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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奇遇

第一章奇遇

转眼两年过去了。

由于工作调动,贺峰举家搬迁到了省城。小一鸣也随父母转学到了省城。在选择哪所学校的问题上,两口子又发生了冲突。易小娟坚决认为孩子应该到全市重点小学去,那里学习氛围好,有利于孩子的学习。最主要,孩子的学习成绩也符合那所学校的要求。为此,她还背着贺峰去找了她爸爸。她爸爸结交广泛,和那所学校所在教学区的主管领导颇有些交情。小一鸣的外公这个忙那当然很愿意帮了。之所以没给贺峰说,主要是在他们当初结婚这件事上,易小娟的父亲是极为反对的。门不当户不对,贺峰又是个不怎么愿意“卖乖装孙子“的主儿。但在女儿的坚持下,老头子最终还是松了口。但是,这却成了老人心里永远的牵挂。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个父母不愿意自己的孩子衣食无忧,拥有高品质生活呢?易小娟原本很有这个机会,可这丫头不知中了什么魔了,那么多富家子弟看不上,偏偏看上个一无所有的穷老师。老头是想不明白,因为,那是真正的爱情在起作用啊。

可是贺峰一心想的是把孩子送到市第十二小学,那是一所有足球运动传统的小学。如果到那上学,一鸣会在众多孩子的竞争中更好的成长。但是,最终还是妻子获得了胜利,如愿把小一鸣送到了市一小,一个奥数在全省连年排第一的学校。

万般无奈之下,贺峰只能和妻子谈判,最终拿到了和以前一样的允诺,那就是周末可以有一天的时间,让贺峰带孩子去训练。

贺峰只能接受。毕竟,妻子的决定从任何一个角度都比自己更有说服力。

周末,贺峰会带着孩子到体育公园去踢足球。这个体育公园在这座城市很有人气。这里篮球场,室内羽毛球场,乒乓球场,连老人门球场都有,临河而建,绿化又很好,环境优美,所以周末经常人满为患。最主要的是,这里有一片人工草皮,每个周末都会有许多足球爱好者聚集在这里以球会友,其中不乏退役的职业球员。贺峰那点水平到这里,连场都上不了,那专业的和业余的,差距还是比较明显的。可这对贺峰来说无所谓。多数时候,贺峰只能带着孩子在边上做做基本功训练。最让贺峰高兴的是,每到到下午4点来钟,成年的球迷基本上上就各忙各的去了,会有一些初中或高中的孩子来踢球,就像有制度约束一样,从来都没人坏了规矩。

由于贺一鸣个头都一米六几了,所以可以很容易凑到这些孩子中间去踢球,也算是给一鸣找了一个很好的实战训练的机会。由于小一鸣训练了四年了,速度又快,脚下球感又好,所以经常能上演单骑闯关的好戏。几个月下来,在这里经常踢球的那些孩子,都把一鸣当成小球星,一分边都抢着要。

一天,踢完比赛的一鸣要跟着父亲回家,小一鸣出了球场,边和父亲打招呼,一边踢出了一个弧线球,他想让父亲接住,可贺峰没注意,也是小一鸣脚法没掌握好,足球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朝着球场围网边休息椅上的一个老人飞去,眼看就砸上了,贺峰心想,这下闯祸了。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个老人站起身来,一个漂亮的胸部停球,然后轻抬右脚,足球十分听话的,缓慢而悠然的落在老人脚下。贺峰就从老人这一个动作看出,这老头绝对是个“练家子”,而且水平不低。他马上跑上前去,连连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啊老人家!您没受伤吧!孩子淘气,让您受惊了!”贺峰满脸歉意的说。

老人理都没理贺峰这一出,表情温和的对着贺峰身后跟过来的小一鸣说:“小家伙,球踢得不错啊!多大了?”

“对不起爷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今年十岁了!”小一鸣说道。

“你踢得很好,身体条件也很好,只是……你的足球是谁教给你的?”老人问道。

“阿伯,是……是我教的!我是他爸爸!”贺峰连忙说道。

老人就像没听见贺峰说话,或者就根本没注意到贺峰的存在。他继续对小一鸣说:“爷爷很喜欢你,而且呀,爷爷懂得很多足球知识,你想不下跟爷爷学呀!”

一鸣听完老人这话,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事出突然,老人又突然说出这些,一个小孩子嘛,茫茫然不知所措,是很正常的呀!小一鸣立时就瞅向父亲,期待着他能做出回答。

贺峰听到这,心里不由得觉得很可笑。这老头,是不是脑袋被足球砸了,素昧平生的,你就说这样的话,你以为你是谁,你会胸部停球,我儿子就得拜你为师,那每个踢足球的不都成了我儿子的老师了!再说了,看起来眼前这位老头,怎么着也得个70岁上下了吧,别说教足球了,能完整的,不喘气讲上几十分钟都很不容易。真实有够可笑。但是,他也没打算用这番话回绝老人,毕竟有理不打上门客,人家也是喜欢自己的儿子,是一片好心来的。就说:“谢谢老人家的厚爱,我儿子就是平时活动活动,我没打算让他把足球能练到个什么层次。兴趣爱好,呵呵,兴趣爱好!”

