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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Drei】 道路的阻塞者

“魔理沙,你知道这条小溪的源头在哪里么?”爱丽丝用人偶搬走横在溪上的巨大朽木,转过头来对着跟在身后的魔理沙说道。

“对不起,魔理沙不知道呢。”仍然是一副弱弱的样子,魔理沙答道。

现在,从野餐地取回包袱的魔理沙与爱丽丝为了探寻溪水水量突然减小的原因,正沿着幻想乡最大的森林——魔法之森里的一条小溪逆流而上。

快要升到头顶的酷夏阳光带来惊人的热潮,和早晨不同,浓茂的枝叶并未能完全遮挡,吸收过于强烈的阳光。这些未被阻挡的光辉灵巧的穿过层层树叶投射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个光班,为草地与接近干涸的小溪带来一阵阵炽热的波浪。

“好热啊,爱丽丝酱……”早就摘下宽大的黑帽子用来当做扇子扇风的魔理沙一直无精打采。“还要走多久啊……”

“咱们才走了不到半个小时耶。”在前面开路的爱丽丝叹了口气,“要不要我用人偶载你啊?”

“啊哈哈,不用不用。”魔理沙有些不好意思,很快转移了话题。

“为什么我们不用飞的呢?飞在空中也可以追踪溪流的走向啊。”

“我也不是没想过啦,”爱丽丝将前面一块横在溪边的大石头移走,抬头看着溪流上方浓密的枝桠。

“这里的树长得太密了,各种树枝交错在一起,飞行难度非常大耶。”

“这样的根本不算什么难度嘛,”魔理沙挺起胸膛,骄傲的说道,“只要运用平时的回避技术,轻松就可以穿过去呢。”

“那是你啊……”爱丽丝头上流下一滴冷汗,“我可没你那么好的擦弹技术,刚刚去野餐地的时候,为了跟上你,好几次上海都卡在树枝上,好不容易才取下来呢。”

特别是还有你的大包袱!爱丽丝看了看身后人偶提着的两个大包袱。

“那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那么重啊!我的上海都快被压垮了!”

“野餐用品啊~”魔理沙露出“终于听到这句话了”的表情,笑着答道,“昨天晚上才准备的呢~虽然不知道之前为什么都没弄,不过要真正准备起来的话,一晚上魔理沙还是可以准备好一切的~”

之前什么也没做……爱丽丝盯着一脸开心的魔理沙。那才是正常的魔理沙吧,我就说平常总是轻装上阵的魔理沙怎么会带那么大的一个包袱,原来是奇怪蘑菇的影响啊。

“已经快到中午了呐。”爱丽丝看着林间透出的阳光,“一会找到问题后就回去吃午餐吧。”

“嗯嗯~魔理沙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先给你这个吧,”爱丽丝用人偶砍掉面前的一小片荆棘,从人偶递过来的大包袱里拿出一块上面镶有鲜红樱桃的奶油蛋糕。

“可是爱丽丝酱,这不是野餐时吃的么?”

“野餐就是在野外吃东西嘛,我们现在也在野餐中哦~”爱丽丝也拿出一块煎饼吃了起来,“既然饿了就吃东西嘛,哪有那么讲究的呐。”

“那魔理沙就不客气了~”魔理沙接过蛋糕吃了起来。

咬着煎饼的爱丽丝与吃着蛋糕的魔理沙继续沿着溪流前行。不一会,太阳就升到了她们的头顶,原本凉爽的魔法之森开始变的有如蒸笼。

爱丽丝制止了又准备拿出冷气机(?)的魔理沙,看着旁边的小溪叹了口气。

“都已经走了这么久了,这溪水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呢……”

“没关系的啦爱丽丝酱。”这次换成魔理沙来安慰变得悲观的爱丽丝,“只要沿着溪走,一定可以找到问题出在哪里的。”

“……嗯。”爱丽丝点了点头,两口吃完了煎饼,继续开始清除拐角处路上的灌木丛。而魔理沙则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长长的一头粗一头细,两头镶上镜片的圆筒状物体,闭上一只眼睛,从细的那头对着粗的那头,向溪流前方望去。

“魔理沙……那是什么东西?”爱丽丝转过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魔理沙在摆弄一个奇怪的道具。

“这是可以看的很远的魔法道具啦,啊!爱丽丝酱快看!”魔理沙好像发现了什么,兴奋的叫着。

“嗯?”爱丽丝向着溪水探出身子,看着小溪上游,“什么也没有嘛……啊!那个白点是什么?”

“不知道耶,会不会是什么妖怪的恶作剧?”魔理沙害怕的缩起身体,大眼睛闪着晶莹,“魔理沙不喜欢打架……”

太萌了啊啊啊啊!!!这犯规,这恶意卖萌犯规啊啊啊!爱丽丝弓着腰,努力压抑自己想把魔理沙扑倒在地的欲望。要镇静!爱丽丝!如果现在冲动了,等到魔理沙清醒过来会出大事的!

嘭!爱丽丝的头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头上带着光环,背后长着鸽子翅膀的天使版小型爱丽丝。

“加油爱丽丝!不可以输给欲望!”天使在爱丽丝的头顶上飞舞。

对!不可以!爱丽丝准备直起身来。

“哼,你是妖怪啊爱丽丝,怎么能放弃自己的欲望!”随着熟悉的音色,天使投射在爱丽丝面前投下的影子里,如同黑夜般扭曲着空间出现的是……

“灵梦?!”

“嗯?爱丽丝酱?刚刚有说什么了喵?”

