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显然男的受了重伤,胡曦雨不停地往后退,胡曦雨不停的向旒歆使眼色,暗示她使出上回逃出血鸦围堵时的招数,但旒歆看着自己娘亲的眼皮一直跳,着急地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怎么你一直在眨眼呢?”
胡曦雨挫败的肩都耸下来了,旒歆居然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那群血鸦竟然整齐的挡住了胡曦雨的去路,但又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然后它们盘旋在翟凌宇和女子的身体上面,嘴里发出一些奇怪的叫声。
“你们是想让我救他?”胡曦雨试探的问道。
见那些血鸦翅膀扇得更快了,一只血鸦还绕着胡曦雨飞。
“不可能,因为他,老娘我差点命丧黄泉,我没亲手掐死他就算不错了。”
那只乌鸦作势又要啄胡曦雨,胡曦雨马上改变态度,“是是是,我救还不行吗,不过我话可挑明了,我不会医术,更何况是救一直乌鸦,成不成就看他的造化了。”
胡曦雨仔细查看了下他的伤势,他是失血过多而昏迷的,首要之务是止血。
好在胡曦雨正好知道一些止血的小常识,胡曦雨走到昏迷的翟凌宇身边,双手作揖,“你也知道病急乱投医是大忌讳,但是你落在我手里,也只能让我死马当活马医了,莫怪,莫怪。”
胡曦雨花了好大的力气把那女子从男的身边挪开,这翟凌宇伤的地方也挺尴尬的,在胸膛离心脏不远处,怎么不准一点呢,胡曦雨暗自叹息。
胡曦雨从纳戒中取出水囊,把伤口冲洗干净,从自己身上撕下一角布,帮翟凌宇包好打结。
但是血还是渗出来了,看来还得另想办法,“那个血鸦,我要去采草药了。”
血鸦们没有放行的打算,胡曦雨了然,这是怕她偷跑啊。
“你们中抽一只来跟着本姑娘不就行了吗?”
“就你了,刚才准备啄我的血鸦,对,就是你,走吧。”
胡曦雨把旒歆揣在怀里便和那血鸦一块上路了。
本来胡曦雨以为会因为大雾找药草会很慢,但是这血鸦似有特殊的能力,眼睛就像红外线一样,还把它看到的前方影像信息回馈给胡曦雨,竟然很顺利就找到了止血的药材。
白芨,根茎三角状扁球形或不规则菱形,肉质肥厚,富弹性,常数个相连。胡曦雨努力回忆白芨的特征,完全符合,找到了,真是天助我也,胡曦雨采了不少,以备不时之需。
胡曦雨随着血鸦回去,给翟凌宇上了药,伤势是有所缓和了,胡曦雨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本来白芨现在在翟凌宇身上成效也不错,但为求保险,胡曦雨想要早点离开他们,只有兵行险招。
想来她的血都能让你们族长重生,那让他的伤口愈合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也不能百分百的保证,她也只是只是推断而已,胡曦雨担心适得其反先试一试。
胡曦雨用指甲划破手心,贴在他伤口上,为了保险,胡曦雨马上离手,却发现自己的血就像瞬间蒸发了似的,但同时他的伤口小了一倍,化脓迹象也没了。
胡曦雨再接再厉,又忍住疼痛,指甲把手心的伤口划得更大,血滴在翟凌宇伤口上,胡曦雨的猜测果然没错,伤口现在已经完全愈合,如果不是胸前那道粉红的痕迹,完全看不出他受了重伤。
胡曦雨有点小得意,想到自己马上就能获得自由,就喜上眉梢。
“血鸦大爷们,你们看,这个男的他的血已经止住了,醒来是早晚的事,现在,该做的我都做了,这回,可以放过我了吧。”
但是血鸦还没动静,胡曦雨改走悲情路线,胡曦雨努力回想自己最痛苦的往事,终于憋出一行眼泪,她双手抱拳,跪下,声泪俱下地诉说:“你们还想让我怎么做啊,我还有事,很重要的事,我要去找我女儿,她那么小,那么可爱,那么让人想去蹂躏她,她跟我走散了,我在这儿耽搁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她是死是活啊,你们发发慈悲,让我离开吧。”