老人听出贺峰的话外之音,我老汉在这都观察了个把月了,你小子难道就没有在足球方面对孩子有期望。看来你是看不起我呀,哈哈,这好办!

老人还是没理会贺峰,只是用很惋惜的口吻对小一鸣说:“孩子,你有踢好足球的天赋,只是……可惜!”说着老人抱着足球往外走去,贺峰刚想问老人要回足球,只见老人回身说:“对了,把足球还你,我老头子连走路都吃力,踢不得这东西了!”话音刚落,只见老人把足球往脚下一扔,起右脚把下落的足球稳稳地停在脚背上,又迅速上挑,同时,右脚在足球上画了一个圆,用脚背轻轻把足球弹向了贺峰。

贺峰手接住足球的那一刻,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一个人,巴西球星小罗纳尔多,他就做过类似的动作,老人做的还是空中版的牛尾巴绝技。“我看走眼了!”贺峰心想,眼前这位老人的足球造诣非比寻常啊,自己那点东西,跟人家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孩子要是能跟着这位老人家学,那是求之而不可得的呀!

贺峰连忙上前,拉住了老人:“对不起老人家,我眼拙,没看出你是那个不露相的真人,你愿意教教我儿子,那是求之不得呀!”

老人笑着说:“这就对了,你再教下去,顶多培养一个业余爱好者。我以前是搞足球教练工作的,年轻时也当过足球运动员,退休后,闲暇无事,就来这里看看娃娃们踢足球,本来无心,前一阵子,我外孙子来家里,说在体育公园里突然来了个小孩,足球踢得可棒了,他们踢不过,缠着要我教他踢足球,我那外孙子,不是这块料,都15岁的人了,身体条件平平,学习起来还不认真,整天惹祸生非的。我当时就知道,他是三分钟热潮,所以没理会他。但是,我倒注意到了他说的关于他们踢足球的事。我想,边遛弯边看看小孩们玩耍,也挺好!”

边说,他们边坐到了旁边的休息椅上,小一鸣自顾自的在旁边拨弄着脚下的足球。

老人接着说:“通过最近几次观察,我发现,你儿子年纪虽小,可是很有些天赋的,身体条件不错,脚下频率快,速度在这帮孩子里很突出,尤其对足球的感觉很好,基本功也还可以,只是你这个‘半吊子’教练……实事求是讲,你的孩子要是能系统接受训练,那应该在足球上会有前途的。我们这一代足球人瞎忙大半辈子,也没给咱们国家的足球面貌带来改观,而且,现在的中国足球啊……唉,不说了!我就是想在暮年之际,能在做一点关于足球的事,聊以慰藉我这个老头子孤独的生活吧!”

贺峰听完老人的话,心里油然而生了对老人的一种莫名的敬意。眼前这位老人,绝对没有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他那饱经风霜的脸庞,矍铄的目光,都散发着一种深深的神秘感,他的背后,或许有许多故事,但从老人的语气中听出,他好像并不愿过多提起过往,所以自己也就不好再问下去,当即同意了老人的建议。两人商量好,以后每个周末,让一鸣自己一大早就在这里等老人,然后一整天都由老人领着孩子训练。最后,大家还相互介绍了一下,老人叫王恒,贺峰绝不敢直呼其名,敬称为“王老”。小一鸣倒是很乐意亲近眼前这位神秘感十足的老人,亲切地叫他“王爷爷”。由于贺峰的父亲在贺峰结婚前病逝了,小一鸣打出生就没有爷爷,所以,对眼前这位老人油然而生了一种亲近感。

回到家,贺峰把今天的奇遇告诉了妻子,易小娟本就对他们父子踢足球的事不怎么感冒,所以只嘱咐小一鸣,学习才是最主要的,不要太分心,注意身体,不能太累种种。

一周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到周末。这个星期六,贺一鸣埋头做完所有功课,早早就上床睡觉去了,连德甲联赛都没看,以前可是场场不落,那是他和父亲共同的爱好。儿子睡了,倒是贺峰有点小失落,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着看着就梦了周公了。

第二天一早,贺一鸣三口两口吃完了妈妈做的早饭,穿上运动服就出门了。

在小一鸣心里,王爷爷似乎就是武侠世界里的世外高人,而自己在他的教导下,必将雄视武林,呵呵!

孩子,努力吧,让种子发芽,破土而出吧!

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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