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阳满江,观澜处,千峰竞叠。把眼望,青山如黛,残阳如血。孤苦莫将岁月诀,自有寒风伴飞雪,休且问,冷暖时节。枝头梅,峰巅月,膺长叹,空咨噘。挥慧剑斩断弥天暮色,载歌载舞不需数,冰原处处皆春色,放宽心和韵凑一阙,西风烈。——调寄《满江红》
胡仙儿坐在窗前,终于不在说话。
她坐在那里,宛如坐在亘古的岁月里面。
难得的冬阳从窗外折射进来照着她吹弹得破的脸,竟然给萧竹一种似梦似幻的感觉,这一刻她几乎分不清是胡仙儿活在梦里的那些岁月里,还是自己在那些岁月里聆听胡仙儿的故事。
时间已经是下午未时时分,小白龙在门外已经不下数次招呼三人用饭,但三人一直就谈兴正浓,没有来得及理会。
依依的肚子早就叽里咕噜的闹起了革命,可看着斑驳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照在胡仙儿的身上,一切都那么的斑驳陆离了起来,依依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胡仙儿的思绪。
萧竹的心里虽然不想就那么停止追问胡仙儿和莫林后来的故事,但她却有实在放不下被白相抓走的自己的小师弟易聪。已经过去一天多了,眼看天色又将暗下去,师弟,你怎么还不平安的归来呢?萧竹喃喃的在心里念叨了起来
“你可一定不要出事才好啊!”
且将三女的心思放下暂时不表,也不去说建立了莫林城后的莫林怎样单枪匹马独闯兽穴,与龙帝达成了怎样的协议。回过头来说说冰原上遇见七级幻兽冰龙的柴容和冰儿二人。
那汉子满嘴漠然的语气似乎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一支修长洁白的手上还抛上抛下玩耍着冰儿射出的那一支箭
柴容却从那人眼角看出一丝丝焦虑,望着那人,柴容略微拱了拱手,一字一顿的说到:“冰龙?能够自称自己是冰龙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早已经失踪的龙皇算一个,龙皇之后继起的龙帝算一个,不过他们都成名已久,绝不会象你这般沉不住气。加上你对白相着实关心。正所谓关心则乱,你一定就是现如今幻兽界最年轻的王者冰龙龙飞是也!也有可能你是龙翔。不过这二者区别不大,都是白衣侯牟目的主子了!”
那人眼里精光一闪,却没有承认自己到底是龙翔还是龙飞。只是白眼一翻,手上的箭直直的指向二人:“:快说,谁杀了白相?”
冰儿可精明的很,如今虽然得到了牟目的传承二人武功内力都是大进,但作为比白相还要高一个级别存在的冰龙,论起杀伤力来可不是二人能够对抗的。所以冰儿眼珠子骨溜溜一转,伸手在后给柴容打着手势,嘴里却唧唧喳喳的说道:
“大色狼,谁是白相啊?难到昨天我们遇见的那位半死不活的白衣汉子就是白相么?他不是说他是莫林神手下头号大将白衣侯牟目么?要不,我才不学他的什么一点用处也没有的天演诀呢!”
看着冰儿的小手拼命的打着手势似乎在叫柴容不要开口,以免露出马脚,柴容虽然不以为然,心下却也有一丝温暖升起。不过看对面那人跃跃欲试恐怕一言不和就要动手,柴容可不想自己刚刚才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的女子来保护自己一个大男人。
“没错,白衣侯就是白相,他既是莫林神手下第一大将白衣侯牟目,也是龙飞手下第一智者白相。前辈请了。不管你是幻兽界第三任王者龙翔还是最年轻的冰龙龙飞,我都不想说假话。可以说他是因我而死!”
“那你就拿命来吧!”
那人大喝一声,指着二人的箭失顿时脱手飞出,呜呜的鸣叫着直向柴容的咽喉射来。冰儿心下大急:这家伙果然和箫竹说的一个样子,怎么就不能转个弯呢?想要去帮柴容抵挡那一箭,身形刚动,就觉四处都是冲不开的铜墙铁壁,那里能够移动分毫?
原来却是冰龙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冰儿困在了当地,冰儿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箭刺破了空气带着凌历的杀气刺向柴容。
柴容根本没办法避开这一箭,先机已失何从闪躲?不过柴容也根本就没想躲开这一箭,他在赌!
赌对方的这一箭不会要了自己的命!
还是太大意了啊!柴容心里懊悔着,原本就听说幻兽从来不讲什么道理,自己还故意卖个关子承认白相因自己而死,原以为听了白相的一番述说,那些修炼了几百年的幻兽都是通情达理之辈,没想到是大错特错啊。
好吧,既然不能闪躲,我就干脆不躲,就跟你赌,赌你没弄清楚白相的死因之前不会杀我!
那一箭脱离冰龙的手,瞬间就刺到了柴容的咽喉处,由于速度太快,撕裂的空气发出尖锐的炸响,柴容只觉得咽喉处的皮肤一阵火辣辣的痛,就要死了么?
这一刻,柴容只来得及最后看了一眼冰儿,而冰儿也正满脸关怀的看着他!
……
赢了!
柴容赌赢了!
他猜对了!对方并没有一箭就将柴容射死的意思!
那支箭就那么停在了柴容的咽喉处呜呜震颤哀鸣着,没有再向前一分的意思。
“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你要杀就杀了我,本人虽然没什么本事,却也不想弱了白衣侯牟目师父传我武功的名头!胁迫之下,宁死不说!”
柴容既然赌对了,干脆得尺进寸了起来!
“好吧,你不错,说明白相没选错人。将一切如实道来吧!”那人也不见怎么动作,刺在柴荣咽喉的箭蓦然调转了方向,射向了远方,溅起漫天的冰雪弥漫。
柴荣摸了摸自己的咽喉,那里还在隐隐发痛。虽然自己赌对了捡回了一条命,想来实在让人害怕,万一这位冰龙蛮不讲理,自己的小命可就那么多交待在这里了!
柴荣指了指还在挣扎的冰儿:“你先放了她,我马上就说."
那人不耐烦的对着冰儿所在的方向挥了挥手,冰儿只觉得脚下一个酿跄,所有的压迫束缚都消失了,顿时三步并着两步抢到柴荣身前,心下暗暗发誓,绝不再离开柴荣身前半步之外!
且听柴荣“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始江一切娓娓道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