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乌山!
苍茫大陆天元帝国西南边境的一条不大不小的山脉,传说这天乌山乃是上古时期一只修炼有成的天乌陨落于此;天乌肉身历经几千年的风霜雪雨,又在几千年前才慢慢化作这条雄踞在魔兽森林边缘的山脉。
东峰似乌头,西峰如乌尾,中峰作为脊梁骨连接着东、西两峰,南北两峰垮伏极大,状似乌翅。五峰齐聚,形似天乌,山间又有本地特产木材乌铁木化作乌羽。故此,称之为“天乌山”。
平日,山间雾气朦胧,缭绕不散。站在山脚下看不的此山的真切面貌。
此时正是日落黄昏之时,天边的晚霞将天乌山映的霞光四射,璀璨夺目,给人一种宛如天乌临尘,展翅雄击九天的错觉。
这时,天乌山麓脚下有一道道炊烟缭绕而起,直上九天;又有一阵阵犬吠之声在耳畔吟唱不休,当真是一副和谐的乡村景象。
此村名叫“沉家村”,住有百八十户人家.小村依山而居,旁边又有一条小溪供人食取,故此世代皆是居住于此。
少年那消瘦的身影独自走在泥泞的小道上,他刚从村东的老铁匠家过来。只不过,要找的人不在家。听附近的村民说,易老已经离开村子三、四天了,至今还未归家!
正当他对此事感到纳闷时,忽然从少年的头顶之上,一道人形黑影带着强烈的劲风划过天际。那少年吓了一跳,偏转过头来,当那双漆黑的眸子,向后面那道快若闪电的人形黑影一眼扫去时,便是不见了那道人形黑影的踪影。
少年站在原地略微沉吟了片刻,方才低声喃喃道:“这道陌生的人形黑影到底是谁?难道是传说中的斗气修行者?”旋即少年缓缓的摇了摇头,回转过身继续向家里走去。
在“吱嘎”一声中,房门被轻轻的推开,远远的便瞧见客厅里面摆满了酒菜,行过去,少年自顾坐在桌旁,垂首闻了闻桌上菜香,脸上满是陶醉。
虽说桌上有四个菜,而且还只有一个带荤腥的,但少年还是感觉到今晚的晚餐较之以前丰富了许多。
偏转过头向厨房望去,便看见母亲沉香那道正忙碌着的身影。母亲看不见东西,就连在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房间里,手脚都不太听使唤,做一顿饭的时间至少要发费常人的一倍之多。
少年看着母亲那道苗条的背影,眼角微微有点红润,不知为何,就连鼻尖都有一种酸涩的感觉。
不多时,便见沉香从厨房端出来一碗汤来,少年连忙上前,行至沉香身前接过汤,放到桌上,咧着嘴笑道:“娘,今天到底是什么大人物要来我家啊?做了这么多菜,看来今晚又有口福咯!”。
“呵呵呵,,,,你这小滑头,你爹打猎快回来啦,我特意准备丰富一点,在林子里呆久啦,对身体不好,熬了一点粥,替你爹补补、、”沉香嘴角含笑,玉葱指戳了戳少年那小巧的脑袋,有些嗔怪的说道。
“看这天色,爹也快回来啦,娘,难道你就打算这样去见爹吗?”少年偏转过头去,仰首向窗外望去,随后转过头来眨了眨眼皮,有些调皮的说道。
少年在说话的同时,那双漆黑的眸子还在沉香身上那件洗的泛白的素衣上瞟了瞟。
“英儿,你先等等,我去换件衣服,待会我们一起去村口接你爹。”闻言,沉香那张精致的小脸先是一愣,旋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就向里屋行去。
沉家村皆是猎户出身,常年靠打猎为生。因要准备年尾过冬的食物,只要是通过村里考核的青、壮年必须全部进山。为的就是在寒冬到来之时,多一些把握渡过这道难关。
此时距离这批猎户进山已有大半个月。根据约定,今天就是猎户们归来的日子。于是全村的老老少少,皆是站在村口眼巴巴的等着自家人的归来。
人群中有个身穿白色素衣的妇人显得格外耀眼。
放眼望去,只见那妇人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笑容恬美,一双空洞的眸子专注的凝视着前方。嘴角噙着一丝笑容,整个人给人一种质朴、清秀的感觉,纤细的素手正拉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少年生的唇红齿白,眉目清秀,容貌谈不上英俊,相貌更是平常,属于那种在街上一抓一大把的类型。不过,少年最吸引人的地方,便是那双宛若星辰般璀璨的眸子。那双眸子彷佛被漆黑的夜空所笼罩,给人一种强烈的神秘感。
也许是天气转凉的缘故,让的少年那略显幼稚的脸庞上泛着一丝红润。
少年默不作声任由那妇人拉着,伫立在旁,只是那双眸子时不时的飘向远方,略显幼稚的小脸上隐隐带着一丝期盼。
夕阳西沉,黑夜渐渐袭来。由于亲人们久出未归,村民们委实有些担心。故原本热闹的小山村此时却显得难有的寂静,这时村里一声声长啸的犬吠、鸡鸣声都充耳可闻。
好在沉寂的时间不长,终于远处传来的嘈杂的叫喊声打破了村落原有的沉寂。听得那般嘲杂的声响,站在这里的人们顿时松了一口气,就连脸上也都露出了一丝笑容,同时那紧张的气氛也随之消失。有的小孩,含着笑脸,踏着欢快的步子,向不远处的那条火龙跑去。
