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一听完吴先生说的话,心中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复心情而。巫先生只是安静的看着灵一的表情,眼中明灭闪烁。不清楚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就是说,这个村子只能进不能出,而大家被困在这个村子已经将近百年了”灵一瞪着眼睛问向巫先生。
“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巫先生叹口气,缓缓站起开来,佝偻的身子在黄色的袍子中显得的异常瘦小,阵风扬起吴先生瘦弱的身子更显无力。灵一见他独步到窗前,眺望着窗外的茫茫的景色,那片林海在风中摇摆着枝杈,些就像是张牙舞爪的恶魔般,挥舞着鞭挞他最脆弱的神经末梢。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领这个平静的夜更添几许幽暗。
“那你就在也没有出去过,也没有想出去过”灵一看着巫先生的背影不死心,继续追问道。
“想出去?为什么想出去呢?这里有什么不好呢?”巫先生忽然转过身看着灵一“我在这里长大,从小就生活在这里,从小学习周易,相术,各种卦术。我师父在这里给了我一切,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抛开我师傅给我的一切,独自去外面远走他乡”他眼中忽然有一股灵一看不出什么来的情绪,愤怒,怨恨,还是恐惧,还是几种相互掺杂一起,灵一说不清楚。灵一只感觉面前巫先生像是突然换了个人似的,不自觉的挪了挪椅子,换个舒服的位置。
巫先生接着叹口气接着说道:“而且你认为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还会有人想离开吗?”
闻此,灵一也忽然想到,的确如此,记得他也曾经问过有些村民,而那些村民的回答也都是千篇一律的为什么想离开这里。以前灵一只当是他们都眷恋家乡,不愿意离开生养自己的地方,现在想想,事实也许不尽是如此。尽管灵一听巫先生说道曾经第一人村长下了死命令,不准在离开此地,否则便当做是违法村规,要处以极刑,但是灵一还是隐隐觉得其中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巫先生看见灵一往后挪凳子,可能也注意到了自己有些失态,对灵一歉意的笑了笑,接着道:“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们不能改变也无法改变,万事讲究缘分,自怨自艾不行,愤世嫉俗也不行,自甘堕落更是蠢材之道,我们要做的是,应该想着怎么弥补,想着怎么才能使事情不再向着更加恶劣的方向发展,你懂吗;灵一?”
灵一听出这是巫先生在安慰他,对巫先生说了句谢谢,
巫先生又道:“不知道这几天你在村子里生活的还可不可以。我特意示意村长的,让他告诉乡亲们这几天尽量不要打扰到你的正常生活,以免引起你得不适。”
灵一疑惑的看着巫先生,巫先生笑着端起茶抿了一口道:“看来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到来在全村引起了多么大的轰动啊,村子里有多少年都没有见过生人来访了,你却突然像是从天而降般,村子里的人震撼可想而知了,都可是纷纷好奇到底是谁能够进入我们这个村子呢”
“从天而降”灵一听到这个词,这个了一下,不禁想到了那具女尸,他赶紧摇摇了头将这个念头甩出去。不过经巫先生这么一说,灵一倒是忽然记起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怪不得当时醒来的时候那么多人都看着自己,表情还那么怪异,像是看什么稀罕东西似的。灵一还只以为是村里人没见过什么市面只是好奇呢,后来却发现明显的那种目光少多了,关于自己的议论也不见了。原来全是巫先生和村长下的命令啊。与此同时也不禁感叹,巫先生和村长在村里果真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仅仅是一个命令,便不敢有人在违背。
“那大牛他们也是……”灵一尚未说完,巫先生就道:“是的,李家婆娘那时我安排他们照顾你的,毕竟你刚来时,对此人生地不熟的在这里需要有人照应一下的”
“那可真是多谢巫先生了”灵一冲巫先生说道,“而且我还要多谢吴先生的救命之恩呢?”
巫先生瘦弱的胳膊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客套。
灵一的确是巫先生救得,当时灵一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吴先生,那时他那句“我这是已经死了吗,”当时人看灵一身子还虚弱得紧,只以为是灵一不相信自己还活着呢,谁会想到灵一是见了巫先生那张黄袍下褶子脸,还有那几颗所剩不多的门牙,以及那阴森森的笑容还以为自己下了地狱碰见鬼了呢?
而且最开始在醒后得知巫先生是封建迷信出身,本来灵一对巫先生印象就不好,这又听说吴先生就是干着什么巫婆神棍勾当的,只感觉巫先生越看越不像好人,越看越不招人待见。
只是巫先生那里会知道这些呢,估计他要是明白灵一的第一想法,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像今天这样心平气和的跟灵一说话。
不过现在灵一经历了事情,使灵一也开始发生了一些改变,他有些不由自主让意识往鬼神方面靠拢了,而且今天巫先生跟另一所说的本来就是玄之又玄的事情。可灵一根本没有当个笑话来听,而是很认真的在对待,估计这点灵一自己都没怎么发觉。
因为灵一想了很长时间,如果将发生在自己身边的这些事情仅仅归结于巧合,这发生的概率基本上是百分之零的几率。要不然根本就没办法解释这之前发生的事情。
尤其是那天清理何大愚尸体时,老仵作对他所说的话,还有那天晚上他随老仵作回家,老仵作让他看见的东西,更是令灵一心中的产生了不小的问号,莫非这世界上真的有鬼,这让灵一相信起来有点困难,可是如果不相信,自己所经历过的一切该怎么解释,该怎么说明白。
从巫先生那里出来的时候,夜色已经漆黑的看不见人影了,月亮也不知躲在什么地方,今天灵一在吴先生的屋子里聊了很久,从巫先生那里也了解到许多以前从未听过的东西,也让灵一对巫先生的印象有所改观。
灵一回头看看吴先生的住所,依稀是巫先生瘦弱的身躯站在窗户边,只是突然间仿佛一道红光闪过,灵一揉揉眼睛却发现红光刹那消失不见了,灵一一伙的皱皱眉,只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便未多在意。
随着灵一的身影渐渐消融于夜色,夜色更加的深沉了。只剩下巫先生的住所矗立在夜空下,然而从远处望去,这屋子却更像是一口古井无波的幽深老井,死气沉沉升腾不起不起一丝波澜,沉默的吐纳着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