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溜出院子,聂英那慢吞吞行进着的身子便是微微一顿,漆黑的眸光向四周一扫,半晌之后,那紧皱的眉头才徐徐舒展开来,双手抱头,踏着步子继续悠哉悠哉的向村中走去。聂英家独居在村尾,到村中还有一大段的路程,至于为何独居在村尾,却是没有任何人对聂英提起过。
走到那条熟悉的泥泞小道时,忽然那悠闲行进着的少年的身影停了下来,高挺而白皙的鼻子抽了抽,漆黑的眸光从四周的墙壁上一一扫过,旋即摸着下巴,低声呢喃道:“好重的血腥味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英两世为人,精神力早就异于常人,从小就对周边的环境有着特殊的感应能力。就像刚才走到这里时便是发现有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不远处飘来。
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右边那早已坍塌多年的墙壁,聂英的眉头微皱,继续摩擦着下巴沉吟了片刻方才说道:“似乎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略一犹豫,聂英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之心,便是弓着身子向血腥味飘来的方向摸索着潜去。
一道消瘦的身影不断的在墙缝之间穿梭着,在那道单薄的身影不断穿梭在墙缝之间的同时,少年借助着周边那熟悉而复杂的环境,恰巧躲过了人们的视线。要是有人在此就这样随意一眼瞟去,恐怕有一点特殊的能力是发现不了少年的踪迹。
如此约莫行进了五、六分钟,少年的身子忽然在一道拥有一个窗户的两米多高的墙檐下停了下来,白皙的手掌抚摸着那凹凸不平的墙面,在心里想到:这是沉鱼嫂家,这股浓烈的血腥味就是从这里飘荡出来的,难道、、、、
忽然,在少年的脑海中浮现出一道模糊的人形黑影,接着那少年的身子一颤,微摸了摸后背的衣衫,发现此时那件单薄的衣衫已然被冷汗所侵湿。
缓缓的呼出一口浊气,聂英才慢慢的静下心里来,一双眸子四处扫荡的同时还滴溜溜的转个不停,旋即在心里思量了一翻,便是毅然的挺起胸膛,蹑手蹑脚的向旁边的院墙挪移过去。
刚走到院墙边时,聂英轻拍了拍前胸,旋即牙关一咬,毅然转过身子,双手撑在院墙边缘顶部,手臂上陡然爆发出强烈的力道,一个翻身便是稳稳的落在院内。
聂英那单薄的身子刚一落地,同时那双漆黑的眸子四处飘动着,旋即脸上的表情骤然一僵,目光落到躺在地上不远处的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上,旋即一个踉跄靠在院墙边缘之上。
“这、、、这是、、、沉鱼嫂、、、”聂欢心里一惊,同时有些痴呆的望着前面那早已失去生机的一个中年女性的尸体上。
微楞了片刻聂英方才回过神来,旋即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便是缓慢的抬起那略微有些发颤的脚步,向大厅里面行去。
在“吱嘎”一声中,那虚掩的房门便是被聂英推开,聂英一脚迈进大厅的同时,身子骤然向下一蹲,一个标准的驴打滚向旁边滚去。
“哎呀!”骤然间从大厅内传出一道略微有些吃痛的声音。
聂英半躺在地上,摸了摸后背,旋即从身后拿出一个东西,同时嘴里嘀咕道:“这是什么东西,咯的我后背好痛、、、”话刚落音,聂英那略微吃痛的脸庞之上的表情陡然一僵,旋即在一声有些骇然的尖叫声中,把手中的那截鲜血淋淋的东西向旁边丢去。
缓缓的呼出一道略微有些沉重的呼吸,聂英那激荡不已的心情才徐徐的平复下来。旋即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被他丢在不远处的那截断肢,脸上还残留有一丝骇然之色。好半晌之后,漆黑的眸子在一声茫然的叹息声中四下扫荡开来,聂英便是愕然的发现,此时自己仿若置身于一个修罗地狱般的场景之中。
一截截断肢、残躯霍然躺在大厅中间,四周的墙壁宛如被别人在其上用淋漓的鲜血涂描了一副屠宰场般的画一样,杀气凛然,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呃、、、”聂英垂首干呕的同时,那白皙的手掌正捧着嘴唇,旋即感觉到自己的胃里有着东西不断的翻滚着,接着那些东西直接蔓延上咽喉之处。。。
“哇、、、”一股还散发着浓浓热气的还未消化完全的饭菜被聂英给吞了出来。抬起手腕上的衣袖,刚准备擦拭嘴角残留的的污秽之物时,聂英那双漆黑的眸子霍然落到里房内的那具娇小的尸体上、、、
“小、、、、燕儿、、、”神情微微一怔,聂英有些茫然的说道。旋即顾不得擦拭嘴边的污秽之物,三步并作两步走向里屋行去。
双眼凝视这具尚还算保存完全的尸体上,聂英嘴角一抽,倒吸了一口凉气,旋即脑海里闪过一道魁梧的身影来,微微一愣,便是毅然的转过身来,向外面跑去。
这时,正在向外面跑去的那道身影骤然一顿,旋即聂英的双眼紧闭,两旁的耳朵上下微微跳动,略微呼出了一口浊气,那双漆黑的眸子带着一丝恶毒骤然向房外的密林之中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