“啊,没,没什么啊。”喵?!爱丽丝深吸了一口气。这卖萌也卖的太厉害了吧!难道那蘑菇彻底改变了魔理沙的性格?!

“呵,呵,呵,呵。”发出怪声怪气笑声的是诡异笑着,身穿灰白双色衣服的缩小版灵梦。

原来我也开始无节操了么!爱丽丝奋力吐槽着。为什么灵梦会出现在我的幻想里啊!还有这灰白色调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说……

“喂,爱丽丝,”灵梦粗声粗气的开始说话了,“你想怎么做?是保持这样永远占有魔理沙,还是想要魔理沙恢复原状而失去她?”

“啊?”爱丽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还真迟钝啊妖怪,”灰白灵梦用看笨蛋的眼神看着爱丽丝,轻蔑的说道,“目前就剧情的发展而言,那个白点肯定是解决魔理沙异状的办法。”

“诶?你怎么知道?”终于从吃惊中恢复过来,爱丽丝疑惑的问到。

哼。灰白巫女撇了撇嘴角,好像认为这个问题没有回答的必要。

感到不对劲的爱丽丝这才开始观察起四周。

“这里到底是……”

四周的树林,溪水,草地,连同投射在草地上的阳光,以及魔理沙与所有的人偶,甚至自己头顶盘旋着的天使,全部如画般静止,不仅如此,连颜色变成了与面前巫女一样,惨淡的灰白色。

“哼,哼,哼,终于发现了吗,愚钝的妖怪。”灰白灵梦冷漠的笑着。

“这里是‘贪欲’的结晶,是作为幻想乡管理中枢的,我的世界!”

“啊?”爱丽丝歪了歪头,“你不就是灵梦么,虽然不知道在你说什么,借用了什么神的力量停止了时空,还制造投影,投影的性格还变得好奇怪,呐我说灵梦,你是不是也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蛤?”灰白灵梦不屑的瞧着爱丽丝,“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笨蛋妖怪,别把我和现实世界那个无节操多管闲事的傻瓜本体联系在一起,我可是独立的,拥有自我意识,只为自己欲望而行的个体!你这笨蛋!”

”好好,但……但这个样子好可爱!”

星星眼的爱丽丝伸手去抓站在地上的袖珍灰白巫女。

“不要随随便便碰我!”灰白巫女顿时气结,迅速飞到空中躲开爱丽丝的爪子,“搞清楚你的立场!这里可是我的世界!”

“嗯嗯,可是可以把这个投影借我一段时间么?最近需要一个新人偶呢。”抓了个空,但仍然是星星眼的爱丽丝紧紧盯着飞到自己头上,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灰白巫女,预防她突然消失或者飞走。

居然完全没有听我说话!灰白巫女的小脑袋上爆起了小小的青筋。

“给,我,听,好!”灰白巫女挥动着小小的拳头恐吓爱丽丝,“你要是再不听话的话,我就……我就……”

“你就什么?”努力克制住伸手去够的欲望。爱丽丝歪了歪头。

“让整个魔法之森毁灭!”灰白巫女扬起眉毛做威吓状,”“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听话!”

“诶?”这……这样的表情也很可爱嘛!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听到重点,爱丽丝总算恢复了冷静,“好吧,那么你要说什么呢?”

“听,好,了,”气氛终于转变回来,灰白灵梦冷笑着,“现在的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将魔理沙留在这里,自己独自一人去那里。”

灰白巫女远远的指着可能是造成溪流堵塞的白点处。

“那样,你将会永远得到以后会一直保持可爱的魔理沙。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么,另一个呢?”没有理会灰白巫女话语里的暗示,爱丽丝轻声问道,“是不是我和魔理沙一起去探索溪流的堵塞处,然后魔理沙就会永远回到原来的样子,然后立刻离开我,以后也再也不会和我说话,再也不会和我一起出去玩呢?”

“哼,甚至比那更恶劣,但是你明白就好,”灰白巫女冷冷的,残酷的笑着,“你决定好了么?要怎么做才是完美的最佳选择呢?爱丽丝酱~”

灰白巫女在“酱”字上加重了语气,刺探着爱丽丝的反应。

“你先回去吧,我会做出决定的。”爱丽丝低着头,金色刘海下的脸部隐藏在阴影里,从外部丝毫看不到表情。

“哼,哼,哼,”灰白灵梦呼出的气寒冷的连空气也仿佛结上了寒冰。“忠告时间已经结束,魔理沙的未来就取决于你的选择哦~爱丽丝酱~”

随着加重的“酱”字的回音,空间一阵扭曲,伴随着哼哼哼的嘲笑,灰白灵梦如同没出现般融入空中。随着灰白灵梦的消失,灰白世界立刻变回彩色,开始运转。

仍然低着头的爱丽丝继续向前行进。

带着淡淡花香的风,从慢慢走着的二人之间轻轻拂过。

“嗯?爱丽丝酱?怎么了?”身后的魔理沙好像觉察到了异常,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什么啊~”爱丽丝转过头去,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开心。

“走吧魔理沙~”爱丽丝高兴的拉起魔理沙的手臂,“到了前面我们休息一下~然后……”

“然后?”

“然后就回去野餐吧~”

“好啊好啊~”

少女们沿着人偶开辟出来的道路欢快的跑向前方。

夏天的魔法之森总是那么生机勃勃,树木花草们生长着,贪婪的吸吮着正午的阳光。而在顺着阳光传来的风中,夹带着一缕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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