多!
更惊讶的是这里的每一把剑上都有些伤痕!或大或小。
杨子末愣愣地出神,剑痴看着他的模样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并没有说什么来打断他的震惊,这是他一生的杰作,自然需要人来欣赏,需要懂得的人欣赏。
过了好久,杨子末终于缓过一口气,深深吐出心中的惊讶,转过头来对身边的剑痴道:“前辈,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剑冢?”
剑痴点了点头,伸手拔出身边一柄剑刃已经遍布缺口的短剑,轻轻抚摸着,开口道:“不错,这就是我废尽半生建的剑冢,别看这里的每一把剑都是残缺,可是这里最差的剑在完整的时候都不会比你背后的这把剑差多少!”
杨子末深深望了一眼眼前密密麻麻的残剑,长长吐了一口气,心中感叹:这么多的名剑都毁了!
“前辈,这空间中弥漫的应该是这些这些剑完整时候的剑气吧!”
淡淡的亮光充斥着整个空间,像是剑气的辉光。
剑痴点了点头,“不错,这是这九千六百一十七把剑的剑气。”
对于一个视剑如命的人,这里的每一把剑都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清晰印记在剑痴的心中。
“可是”
“可是,剑气按理说大多都是凌冽,这空间之中强劲的剑气为什么如此的柔和,就像是…”
杨子末疑惑地开口问道。
“是不是觉得这种味道有些像刚刚李立教你的那一招剑!”
杨子末听着剑痴老师点破,轻轻点了点头。
“哈哈哈,这就是我的微式剑法,把所有的威势化为柔和,柔和中又有着无穷的威力,以柔和破万道,以细微立于剑。”
“而这里原本无尽的凛冽剑气,就是被我的微式剑法所调控了,花费了半辈子的岁月,让这些剑气感觉上无比的温和,可是如果失去微式剑半刻的控制这些剑气又会恢复原来的模样,变得凛冽无比。”
杨子末伸手轻轻触摸着柔和的剑气,心中波澜不惊,开口道:“前辈的微式剑法好厉害,竟然可以控制住整个剑冢的剑气!”
“哈哈,那你小子想不想学啊!”剑痴大笑着问道。
“想学,当然想学,如此厉害的剑恐怕每个习武之人都梦寐以求,晚辈又怎么会不想学!再说,我来书院就是为了学剑的。”
听着剑痴的话他知道剑痴前辈准备要教自己他的毕生心血,心中有些微微激动起来。
“好,很好,不过在学剑之前你还要做一件事。”剑痴前辈对他的回答很满意。
“嗯?有什么事情前辈尽管吩咐!”杨子末恭恭敬敬地道。
“放心,这件事对你来说并不算是一件坏事,你可听说过吸收剑气淬练身体?”剑痴看着他问道。
“剑气淬身?”杨子末有些茫然,自己才从一个狭隘的废物世界中出来多久,对于高深的剑道问题又能有多少了解呢。
“剑气淬身就是引剑气入体,用锋利的剑气淬练肉身并与肉身融合,渐渐地人的身体就会变得像剑一样地坚硬,刀枪不入。”
“啊?”杨子末瞪大了眼睛,引剑气入身!平常人避剑气都来不及竟然引动剑气入侵自己的身体,他心中填满了惊讶,问道:“前辈,引剑气入体难道不会伤到自己吗?”
“伤到自己是必不可免的,最难得不是伤而是疼,你想想锋利的剑气在身体内乱窜你能受得了吗?”
杨子末认真听着,认真点了点头,对于疼痛他并没有太大的畏惧,毕竟,十几年心中的伤痛都走过来了,还会真正在乎肉体的疼痛?所以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很大的变化。
剑痴看着他的表情心中惊讶他能够听到这里还如此的淡定,又解释道:“疼其实也只是剑气淬身的一部分,一个人能够吸收多少剑气入体主要还是自身与剑气的融合资质,也就是他们口中常说的剑道资质,资质高的人能够轻易融合很多剑气,并且少受不少痛苦,而资质差的人,可能受尽疼痛都不能融合一丝剑气入体。”
剑痴默默为这个学生不畏惧剑气淬身的疼痛而感到高兴,又微笑着开口道:“其实,在我这里剑气淬身并不需要太大的痛苦,因为这里的剑气都是经过柔和的微式剑意融合,进入身体后并不像其它剑气的锋利,所以并不会有多大的疼痛,更多的是考验一个人的剑道资质水平。”
杨子末静静听着,问道:“那前辈,我怎样用剑气淬身呢?”
“这个简单,你只要完全放开身子,身体不要对这里的剑气有丝毫的抗拒,然后把剑气引入到身体中就好了,让身体自己静静吸收这里充沛的剑气。”
听着非常简单,在平常修武人眼中这确实要命的事,任由剑气入身亏当年有人想出这个办法,估计这人也是个把剑看的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人。
杨子末静静放开了身体所有的束缚,剑气自由地侵入到了他的身体中,细腻柔和,丝丝发痒,好像身体中的每一滴血肉接触到这些剑气都在兴奋一样,这些剑气刚刚进入到身体就被吸噬一空,又有源源不断的剑气从外面涌了进来。
剑痴感觉到了空间中剑气的变化,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看着周围被引动的剑气,以看的见的速度进入到眼前这个小子的身体中,不过随后又变得兴奋起来。
“好强的剑气感应之力,不知道能够吸收多少剑气入体!”
剑痴明亮的如一把利剑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心中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