少年缓缓的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漆黑的眸子飘向远处,少年那双眸子瞄向的方向正是嘈杂的声音传来的地方。依稀间,可以隐隐约约看的见猎户们匆忙赶路身影。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影越来越清晰。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老者咧着嘴,露出一排泛黄的牙齿,虚眯着一双老眼,正笑呵呵的跟各位乡里打招呼。
老者身体看起来挺瘦弱,仿佛一阵轻风便可以将其刮倒。不过,可不要因此而小看他。相反,老人走起路来却显得中气十足,气血旺盛,脸不红、气不喘看不出有一点孱弱的迹象。比之那些正值壮年的猎户都要健硕的很多。
村里的村民们都叫他易老,至于真实姓名,却不得而知。易老是位铸造师,村里的捕猎工具全是由他一手打造。又识文懂墨,在村里可谓是德高望重。
不得不说的是,聂英的名字便是易老取得。聂英从小都对易老十分感兴趣,或者说是对易老的铸造之术感兴趣。因而时常往易老的铸造屋里跑,久而久之,村里的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少年对易老走在前面略感诧异,因为从他记事以来易老从来没有和众人一起进过山,要是易老有什么要事需进山的话,也是他自己一个人单独行动。大约三天前,易老进山至今未归。没想到的是这次却见到他们一起回来。若是按照以前的情况,少年的父亲聂欢,才是走在第一的人。因为整个沉家村,表面上就只有聂欢实力相对强横一点,而且聂欢还是沉家村少有的捕猎高手。自然而然的,聂欢也就成了众猎户的领队。
“难道父亲出了什么意外?”聂英在心里忽然想到。随着这个可怕想法冒了出来,竟然开始一发不可收拾的向内心深处蔓延。
突然,聂英感觉小手一痛。那钻心的疼痛顿时打断了他的的思绪。聂英循着手望去,便是看见母亲沉香的额头紧皱,眼神略微有点恍惚。仿佛感觉到了聂英那关切的目光,回转过头来的沉香垂首对着聂英腼腆的笑了笑,用力握了握聂英的小手,接着收回空洞的目光,仰首平视着站在前方不远处的老者,脸上带着一丝焦虑,幽幽地问道:“易老,我家聂欢回来没有?怎么不见他人呢?”。
闻言,易老那双浑浊的眸子,凝视着略有些焦急的沉香,稍有些犹豫,沉吟了片刻才淡淡的说道:“聂欢为了救沉王家那小兔崽子,竟和七阶魔兽炽焰虎肉搏,要不是我刚好路过,恐怕你们都见不到那小子了。嘿嘿,聂欢却福大命大,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只不过,头部似乎受了伤,身体暂时不能动弹,醒来之后,一直不说话,现在正躺在后面的担架上了”易老话刚落音,一道白色的倩影在老者的身旁一闪而过,直扑后面的人群。
摇了摇头,易老笑呵呵的向聂英行来。从灰色的袖袍下伸出两只干枯的手指,捏了捏聂英那通红的脸蛋,笑道:“臭小子,还不去看看你的父亲”。说完,自顾的转过身向村里行去。
聂英望着易老那略有些佝偻的身影,眼角微不可擦的一抽,旋即点了点头,回转过身大步向人群走去。
艰难的挤过人群,聂英那漆黑的眸子向场中央一扫,便发现母亲沉香那双单薄的手臂正扶着一个中年汉子。
那汉子身高八尺有余,皮肤黝黑,全身肌肉高高鼓起,如扎龙盘根一般纠缠在全身。面若刀削,星眸剑眉,眼神犀利而坚定,只不过额头紧皱,似乎在忍受相当大的痛苦。此人正是聂英的生父聂欢。
见的聂英那道单薄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聂欢那紧皱的额头却是松了松,火红色瞳孔中满是慈爱之色凝视着眼前的少年。聂欢微张了张厚实的嘴唇,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却是耐不住头脑那股昏沉的感觉,便是没有说下去。抬起一只手轻抚着太阳穴,微叹了一口气,视线转移到旁边的妇人身上。
见状,聂英微微一笑,连忙跨步向前,和沉香一起扶住聂欢向村里行去。
已是三更时分,村里显得格外的寂静。偶有犬吠声从村里传来。
村尾有一间木屋,屋内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桌子上正点着一盏油灯。夜风透过虚掩的窗户吹进来,让的灯焰忽明忽暗。聂英静坐在桌旁,漆黑的眸子看着和衣而睡的父母,微不可擦的摇了摇头,旋即站起身来,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向自己的卧房行去。