怀里的旒歆听着这段雷遍众生的求告后,在胡曦雨衣服里作乱,身上痒痒的,胡曦雨几乎要忍不住破功大笑了,能够声情并茂的讲完这句话,胡曦雨自己都想夸奖自己了。
正当胡曦雨觉着自己的演技渐入佳境,想再加把劲时,血鸦们不知怎么的全覆在他们主人身上,现在还竟然隐形了,过了一会儿胡曦雨就知道了是何原因。
胡曦雨连忙躲在一个灌木丛中,因为这样,她还被荆棘戳伤,疼得嘶嘶地叫。
果然,几个穿着式样统一的类似道袍衣服的人出现,其中一个人手拿一个玉盘,玉盘上的指针一会指向胡曦雨的方向,拿着玉盘的人循此眼见就要找到胡曦雨了,胡曦雨未免自己惊叫,玉盘此时突然转向,他竟是朝着隐身的血鸦们慢慢走去,但大费周章,苦寻无果,又原路返回了,胡曦雨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
拿着玉盘的男子说道:“该死的玉盘,今天怎么出这样的故障,这可如何是好。”
一个颇为沉稳的声音说道:“大哥莫急,他们想是走远了,你这玉盘怕也无法追踪了。”
那个被叫做大哥的人收好玉盘,“也罢,本来也不是为了追他们才向长老请命的,我不过是想顺便收了他们好让我们邀功请赏而已,我们青岚宗没想到遭此劫数,看来又得几个月才能恢复如初啊。”
一个谄媚的声音迎合道:“是啊,幸好大哥你想到了这么妙的借口出来逛逛,否则我们还得跟那些人一样,苦哈哈地清扫垃圾,修缮建筑呢。”
那个逢迎的满脸轻佻之像的男子舔了几下薄唇,“难得出来一趟,小弟实在是想念宜春院的舒舒姑娘,不如我们哥仨去逛一下花楼。”
三人此时倒是语气一致:“恩,哈哈哈......。”
很快他们就分开走远了。
三人全无戒备,胡曦雨等没被发现,他们也很快往山下而去。
胡曦雨在确定危机解除后,才后知后觉地懊恼起来,他们不正该是自己进入青岚宗的领路人吗,真笨,胡曦雨忍不住敲了敲头,但转念一想,他们三人听起来是色胚,自己不上前去是明智的选择。
胡曦雨见那些血鸦没见了,就想干脆开溜,但像是那些血鸦知道了自己的心里话似的,倏地又出现,在胡曦雨身边绕的她晕晕乎乎的。
“停......他已经脱离危险了,出了问题算我的行了吧。”
它们终于大发慈悲放过自己,胡曦雨上前叫醒了那名女子,她看清是自己时,眼里颇为复杂,心道没想到是名娇俏的美人,自己果真是太过在意凌宇了,竟是开始警惕眼前人会否成为潜在情敌了。
胡曦雨被她看得莫名其妙,“看什么,你男人算他命不该绝,遇上了我,他现在还很虚弱,待会儿就会醒了,我功成身退,你没意见吧。”
秦缪荷不忍叫醒翟凌宇,她的手指临摹着翟凌宇的脸部轮廓,她的脸熨帖着他的脸,幸福的留下了眼泪,“太好了,凌宇,你没事了,只要你没事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了。”
秦缪荷收拾下形容,搽干眼泪说道:“让你见笑了。”
“情难自禁,我了解的。”胡曦雨倒也没在意,回道。
女子拎起裙角颔首盈盈地向胡曦雨一拜,“多谢姑娘搭救,缪荷铭感于心,他日姑娘若有所求,缪荷定会尽所能帮助姑娘。”,说完还递给胡曦雨一只玉笛,“吹奏我救你时哼唱的曲子,我自会出现。”
胡曦雨接过这个笛子,原来还是玉做的,绿油油的,胡曦雨很是喜欢,“谢啦。”
秦缪荷将一张画着传送阵的纸撕碎,抛撒到空中,化作粉红的花瓣纷纷而落,当最后一瓣落下时,他们梦幻地消失了。
旒歆此时已钻出胡曦雨的衣服,飞在胡曦雨身边,刚好也见到他们浪漫的离开。
胡曦雨因为在翟凌宇那里耽误太多时间,此时已是黄昏,找青岚宗也只好回客栈从长计议了。
回到客栈,胡曦雨找来一套男装换上,连旒歆也被胡曦雨撺掇着变作一个翩翩少年郎,胡曦雨兴奋地拉着旒歆转了一个圈,“旒歆,没想到你的男装模样英气十足啊,我怕自己都忍不住爱上你,姑娘们见到你岂不是都变得如狼似虎。”
旒歆被胡曦雨说得脸颊飞上了几抹红云,“娘亲你还没告诉我,我们穿成这样是做什么啊?”
“到那儿你就知道了。”
胡曦雨神神秘秘的,旒歆的好奇心被她有意的撩拨下越发高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