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剑宗,水云峰。
峰顶,常年浓雾笼罩,四处悬崖峭壁,高达数百米,又且设置了禁制,寻常修士,没有培元期根本无法破空飞掠至峰顶,此处作为灵剑宗历代掌教的修炼之地,灵气充裕,比起灵剑宗其他地方来算得上是最优厚之处。这日,水云峰却是热闹非常,一道道快若闪电的遁光自山脚飞入了水云峰峰顶的云雾里面,消失不见,这些修士不是别人,个个都是灵剑宗尊崇的长老,修为早已经是培元期,然而,有一个人却是例外,此时,灵剑宗长老人物该来的都来齐,却有一个替代人物,姗姗来迟,他就是铸剑堂的天下老幺。
“不等他了,一个炼气期的后生小辈,叫我等师叔们在此久侯他的大驾,真是晦气。”外门的张均鱼长老一脸的气愤,一张不安静的脸有点皱。
“再等等,会议开始的时辰不是还没到吗?水云峰布置有高级禁制设置,如果时辰一到,代表铸剑堂的他还是没有上来,那么他是真的没那资格,我们也不必再等,怨不得谁,不然,剑石在地府也会怨恨我们欺负他的门下,说实话,以剑石的聪明才智若是不入那铸剑堂,我敢说他的道法造诣绝对能够排进我们灵剑宗前三,可就是他愣是选择了铸剑堂,当初,我们这些师兄弟可是一个也不愿意拜入铸剑堂,是他剑石替我们解除了忧愁。”为天下老幺说话的是炼丹房的长老吴明子,面容安泰,颌下长须三寸。
“他活该,充什么圣人,他也可以不选,难道师叔师伯们还能强求。”张均鱼口不择言的说道,这些师兄弟里面,他是过得最差劲,最没成就感的五师兄。
“张师弟你说的什么浑话,剑石师弟这些年他为了铸剑呕心沥血,四处奔波,为宗门师兄弟做出的贡献少吗,如今他生死不明,我们这些师兄弟照顾照顾他的弟子是应该的。”肖武恩身为灵剑宗灵剑堂的第一长老,一身修为在灵剑宗仅次于灵剑上人,他说出的话分量极足,张均鱼竟识相的没敢反驳。
“咦。”
水云峰下突然出现灵气波动的迹象,峰顶的几位培元期高手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却有如目睹,藏经阁的长老徐栏山何以发出这样的惊讶声是因为来者轻而易举的将禁制破开,化作一道遁光飞上这水云峰,一气呵成,速度竟是一点不慢,这是那个炼气期四转境界的天下老幺吗?如果不是他,莫非灵剑宗来了什么高人,还闯进了灵剑宗后山禁地。
“徐师弟,无需惊讶来者是剑石师弟的那位小弟子不错,破开禁制之法乃是本座教他的,此次会议铸剑堂的人绝对不能缺少,是时候重建铸剑堂了,我们也该重视铸剑堂了。”不知道何时,树底出现一位身着青色道袍的中年修士,一双眼睛锐利如鹰眼,气势磅礴,无风自威,他虽然慢条斯理的说着话,却像是金科玉律一般让人听了很是正确。
“掌教说的极是,我们一心修炼剑术,只图提升修为,以至于铸剑堂人才凋零,技艺失传,如今更是只有一位弟子的尴尬局面,实在有愧铸剑堂历代长老的苦心和初衷,以前我们不重视铸剑堂,璇玑宝剑即将问世,而我们却……”徐栏山深思熟虑的说道,却又欲言又止。
一道亮光闪落崖顶,一名白衣胜雪的修士从他脚下的金色大雕的背上飘了下来,现出身形,他就是刚刚破开禁制飞上水云峰天下老幺,看着崖顶云雾缭绕有如仙境,感觉到峰顶灵气比起长老们的洞府居室的灵气还要浓郁好几倍,开着白色小花的灵草满地而是,却是不认识,心内不由的惊诧,运起灵眼术,很难看远,不知道山顶是否也设置有禁制,不然怎么会阻挡灵眼术,调动神识去查看,在山顶的南方,似乎有不少的修士,应该就是宗门师叔伯们在那等候了。果然不假,老幺踱步走去,没有多远,便看到或坐或站的师叔伯们已然等候多时,看到他现身,全部炯炯的盯着他。这么多的有神的目光盯着,老幺直感觉浑身上下不自在,好像什么东西都给他们瞧穿了似的,倒没什么不适应。
“总算来了。”一股威压涌向天下老幺,压得天下老幺极为不舒适,灵气不由自主的胡乱窜动,天下老幺现出难看的神色,然而,虽然受到威压,天下老幺可不服输,艰难的抱拳道:“师侄来晚,让诸位师叔伯久等,恳请师叔伯恕罪。”金色大雕跟在他的身旁,昂然挺立,若无其事,不愧是灵兽。
“没事,近来些,无需拘束,你代表的是铸剑堂。”灵剑上人一语即出,压力顿减,显然是灵剑上人从中切断了张均鱼气愤而起的培元期威压。
天下老幺走到诸位师叔伯的跟前,却是侍立在一旁,他身后跟着他的金色大雕。
“各宗堂人已经来齐,便开始计议此次夺剑的准备事项,诸位师弟有什么高见但且说来,此次夺剑志在必得,不容有失,璇玑宝剑本就是我们灵剑宗的东西,岂能容许落入他人之手。”灵剑上人捏着三缕胡须,神色凌然道。
老幺听了却是一惊,没想到璇玑宝剑竟然是本门之物,中品灵宝的灵剑宗门铸造之法都没有流传,想不到却有一柄中品灵宝的宝剑。不只是老幺这个后辈小子奇怪,连张均鱼竟然都不知道此等隐秘事:“掌教师兄,璇玑宝剑如何是我灵剑宗的东西,我怎么没有听师父说起过有这么一把宝剑。”
灵剑上人笑而不语,看了看一脸茫然的张均鱼,又看了看镜湖堂的师妹柳清淑,又看了看吴明子和肖武恩,以及天下老幺,直到看到藏经阁的徐栏山,徐栏山也是微笑,他说道:“徐师弟你来为诸位师兄弟解惑。”
徐栏山顿了顿,说道:“诸位师兄弟,以及铸剑堂的师侄,你们有曾听说过八百年前的宗门盛事吗?”
“八百年前。”众人听了一愕然,这么久,修仙虽然能够延年益寿,可是却没有轻易的就八百年岁月那么久,以灵动期最长能够活八十年计算,炼气期拥有一百五十岁的高龄,培元期修身养性,却也才二百五十年,以在座培元期境界来算,就算已经培元期九转境界的灵剑上人活得最久,最多也就熟悉二百五十年前的事,八百年至少是四代更替,从何听闻。
“八百年前,我们灵剑宗的实力足可以横扫整个天州,甚至盖过了祖师爷开宗立派的顶峰时期,那是因为一位惊世绝艳的天才,十五岁灵动期九转大圆满,在炼气期停留不过五年,突破培元期,经过七十年的修炼,那位祖师爷便踏入了金丹期的境界,你们知道他在我们灵剑宗是修炼的那个宗堂?”徐栏山卖关子道。
“想必是灵剑堂的先辈人物。”张均鱼猜测道。
“我们灵剑宗没有记载他的英雄事迹,一点线索都没有。”肖武恩惭愧道。
“炼丹房,镜湖堂呢?”徐栏山继续追问。
吴柳两位长老纷纷摇头。
“难道是你藏经阁的祖师吗?”张均鱼惊讶的问道。
徐栏山摇头道:“不是,他是铸剑堂的祖师。”
“铸剑堂。”这下,在座除了灵剑上人和徐栏山俱都惊诧不已,没想到铸剑堂曾经出过这么惊世骇俗的先辈,金丹期的绝顶高手,灵剑宗传承三千多年,除了开宗立派的灵剑祖师是金丹期九转境界,后来的金丹期高手屈指可数,没有想到还有一只漏网之鱼没有给计算在内呢。
“为什么我们都没有见到这位祖师的手札和记载?”张均鱼仔细回想了说道。
“唉,”徐栏山叹气道,“因为这位祖师寡恩薄情,性情孤僻,与当时的几位长老和掌教不合,闹得很是不善,以至于后来的宗门手札都很少记载他的事,然而,却还是有口头记闻传承下来,我们藏经阁和掌教都是知道这个事的,只是没有声张,声张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为什么,这样一位超绝的金丹期修士难道还不值得宗门骄傲吗?”吴明子也不解道。
“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梗概,只是流传说在一次宗门生死存亡的时候,他竟然没有出手,而是远走其他地界,若不是当时的各宗堂祖师们联手死撑,度过了那个难关,只怕现在我们灵剑宗已经烟消云散,自那一次之后,宗门羞提这位祖师,这位祖师爷在那之后没有了音讯,而他所炼制的本命灵宝璇玑宝剑也跟着他一同失踪,一直下落不明,直到五天前百江师侄带回来的消息说璇玑宝剑即将现世,为了这个消息,本门死了三位精英弟子,天才弟子百江也深受重伤,生命垂危,幸亏掌教出手,百江倒是救过来了,然而,现在又出现了一个问题。”徐栏山深思熟虑的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